「滅世大人,我們現在應該做什麼?」幻姬在他的身後問道。
滅世目光一閃,緩緩地說道:「通知千變郎君和妖火,確定姓秦的是否死了。如果還活著,就讓他再死一次!命令下去,本城的所有魔門弟子一起發動,把整個拉薩鬧得越亂越好。還有,把嘉樂頓珠的藏身之處告訴國安。」
「這是為什麼?」幻姬心中大奇。
滅世冷笑一聲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以為這樣做就能西藏獨立,簡直是癡心夢想。魔門一向都是亂世求生,以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的利益。無論哪一方獲勝,對我們都沒有好處。」
「滅世大人果然英明,他們打得兩敗俱傷,我們才能從中獲利?」幻姬自作聰明地猜測道。
看到對方冰冷的目光,幻姬心中一顫,趕緊躬下身子,小聲說道:「滅世大人,我馬上去安排。」
滅世背負著雙手,重新望向窗外。拉薩的天空依然純淨,瀰漫全城的吟唱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陽光下的罪惡。在滅世的眼裡,這些早已司空見慣,妖異的眼眸微微一閃,修長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見。紅雨花了半個多小時,方才把秦江海和陳征二人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自己卻累倒了。這是她今天第二次暈倒,時間比第一次長了很多。兩個多小時以後,她才醒轉過來,嘴裡發出一聲低吟,緩緩地睜開一雙動人的美眸,看到雷佳坐在自己的旁邊,輕聲問道:「雷佳,你怎麼在這裡?」
雷佳給紅雨倒了一杯溫水。回答道:「接到你的電話,蕭新就讓我們趕回來。紅雨姐,感覺好些了嗎!」
紅雨點了點頭,問道:「你們在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雷佳秀眉微蹙道:「我們和蕭新失去了聯繫,手機信號無法接通。一個小時以前,120報警中心接到了一個匿名電話。稱藏獨分子首腦躲在布達拉宮的一口水井附近,狂龍他們已經趕過去了。」
紅雨柳眉微蹙,心裡暗自思索。這樣的秘密,一般人無從得知,什麼人會暗中相助,這樣做又有什麼目的?
雷佳地臉上帶著濃濃地憂色。問道:「紅雨姐。我擔心蕭新會出事。要不是你昏迷不醒。大家非要留人照顧。我一定會和他們一起去。」
紅雨柔聲安慰:「狂龍他們不是過去了嗎?有他們幫忙。一定不會出事地。你可以打個電話問問。」說著。她看了一下手錶。忽然有種不詳地感覺。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蕭新仍然沒有回音。該不會真地出事啦?
雷佳撥通狂龍地電話。說了幾句之後。眼睛立刻紅了起來。
「雷佳。怎麼啦?」紅雨趕緊問道。
雷佳泫然欲泣地說道:「蕭新真地出事啦!狂龍剛才說。他們到了布達拉宮。發現古井附近成了一片廢墟。秦東陽身負重傷。昏迷不醒。大家把整個布達拉宮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蕭新地蹤影。紅雨姐。蕭新會不會已經死了?」
「不會。不會!」紅雨抱住雷佳地嬌軀。聽到對方嗚嗚地哭聲。眼睛一片酸澀。蕭新和秦東陽究竟遇到了什麼?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看雷佳地樣子。分明對蕭新動了心。如果他真地出事。這可如何是好?
蕭新確實出了大事。此刻。他躺在布達拉宮地下的一間石室裡昏迷不醒。頭頂上方,同伴們正在焦急地搜尋著,根本不知道隊長就在自己的腳下。
不知過了多久,蕭新終於醒轉過來,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全身上下沒有一分力氣,猶如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我這是在哪裡?」蕭新一陣發愣。過了好一會兒,方才想起發生的一切。
他和秦東陽打開密道的入口。沿著石階進入地宮。兩人走了沒有多遠。就被二十幾個黑衣人給包圍了。這些黑衣人地武功一般,卻像打不死的小強。悍不畏死,瘋狂至極。蕭新正要大開殺戒,突然出現了一個非常厲害的喇嘛,在他地背後打了一掌。幸虧蕭新有異能護體,將對方的掌力化去了三分之一。儘管如此,他還是受了重傷。無奈之下,蕭新被迫退進這間石室,用秦東陽事前交給他的一枚炸彈,炸塌了石室的入口,最後昏了過去。混亂之中,他與秦東陽分開,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好厲害的喇嘛!」想起剛才的一戰,蕭新的心中一陣狂跳。這個喇嘛究竟練的什麼功夫?掌力如此驚人,竟然破開了他的異能防護。天外有天,人外有天。自從擁有異能之後,蕭新一直順風順水,從未遇到真正地對手,沒想到這次霉運透頂,敵人的首腦還沒有見著,就遇到如此強敵,險些丟了性命,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如何?與他失去聯繫,大家一定非常擔心。
這時,蕭新感到有些呼吸不暢,頓時暗呼不妙。糟了,情急之下炸塌通道,等到空氣耗盡,豈不是要在這裡活活悶死!
隨著時間的推移,氧氣越來越少。蕭新本想揮拳將垮塌的通道打開,可是丹田的金色內丹沒有半點反應,出拳毫無力道,頂多打死一隻小小的蒼蠅。隨著空氣越來越少,蕭新感到昏昏欲睡。理智告訴自己,如果睡過去就再也無法醒來,可是疲憊的感覺潮水一般地席捲而來,眼皮越來越沉,勉強依靠意志苦苦支撐,已經很難堅持。
就在這時,一道靈光在蕭新的腦海中閃過,倏然出現陳振興曾經提過地先天原理。普通人通過口鼻呼吸,卻有兩種人勿需如此,一是胚胎狀態下的嬰兒;二是修習先天功法和能夠胎息的武者。自己身負異能,與先天功法的修行方式大致相同。若把體內貯存的火液異能轉化為身體所需的能量,便可代替氧氣,維持身體的正常運轉。
想到這裡,蕭新盤腿而坐,開始新的嘗試。以往,他在修行異能的時候,吸取地是空氣或者陽光中地能量,現在所要做的是直接轉化體內地異能,維持身體所需。若在平時,這樣做非常容易,可是蕭新的身上有傷,內丹已經停止運轉,無法調動異能。這種情況以前曾經出現過,卻遠遠沒有這次嚴重。蕭新閉上眼睛,試圖用意念催動內丹,可是過了很長時間,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空氣漸漸耗盡,呼吸愈發急促。當蕭新吸完最後的一絲空氣,徹底失去了希望,口鼻彷彿被某種東西堵住了似的,再也沒有任何感覺。在這生命的最後一刻,他的大腦一片空白,由於嚴重缺氧出現了無數幻覺,身體有種輕飄飄的感覺。母親、青思、康敏、莫小玉、沈依依、華菲兒、林曉諾、雷佳、項軍、秦東陽……,這些熟悉的面孔在他的眼前掠過,繼而化作一個個幻影,再也見不到了。
我要死了嗎?蕭新問著自己,無可奈何地閉上了眼睛。就在他將要完全放棄,奇跡突然發生了。金色內丹微微一動,然後飛速地運轉起來,一縷縷金色的能量從內丹中心飛射而出,潮水般地湧進四肢百駭,上抵大腦百匯,下至足底湧泉,在體內不停地循環,自動修復受損的經脈,將其逐一打通。這些能量精純至極,彷彿一團團火焰在他的體內熊熊燃燒,卻對身體絲毫無損。
不知過了多久,蕭新終於醒轉過來,心中頓時一陣狂喜。不用意念指引,內丹自動湧出能量,為身體提供養分;沒有呼吸,心臟依然強勁地跳動著,將金色的能量輸送到身體各處。難道這就是先天功法?竟然如此簡單!以後如果遇到同樣的情況,再也難不倒他了。
蕭新站起身來,內傷不藥而癒,異能完全恢復,身體狀況比受傷以前還要好上幾分。他有種想要呼喊的衝動,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勉強壓制下來。
生存問題得到解決,蕭新開始考慮如何脫身。此處位於布達拉宮的地底下,要想脫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是直接從頭頂上打洞上去。以他現在的實力,做到這一點非常容易。二是將石室外塌落的巨石清除,從原路打出去。
蕭新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從什麼地方跌倒,就要從什麼地方爬起來,那個喇嘛雖然厲害,但蕭新敗給對方,卻是過於自負,輕敵所致。如果他一開始就把異能提升至頂點,或者在身體周圍外放火盾,縱然被對方偷襲,也未必傷得了他。因此,蕭新有信心衝出去。希望敵方的首腦還在這裡,並沒有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