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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新和小玉又在城裡逛了一會兒,天上開始下起了下雨。前面一家樂器店裡傳來一陣悠揚的曲子,竟是葫蘆絲演奏的《婚誓》(即為卷二提到的《蘆笙戀歌》的插曲)。聽到這首熟悉的曲子,蕭新的心中生出許多感慨與愁悵。此刻,不知道康敏正在幹什麼?那天離開青龍山之後,康敏拉著他在街上逛了很長時間,晚上在她的家裡吃了晚飯,然後便分了手。康敏一直開心地笑著,但是蕭新看出她在假裝,只能默默地陪著她。第二天早上,蕭新給康敏打電話說自己走了,康敏只是小聲地囑咐他路上小心,沒有再說別的,甚至沒有提出來送他。
人生就是這麼無奈,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該有多好。然而,世上沒有後悔藥,時光無法倒流,很多東西改變了,就很難挽回。對於康敏,蕭新感到非常迷茫。他非常希望康敏能夠找到幸福,卻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去幫她。
阿哥阿妹情誼長,好像那流水日夜響,流水也會有時盡,阿哥永遠在身旁……
曲聲悠揚,蕭新的耳邊彷彿響起《婚誓》中情誼綿綿的男女對唱,可惜時過境遷。一切都已改變。愛到盡頭,覆水難收。情緣已盡。如今難續。
在小玉的詢問下,蕭新打起精神,繼續挨家挨戶的詢問。離開HZ已有一個星期,莫大叔依然不知去向,如果在FH找不到他,那可就麻煩了。
「姐姐。買套燈吧,去跳巖許個心願!」
面前傳來一個小姑娘的聲音,卻是一個苗家小姑娘在賣荷花燈。莫小玉頓時眉開眼笑,從小姑娘手中接過一套燈,跑到前面去找跳巖。蕭新無可奈何地笑了笑,掏出錢包付了帳,然後追著小玉MM地影子一路而去。
順著一排排吊腳樓向前行去,盡頭卻是一座古塔。塔下是一座特別的「橋」。大約二三十米,橋身是一個個間隔地石礅,並無橋身相連。天上的細雨似乎比剛才下得小了一些,沱江上瀰漫著淡淡的煙氣,繼而隨風飄散,彷彿一幅名家筆下的水墨圖畫。
蕭新看到莫小玉站在古塔邊向他揮手,於是緩緩地走了過去。「肖大哥快來!這裡就是跳巖,我們來放燈吧!這套燈有十二盞,可以許十二個心願!」莫小玉的聲音脆生生的。帶著一絲嶺南口音,卻別有一種味道。
蕭新淡然笑道:「小玉,你買這麼多燈幹嗎?難道你有這麼多心願?」
莫小玉扳起手指頭想了想,將一大半荷花燈塞進蕭新地手中。嬌聲道:「肖大哥,我只有三個心願,其餘的給你!」
說著,莫小玉蹦蹦跳跳地越過好幾個石墩,然後小心翼翼地蹲下來,將三盞荷花燈逐一放進水裡。看著粉紅的荷花燈順水而去,小姑娘閉上眼睛喃喃自語,一副虔誠無比的樣子。水面上升起淡淡的煙氣,一個美麗的少女在石上靜靜祈禱。彷彿一副美麗的圖畫。令人心生安祥。
蕭新靜靜地站在古塔下,看著莫小玉在那裡許願。煩燥的心境漸漸平靜下來。在這一刻,他忽然想起幾個月來地遭遇,彷彿就在做夢。剎時間,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在他眼前如同電影膠片一般飛速閃過,似幻似真,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人生無常,世事難料,不知道今後還會發生什麼事情,一定要好好把握。
「肖大哥,我放完了,現在輪到你啦!」莫小玉跳回岸邊,對蕭新說道。
蕭新點了點頭,閒亭信步地越過石墩,停在「橋」的正中間。腳下的水流略顯湍急,到了遠處變得平緩起來。小玉放的荷花燈已經漸漸遠去,希望這些願望真的能夠實現。
蕭新沒有立刻放燈,而是閉上眼睛默想了一下,心中暗道:九個心願似乎多了一點,就一個一個來吧!
第一盞燈,送給母親。您含心茹苦地把兒子養大,兒子卻未能在身邊盡孝,實在心中有愧。這盞燈祝您身體安康、歲歲平安,兒子一定盡早把您接到身邊。
第二盞燈,送給父親。雖然您故去幾年了,兒子卻依然記得您的音容笑貌。您的教誨,我永遠記得。我一定做一個堂堂正正地男人,不給肖家丟臉。這盞燈祝您泉下有知,看到兒子將來的成就。
第三盞燈,送給康敏。誤會你這麼久,一直心存愧疚。這盞燈祝你永遠美麗,不再孤單,在今後的日子裡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第四盞燈,送給慕容青思。可愛地美女老師,謝謝你對我的親睞和理解。在我初進Z大的時候,你給我帶來了一縷溫馨,又把一顆芳心繫在我的身上。這盞燈同樣祝你永遠美麗,願我們永遠相伴。
第五盞燈,送給林曉諾。你在醫院還好嗎?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許不會遭此大難。這盞燈祝你早日康復,讓我盡快找到莫大叔,為你治好胳膊。
第六盞燈,送給小魔女菲兒。好久不見,你現在還調不調皮?晚上還出去瘋嗎?這盞燈祝你天天開心,早日從小魔女變成一個可愛的小仙子。
第七盞燈,送給沈依依。祝你學習進步,順利考上Z大。同時祝你找到一個男友,別給我添太多的麻煩。
第八盞燈,留給我自己。祝我一切都心想事成。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會做出最大的努力。
第九盞燈,就送給三位室友吧!孟曉陽、歐陽正東、陳信懷,你們三個傢伙現在還好嗎?祝你們學業有成,早日找到自己的另一伴。呵,呵,哥們對不起了,一盞燈許了三個人,希望你們都能收到。
九個願望許完,蕭新回到岸邊。莫小玉等了半天,有些埋怨地說道:「肖大哥,你怎麼許了這麼久!
不會是女朋友太多,所以才浪費時間吧!」
沒等蕭新回答,莫小玉自顧自地說道:「肖大哥,你猜我許了哪三個願望?」
看到對方詢問眼神,莫小玉格格地笑了起來:「前兩個都很一般,第三個願望包管你猜不到。」
說著,她再次扳起了手指,笑語盈盈地逐一說道:「我地第一個願望是祝願師父身體安康,不要為我偷偷下山而生氣。回去以後,我一定給師父帶好吃地,一直哄到她開心。第二個願望是早點找到莫大叔。不管莫大叔是不是我父親,我都會很高興,因為肖大哥也在找你,希望你能幫他。」
說到這裡,她故意停頓了一下,美麗的大眼睛衝著蕭新眨了眨,這才說道:「我地第三個願望是祝願肖大哥不再花心,成為一個絕世好男人。」
汗!蕭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中暗自苦笑。這小丫頭,難道以為你的蕭大哥是個花心大蘿蔔?不過,你比我有良心多了。我有九個願望,卻把你給落下了。你只有三個願望,其中一個就給了我,真是有些慚愧!
有些事情往往是想什麼來什麼。蕭新剛想到這裡,莫小玉便提了出來:「肖大哥,你許了九個願望,有沒有關於我的?」
蕭新頓時啞口無言。他正想如何過關,突然發現自己手中拿著一盞荷花燈,這才想起剛才許第九個願望時,忘記放入水中了。阿彌陀佛,幸好,幸好,他趕緊跳過一個石墩,把這盞燈放入水中,大聲說道:「這盞燈祝可愛的小玉姑娘與家人早日團聚,願她永遠開心快樂。」
回到岸邊,蕭新偷偷地抹了一把冷汗,對三個願望被奪的兄弟輕輕地說了一句對不起。如果你們同時打噴嚏,千萬不要罵我「有異性沒人性」,因為我也是被逼的。
聽到蕭新的願望,莫小玉的大眼睛笑成了兩輪彎月,伸手挽住蕭新的胳膊,嬌聲道:「肖大哥,你對我真好。不如我認你當哥哥吧!」
「好呀!」蕭新表示同意。這小丫頭雖然精怪了一點,但是心地善良,是個開心果。如果母親知道自己認了這樣一個漂亮的妹妹,一定會非常高興!
看到蕭新點頭,莫小玉感到十分開心,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飛也似的跑開。
蕭新不禁暗自奇怪,這小丫頭怎麼出來兩天,就變得這麼開放!她的師父如此古板,難道沒有教過「男女授手不親」的古訓?奇怪,真是奇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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