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心長歎一聲,挺直了身軀,一副大無畏的表情:「黃伯當,動手吧。」
黃伯當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嗯,明月心啊,要不,要不咱們打一場,你這個表情,讓我很不好意思,好像我是強搶民女的惡霸似的。」
明月心瞪大了眼睛:「難道不是嗎?」
黃伯當尷尬地笑笑,天殺的,誰知道這個明月心竟然是個女孩子啊,如果是個大老爺們,一槍下去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可是個女孩子,就讓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行了,該動手就動手吧,」明月心閉上眼睛,「一個大老爺們辦事還這麼不利落,本姑娘還有事,沒時間讓你糟蹋。」
「哎,話可不能亂說啊,」黃伯當苦笑,「俺可沒有糟蹋你的意思,你這樣說可是侮辱我的人格,小心我告你誹謗。」
「嘻嘻……」
輕笑聲從一旁傳來,明月心漲紅了臉:說錯話了,結果讓她的姐妹們給抓住了把柄,少不得又要吐血了。
柳眉倒豎,明月心化作了猙獰的夜叉:「你到底還動手不動手,不動手姑奶奶就走人了!」
苦也……
黃伯當長歎一聲,早知道就將這個明月心放到最後了,免得現在這麼尷尬。
一道寒光掠過,一縷鮮血濺出,一個遊魂上天,一道白光閃過……
重生後的明月心瞪大了眼睛:「黃伯當,你可欠我一份人情。」
「知道了,姑奶奶。」黃伯當搖搖頭,「姑奶奶若是沒有吩咐,小子就告辭了。」
「滾!」明月心又羞又氣。
黃伯當估計,他怕是有史以來渡劫最為輕鬆的一個。他的對手要麼是實力太差,比如那個劍鳴,簡直弱的可以比菜鳥了;要麼是引頸待戮,搞的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要麼,實力也不咋地,就藏劍山莊、九華派、全真教這種門派,能出什麼程度的高手?
風馳電擎,黃伯當乘坐系統地馬車趕到了鳳仙城,枯木僧在鳳仙城的,戰天捎話。已經做通了枯木僧的工作。
這系統也太麻煩了。
黃伯當下了馬車,搖搖頭,為什麼遠程跨城市的馬車不能進入城市,進入城市還要換乘短途的馬車,難道非要搞得像什麼長途客車與公交車一樣嗎。這樣很麻煩的。
不對!
黃伯當突然生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有殺氣!
修煉了血殺大法後,黃伯當的五官敏銳度大幅度提高。雖然達不到謝鴻那種變態的強度,可是也不弱,至少針對他的殺氣。在五十米之內他還是能夠發現地。
第一時間,黃伯當查看自己的個人地圖,吃了一驚。
城內不能PK,也不是不能PK,而是城內PK的後果太嚴重,所以一般情況下,玩家們都是選擇在城外解決問題。
枯木僧選擇的地點就是這個馬車的車站。只是。為什麼這裡會出現三名天劫執行者?
黃伯當心中猛然繃緊:難道這是戰盟設地陷阱?
按道理,這裡只應該出現枯木僧才對。那另外兩名天劫執行者是誰?
是孤星劍還是笑滄海,或者是慾海生波?
既然來了。那就打吧。
黃伯當身子一轉,施展輕功,向著原野飛速而去,只留下一片嘩然的玩家。
車站附近地荒原內,高級的怪物比比皆是,所以很少有玩家在車站附近打怪,這個玩家孤身一人,難道是失戀了?
距離車站接近一千米後,黃伯當站在一個山丘上,三下五去二幹掉山丘上的怪物,然後給戰天發了一條信息:戰天,什麼意思,難道你打算對血殺派宣戰?
一邊發短信,黃伯當一邊小心地觀察四周地情況,準備隨時閃人。
黃伯當不希望他渡劫失敗,一方面是他捨不得這身修為,另一方面則是現在的血殺派需要高手,尤其是渡劫之後的高手,畢竟一個門派不能只靠一人來支撐。戰天很快就回信了:黃伯當,你什麼意思?
黃伯當楞了一下:鳳仙城城外車站處怎麼又三個天劫執行者,你怎麼解釋?
戰天的短信回的很快:不知道,讓我查一查,要不你先避一避,等我回信。
不用逼了。
黃伯當的視線內,一大堆玩家高速衝出了車站,向他包抄而來,為首的三人,黃伯當認識。
黃伯當苦笑了一下:這三個傢伙,怎麼形成聯盟地,天劫執行者之間,不是互相不知道身份地嗎?
這三個玩家,正是藏劍山莊的孤星劍,九華派地笑滄海,全真教的慾海生波。
渡劫者是不能有幫手地,而天劫執行者卻可以招攬三朋四友來相助,這是渡劫者最大的不利之處。
「算你們狠!」
黃伯當衝著這行人狠狠舉起了中指,轉身,毅然邁開了兩條腿,亡命而去。
一對一,黃伯當必勝無疑;
一對二,黃伯當也有把握;
一對三,黃伯當可以一拼;
一隊百,還是逃命要緊啊。
滴滴的聲音讓黃伯當煩不勝煩,不得不抽空停下翻看了一下信息,都是戰天發來的,戰天一連串發了十幾條信息,都是同一內容,看來戰天也是有些急了,誰讓現在血殺派太牛了呢。
戰天:不好意思,枯木僧認為,他應該作為最後一個,我們約束不住,這個陷阱與戰盟無關。
黃伯當長歎一聲,只能說是湊巧了。
系統每隔一分鐘都向天劫執行者通報一次渡劫者的坐標。所以這三人可能是根據坐標追來的,至於他們三人為何認識,說不定是碰頭後發現彼此臭味相同一見如故狼狽為奸達成聯盟。
逃吧。
黃伯當搖搖頭:對於逃跑,黃伯當也是頗有經驗的,想當年,作為被通緝的**犯,黃伯當在戰盟的天羅地網下頗有一番辛酸的經歷,如今,算是重溫舊夢吧。
「滄海兄,怎麼辦。這個黃伯當若是一直逃下去,我們可沒有一點辦法地。」
孤星劍一手捶著腰,一手撫著胸脯,氣急敗壞。
藏劍山莊的輕功原本就不怎麼高明,這一番追逐下去。黃伯當沒有事,可他卻受不了了。他身後藏劍山莊幾十名玩家也累的像條狗,趴在地上拚命喘氣。
「是啊。」慾海生波也緊縮愁眉,「我們在任務期間無論是打怪還是修煉。都沒有一點效果,而渡劫者卻可以增加實力,這樣下去,對我們不利啊。」
笑滄海沉吟了一下,方才緩緩開口:「這樣下去,確實不是辦法,如果黃伯當採取游擊戰。將我們生生拖垮。也不是沒有可能。更何況,一旦這廝調動血殺派的玩家。我們怕更為危險。」
血殺派的威風,現在江湖上不知道的人怕是沒有。雖然血殺派不能幫助黃伯當渡劫,對抗他們這些天劫執行者,但是,血殺派卻可以在他們沒有靠近黃伯當時輪翻他們,即使不輪翻他們,幹掉他們身後這些幫手,對他們而言,那後果……
「捨不得孩子,抓不住狼,」孤星劍苦笑,「捨不得媳婦,抓不住流氓,既然這樣,那我們乾脆就設伏吧。」
「設伏?」
笑滄海與慾海生波對了一眼,點點頭,這倒是一個辦法。
只要渡劫者靠近他們一百米,他們的個人地圖上就會顯示出來,那想必渡劫者也是一樣,也就是說,黃伯當頂多能探測出一百米內有沒有執行者,如果有人能夠將黃伯當拖住三分鐘,不,一分鐘,他們就可以合圍起來,將這廝幹掉。
誰做魚餌?
「我來吧。」孤星劍挺身而出,「我的輕功不行,即使跑我也跑不過黃伯當,既然這樣,那我就做這個誘餌,希望兩位到時候多多照看,別讓小弟掛掉啊。」
「等一等。」笑滄海心中一動,壓低了聲音,「我們的個人地圖都是平面圖,上面顯示的信息也只是一個紅點,那我們能不能這樣……」
半晌,孤星劍與慾海生波同時舉起了拇指:「高,兄弟,你真是高啊。」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黃伯當發現他遇到了一件怪事:三個渡劫者,現在只剩下了一個,這應該是件好事,可是黃伯當卻覺得不正常。
沒錯,是有兩股人馬離開了,可是,為什麼這第三股要留在原地不動彈呢?
陷阱?
鐵定是陷阱,問題就在於,這第三股是誰,他憑什麼認為他能獨立應付俺黃伯當?
藏劍山莊地孤星劍,不過是五十多級的玩家而已,在藏劍山莊他算得上高手,可是若與血殺派相比,他算個鳥。
心謹慎地靠近孤星劍一百米,黃伯當在個人地圖上發現,只有一個紅點,也就是說,在這百米之內,只有一個天劫執行者。
黃伯當不死心,在以孤星劍為中心的附近千米之內轉了一圈,除了一大堆的怪物外,見不到一個玩家,更不提天劫執行者了。
孤星劍到底依仗什麼,難道依仗他們藏劍山莊的覆星劍陣?
攻擊一次試一試?
黃伯當心中拿不定主意:這真是一個誘惑,一個讓他難以割捨地誘惑。
如果按照事前的資料,幹掉這個孤星劍與這三十多名個、藏劍山莊地玩家,頂多需要十分鐘,而在附近,又沒有天劫執行者的情況下,這種機會真的是可遇不可求,但這也太詭異了。
這裡又不是什麼洞天福地,又沒有什麼迤邐風景,這孤星劍一行人在這裡擺出一個劍陣,到底為什麼,他這麼有信心我會攻擊他?
如果我不理睬他,那他擺成這個樣子,豈不是個傻子,或者說,這廝地腦袋被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