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鴻汗顏:是誰打上門來,是誰一言不發就喊打喊殺的?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謝鴻收起自己的無鋒槍,向著四麵攤攤手,做出了友好的姿態。
來而不往非禮也,邪異門在定天棍鄭光顏的招呼下,也紛紛收起兵器,散開,只是,他們大半精力依然放在謝鴻的身上,其餘的精力在用來查看四周。
謝鴻自高空而降,這種拜訪的方式出乎了大多數人的預料,所以這不是他們的錯,而是敵人太狡猾了;可如果下一波的敵人自其他方位出現,而他們又毫無發現,那只能說明他們太蠢太笨了。
「閣下何人,來此有何貴幹?」石無遺一臉的風平浪靜,似乎剛才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閣下出場的方式倒極為的獨特。」
「過獎,過獎,閣下過獎了,只不過是依仗外力罷了,算不得真本事。」謝鴻打個哈哈,單刀直入,「相信發生在蘭溪鎮的事情,諸位已經瞭如指掌了,那我也不贅述,現在只想知道,諸位打算怎麼辦?」
「這是我邪異門的內務,閣下有心了。」石無遺淡淡一笑,丁點實質的東西也沒有透露。
「在下謝鴻,與魔師龐斑有怨,所以這次想觸觸他的霉頭,即使不能讓他損兵折將,也要讓他手忙腳亂。」謝鴻說話速度極快,吐吐吐的不過一個呼吸,就將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你們是打算作壁上觀,還是準備躍馬橫槍?」
「閣下好意,我等心領,只是……」
石無遺臉色微微一變,他想不到竟然有人打算去觸龐斑的霉頭,不知這位是無知者無畏,還是另有用心?
雖然這個謝鴻地實力很強。但是。對上龐斑那也是死路一條。
「長篇大論。於事無補。只會貽誤戰機。」謝鴻歎息了一聲。「如果諸位不出手相助。那貴門門主可能後果難測。一旦貴門門主出事。貴門何以面對江湖同道?一旦貴門地弟子得知你們坐看門主地身隕。你們又何以向兄弟們交代?」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謝鴻指著岳王廟外數百名邪異門弟子。慷慨激昂。「一旦厲門主身隕。諸位今日地作為必將為天下所知。到了那一天。諸位將成為邪異門地罪人。到了哪一日。眾口鑠金。諸位將死無葬身之地。」
謝鴻地話。太惡毒了。惡毒到了讓邪異門護法、塢主紅了眼睛。黑了臉龐。鼻端呼呼地冒出白氣。
「在下商良。忝為邪異門護法。這位是定天棍鄭光顏鄭護法……」
笑裡藏刀商良見眾情激憤。很有可能釀成事端。急忙上前打起圓場。給謝鴻一一引見邪異門地護法、塢主。
「長話短說。在下時間有限,」謝鴻看了一下倒計數,只剩下不足十分鐘的時間,如果再耽擱下去,不能按時趕到迎風峽,因此而被系統判定失敗,那可就虧死了,「如果耽擱太久,後果不堪設想。」
沉默。這個謝鴻,步步緊逼,根本就不給他們思考的時間,讓邪異門的諸位大佬怒不可遏:這個謝鴻,也太不是東西了,你憑什麼對我們邪異門指手劃腳?
只是,他們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一者,這個謝鴻佔據了大義,雖然他們剛剛做出了救援的決定。可是他們確實曾因敵人勢大而生出作壁上觀地想法。
二者。這個謝鴻的實力極強,硬接裂山箭夏跡的無堅不摧的利箭。擊退火霹靂洛馬山,擊敗定天棍鄭光顏,這個謝鴻的實力,簡直不比門主弱到哪裡去。
這樣的人,不可為敵,只可為友,何況,這謝鴻口口聲聲說是來幫助他們的,讓他們想翻臉,也無從開口,只能委屈地在肚子裡罵娘。
「閣下可能不知,」石無遺猶豫了一下,緩緩開口,「江湖傳聞,龐斑正在修煉一門絕技,而風行烈則是龐斑技藝大成的關鍵,若是不能殺死風行烈,那龐斑就會功虧一簣,功敗垂成。像龐斑這類的高手,不是靠人多就能解決地,門主之所以讓我們解散邪異門,想來也是明白這點。」
「這些問題,都不是問題。」謝鴻瞥了一眼跳躍的紅色的數字,「我有一頭可以飛天地猛鷲,只要你們能配合我,拖住龐斑的手下,那我就可以將風行烈運走,讓厲門主毫無牽掛地與龐斑大戰一場。」
這倒是個辦法!
眾人眼睛一亮,的確,如果這頭猛鷲可以突然出現在的戰場,那給雙方的震懾力將是極大的,說不定,還可以將門主也一併運走。
白雲山如同一條伏在地上的白莽,綿延百里,不見首尾,迎風峽位於白雲山的中段,遠遠望去,好似一條潔白的玉帶上地一方配飾。
這是謝鴻自高空俯瞰所見到的白雲山、迎風峽。
迎風峽,這個名字就道出了迎風峽的由來。
迎風峽,傳聞是冷冽的寒風吹開的一條通道,真實情況如何,沒有人去考究。
迎風峽並不大,其深也不過數里,只是,迎風峽附近的地形極其的險峻,稱得上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就在迎風峽中,謝鴻看到一坨坨的小黑點如同辛勤的螞蟻般四處奔波,這些,應該就是因迎風峽而被攪動地若干股勢力吧?
就在紅色的跳躍的數字定格在五時,謝鴻終於趕到了迎風峽。
原本謝鴻還想悄悄的進村,偷雞摸狗,可是他沒想過,他謝鴻如今好歹也算是玩家中的第一人了,而且,他乘坐的鷲王,更是他身份獨一無二的表徵,想不驚動人地潛入迎風峽中,這個難度似乎不比直接挑戰厲若海差。
如雷鳴的歡呼聲,無數強力悟性的聲波直刺蒼穹。饒是謝鴻有心理準備,依然被這轟隆隆地歡呼聲震得頭暈眼花,險些從鷲王背上跌落。
「怎麼回事?」謝鴻氣急敗壞。
雖然看不到表情,可是謝鴻從殘月地回信中,似乎看到這廝在偷笑。
殘月:老大,你太有魅力了。像你這樣出色的玩家。無論在什麼地方,都像漆黑地夜裡的螢火蟲般,那樣的鮮明,那樣的出眾……
謝鴻無語,撇撇嘴:對了,殘月,下面有沒有龐斑的人馬啊?
殘月反問:老大,你說呢?
謝鴻:算了,當我沒問。
乘著鷲王。謝鴻下降到二十多米的空間,仔細觀察下面地
魔師宮的服飾雜而不亂,隱隱分成幾個陣營。其中黃色服飾的應該就是萬惡沙堡的,黑色的應該是直屬方夜羽的勢力,而那青色的,則不知是附屬魔師宮的何方。
玩家發現了謝鴻,那魔師宮的自然也不會例外。
方夜羽抬頭,兩眼中放射出一股仇恨,一股不明不白地疑惑:「盯緊他,幹掉他。」
白髮紅顏也是一凜,他們沒有見識過謝鴻的身手。可是他們知道,知道這頭猛鷲的作用所在。
蒙古軍隊戰無不勝,一方是因為蒙古人彪悍,馬快,其略如風,其侵如火;其次則是因為蒙古人善養飛禽,尤其是一些頗痛人意飛禽,這些飛禽起到了空中斥候地作用,正式因為這些飛禽。蒙古人才能擊敗一個有一個的對手。
謝鴻這頭猛鷲,體型太大了,威勢也不小,可以說,如果中原有這頭猛鷲,那他們的信息優勢將下滑很多。
除了這些,謝鴻在迎風峽還看到了玩家的陣營。
縱橫幫的弟子很好辨認,他們的服飾都是統一的;戰盟的弟子也不難辨出,寥寥十幾人站在一旁的山頂上。戒懼地目光不時掃過縱橫幫的玩家。
看來。戰盟的玩家,很不招人待見啊。
這段時間以來。戰盟似乎是得罪了系統大嬸,結果屢走霉運,一個謝鴻,就讓戰盟幾乎崩潰,所以,當他們得知謝鴻也參加了這項活動後,個個臉色灰白,似乎他們都已經做好了被割肉放血的準備。
另外一幫玩家實力,則是反縱橫聯盟的其他幫派組成的,比如草根之家、戰天涯等幫派。
「該死的謝鴻,他怎麼能趕盡殺絕?」戰盟一個玩家看著頭頂愈來愈大的那頭畜生,憤然開口咒罵不已,「咱們戰盟現在很少與縱橫幫起紛爭了,這個謝鴻怎麼還真麼還那麼記仇?」
「這不是記仇,」另一名戰盟玩家苦笑,指點著四周的地形,「這裡,也唯有這裡才適合這頭畜生降落。」
也是啊,附近地山峰,要麼過於陡峭,要麼則是方圓不過幾步,要麼則是距離迎風峽太遠,根本就沒有供人插足的地方。
「拼了。」
眼看這頭鷲王愈來愈大,一股很渾厚的氣勢自高空而下,給人的壓力如同泰山壓頂般,令人雙股戰慄,心神慌亂,若非身邊有人壓陣,這十多名戰盟玩家說不定及早就崩潰,逃之夭夭了。
「謝鴻,拿命來!」
心神大亂的戰盟玩家,看著這頭碩大的沒有天理的猛鷲剛剛落地,就手持兵器撲了上去;那些沒有兵器的,雙手飛揚,好似天女散花般,數不盡的暗器高奏著激昂地樂曲,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地死亡大網,而大網所向,正是剛剛從鷲王背上躍下的謝鴻。
謝鴻喃喃自語,一臉地受傷:難道是大爺我好欺負嗎,怎麼你們這丁點的人也對俺喊打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