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夢?
夢境,往往是虛幻的,但這種虛幻有摻雜了一些現實中的影子。
但是,不管是什麼樣的夢,終歸是虛假的。
夢境與現實之間的衝突,讓謝鴻陷入了迷茫:
沒錯,這是夢,但是這種夢,卻讓謝鴻感覺很舒服,很溫暖,死亡進化空間中十數年的殺戮,讓他身心疲憊,他現在很想找個地方躺一躺,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就是躺著發呆。
有機會躺著發呆,也是一種幸福。
可是,謝鴻依然沒有這種機會。
謝鴻的理性值是滿值,謝鴻的心境修為在一次次的進化中也修煉到了極致,正因為這樣,他才能對自己的狀況瞭如指掌,比如,那幾乎讓人察覺不到的真氣的流失。
每一秒鐘,真氣都在流失,但這種流失的速度、程度微不可計,就好似身上的一根汗毛被吹動,一般人都難以察覺一樣。
這種程度的真氣流失,對其他人而言,可能難以察覺,但對謝鴻而言,這種程度的流失與嘩嘩的水流聲沒有區別。
一旦謝鴻與楊逍、劉小明、盧仝、張亞、嚴老虎在一起,真氣流失的速度就會翻上幾番,短短的幾日,謝鴻流失的真氣已經接近了三分之一,照這個速度下去,怕是用不了失殆盡。
正是這每時每秒都在嘩嘩流失地真氣。才讓謝鴻警醒:這是一個夢。這地確是一個夢。問題是。怎麼破夢?
如果換一個人。怕是早已陷入了這樣地夢境而無法自拔。或者。他們在最終地關頭。會幡然醒悟。
殺。是不行地。
謝鴻發現。雖然他明知這些人都是虛幻。但是。他們那熟悉地音容笑貌。讓謝鴻很難將他們視作虛擬地NPC。
更關鍵地是。謝鴻生不出殺意來。雖然這幾人如同吸血鬼一樣吸食著他體內地真氣。但是。他們也給了謝鴻久違地溫馨。哪怕這種溫馨也是虛假地。
「謝鴻。起床了……」
舍友劉小明沖躺在床上的謝鴻喊了一聲,然後稀里嘩啦地洗著臉,只是,雖然他在洗臉,可是他的注意力依然放在謝鴻的身上。
不只是劉小明,其他三人的注意力,也一直放在謝鴻身
謝鴻皺起眉頭:問題,應該就在這裡,不管是楊逍還是嚴老虎、他這些舍友。似乎都不允許他脫離這些人的視線,不管是吃飯、上課還是休息,楊逍四人都緊緊跟在他身後。
點點頭,謝鴻從床榻上坐起,快速地穿上衣服,收拾好床榻,然後漫不經心地開口:「小明,我今天有些不舒服,老師請個假。」
「那不行,」劉小明的回答不出謝鴻的預料。「現在嚴老師對你扣地太緊了,如果請假。你還是自己去和他說比較好。」
「是不是感冒了?」楊逍走了過來,伸手就要抹謝鴻的額頭,「要不,中午我們陪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謝鴻套上衣衫。避開楊逍的手,「可能是昨晚沒有睡好。沒什麼大不了。」
他們這樣看管我,到底是為什麼?
謝鴻心中升起了一個想法。
熟悉的校園。不熟悉的,則是心境。
「這道函數題。哪位同學可以上來講解一下嗎?」
講台上的嚴老虎放下手中的粉筆,和藹慈祥地詢問。
按照這幾天的慣例,上台解題的不是劉小明就是另外盧仝幾人,只是,今天,決定有所行動地謝鴻第一個站了起來。
明顯地,謝鴻感覺到了他周圍的氛圍有了些許的改變:因為,嚴老虎出的這道題,很難,謝鴻沒有丁點的把握解出來。
嚴老虎失措地呆了一下:「謝鴻,你確定?」
「老師,我想試試。」謝鴻在桌子上敲了敲,示意楊逍讓出路來。
楊逍略微有些僵直地讓出逍的呼吸猛然急促起來。
呵呵,是不是事情的發展出乎了你們的預料……
謝鴻心中冷笑,緩緩地走上了講台,拈起一根粉筆,在黑板上點了點,突然停下,左手拿起了黑板擦,用力地在黑板上擦了起來,濺起的粉筆屑四處飛舞,嚴老虎無可奈何地向後退了一步,讓出了空間。
謝鴻將左側的黑板擦乾淨,正要演算,卻突然放下手,摀住肚子,苦著臉轉向嚴老虎:「嚴老師,不好意思,我內急,需要去一下衛生間。」
然後,謝鴻不等嚴老虎回應,就捂著肚子跑出了教室。
「呃——」
「哈哈……」
教室內響起了哄堂大笑。
嚴老虎愣了:這謝鴻,是不是存心地?
嚴老虎的視線掃過教室,楊逍幾人面面相覷,最終迎著嚴老虎地眼神點點頭。
這是唯一的機會!
這是唯一擺脫楊逍等人視線的機會!
先是小步,等謝鴻拐過角落後,血影隨行技能立刻施展出來,只在原地留下一抹淡淡的虛影,瞬間,謝鴻就躥出了數百米遠。
出去,出去看看,外面到底是什麼!
既然是心劫,那麼系統所產生的種種幻境也應該是根據謝鴻地記憶所擬化,既然這樣,那這個幻境就應該有極因為,謝鴻對南陽一種並不熟悉,那麼一旦超出了謝鴻曾經的活動範圍,系統又將如何擬化?
謝鴻現在就想知道,這個極限在哪裡,極限之外,又是什麼!
很遺憾……
站在校園地圍牆上,謝鴻遺憾地歎口氣,出現在他前面的是一片霧海。一縷縷雲氣一樣地白霧在視野之內翻騰、咆哮,無邊無際。
這裡,是一個孤島,是一處絕地,唯一的生路,應該還在身後。
刺耳地鐘聲響徹了整個校園,一隊隊的學生、教工從教學樓、宿舍樓中衝出,他們三五成隊,對整個校區進行嚴密的搜查,每一間可能藏人地地方。都不放過。
「怎麼可能失蹤了呢?」
嚴老虎瘋狂地咆哮著:「找,挖地三尺,也要將他給我找出來,再需要七天,再需要七天我們就可以把他搞定地方,我們都找過了,可是,沒有任何發現。」楊逍臉色慘白。明亮的雙眼充滿著絕望與瘋狂,「老嚴,怎麼辦?」
「怎麼辦,你問我怎麼辦?」嚴老虎氣急敗壞地將手中的教鞭丟在了地上,「我問誰去?這個小兔崽子不是我們遇到的第一個,可他怎麼就能成為最後一個?」
盧仝冷靜地抬了一下自己眼鏡:「老嚴,這謝鴻除非幹掉我們,否則他是不可能離開的,他一定還在這裡。」
嚴老虎沉默了一下,長長吐了一口氣:「我知道。他還在這裡,可是。他是怎麼發現問題的?我們這裡的一切,都是由系統依據他的記憶擬化地,他不可能發現破綻才
「再逼真的幻境,依然是幻境,瞞不過有心人的心靈。所以,有兩種可能。」盧仝思索了一下,「第一。他的理性值達到了滿點,所以才能心不為外物動搖。才能發現一些一般人察覺不到的東西,比如真氣的流失,所以他才能時時保持警惕,如果是這樣,那他可能在最開始就已經識破笑了一下,「可能這廝是個天性涼薄的冷血動物,這種人,渾然不知道親情為何物,過分的關心,反而會引起這種人的不適應感甚至是排斥感。」
「你覺得是哪一種?」嚴老虎遲疑開口,「盧仝,你覺得我們能不能將他吸納進來?」
「怕是很難,」盧仝搖搖頭,「不管是第一種還是第二種,這種人都是那種極端自信固執地人,他們不會輕易為外物所動搖,這種人,是絕不會因為我們而動搖的。」
「我們怕是遇到了最糟糕的情況,這廝不僅理性值滿且還是天性涼薄。」楊逍的臉色愈加蒼白,「我敢肯定,這廝在遇到我的時候就已經識破這一切,否則當時我抓他手時,他就不會特意避開;而且,當他的手指擦過我肩膀時,我感覺到他心跳加速了很多,很可能,他發現一旦與我身體相觸,體內的真氣就會流失加劇。」
「這一段記憶,應該是謝鴻心中最珍貴的記憶,可誰想,連這種記憶也不能讓這廝沉迷,」嚴老虎的臉上湧現出一種滄桑,「罷了,可能這就是我們的命啊,想不到我們苟活了這麼久,依然難逃一慮太多,」劉小明冷笑,「雖然我們在這裡也不知待了多久,更不知道現在外面地江湖是何種情形,但是,大家別忘了,我們已經近百年沒有遇到渡劫人了,由此可見現在玩家實力之弱。」
「雖然在這裡我們如果不吞噬渡劫者就無法增長實力,但是,這謝鴻的真氣這些天至少也應該流失了大半吧?他地實力,至少也下降了一半。」張亞用力揮了揮拳頭,「我從謝鴻那裡吸取的真氣,讓我的實力增長了將近一半,你們應該也不差。五對一,老嚴你還擔心什麼?」
「我們畢竟是靈魂狀態,與謝鴻不同,我們若是死亡,那就是徹底死亡了。」嚴老,充其量不過是重生而已,想到這裡,我就不甘心啊。」
「而且,即使謝鴻的真氣被我們吸收了大半,想想看,他十分之一的真氣都能讓我們地實力恢復這麼多,那他實力之強,可想而知。」嚴老虎苦澀地一笑,「今次,我們怕是在劫難逃。」
楊逍突然皺起眉頭:「還有一個問題,不知你們注意到沒有,謝鴻他躲藏在哪裡?雖然這個幻境是依據謝鴻的記憶設定,但是,在這裡謝鴻一樣是靈魂狀態,他怎麼避開我們地搜索的?」
是啊,謝鴻躲在哪裡,才能避開他們五個人呢?
嚴老虎五人,也是玩家,只不過他們是特殊地玩家,他們在渡劫時由於**被敵人摧毀,以至於意識還停留在幻境中無法自拔,最終接受女媧的提議,成為女媧系統專用地殺毒軟件,專殺那些渡劫玩家的殺毒軟件。
成為渡劫殺毒軟件後,嚴老虎他們的升級只能依靠吞噬渡劫者來提升,可惜,渡劫者愈來愈少,讓他們的實力也一直難以得到提升。(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om,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