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岳王廟前,一群面帶凶煞、氣勢迫人的正雲集一處,竊竊私語,在岳王廟外,三三兩兩的嘍佈滿了方圓數百米的空間,莫說是飛鳥,即使一隻蟑螂從地上爬過,也會驚動這群。
岳王廟內。
「石兄弟,現在我們到底該怎麼辦?何去何從,我們等你一句話。」
話說的乍一看,如同一個和善的老人,臉上浮現著一種讓人舒心開懷的和峋笑意,見之令人生出親近之意。可事實上,這個面帶和善的老人卻是一個殺人不眨眼、滅人滿門如吐痰的兇徒。
笑裡藏刀商良,邪異門四大護法之一。
在邪異門副門主宗越叛逃後,四大護法與七大塢主成為邪異門的實際掌控者,可現在,就在他們之間產生了紛爭,那就是邪異門向何處去?
邪異門門主之下即是四大護法,四大護法之下則是七大塢主,雖然四大護法在地位上高於七大塢主,可事實上,論實力,七大塢主並不弱於四大護法太多。
眾人議論了半晌,也沒有定出個出路來,不得已,將目光投向了四大護法中被譽為智囊的石無遺,希望石無遺能夠給他們指出一條光明大道。
石無遺輕咳一聲,這聲輕咳讓喧鬧的岳王廟霎時安靜下來,石無遺頗為自得地摸了一把頜下三寸鬍鬚:「各位兄弟,門主的命令,大家都清楚了。只是,我們邪異門之所以能名震江湖,靠的是什麼?」
石無遺的提問,讓眾人面面相覷:不會吧,老大,現在的情形火燒眉毛,你還有心情問咱們邪異門名震天下靠的是什麼?
靠什麼?
不就是靠敢打敢殺嗎?
不就是靠兄弟們豁出性命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嗎?
不就是靠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嗎?
只是。這麼淺顯易見地答案。顯然不是石無遺這個智囊所需要地。於是。岳王廟內鴉雀無聲。幾十條壯漢如同好學地幼童渴盼答案般。炯炯地眼神直愣愣地盯著石無遺。等著石無遺自問自答。
「靠地是什麼?」石無遺沒有讓大伙失望。「靠地是兄弟齊心。其利斷金;靠地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地血腥手段……但是。大家莫忘了。我們邪異門之所以能橫行至今。罕遭對手。那是因為我們除了一桿子能打能殺地兄弟外。還有一個威震天下實力超絕地門主。」
「如果沒有厲門主。大家可以想一想。咱們邪異門地下場會如何?」石無遺語氣逐漸加重。「幾十年來。咱們風光過。咱們瀟灑過。咱們快意恩仇過。所以。咱們地敵人。也遍佈江湖。如果我們解散。那面對數不勝數地敵人。面對如同狼群一般地敵人。一盤散沙地咱們能堅持多久?」
「可是。石護法,」七大塢主之一的裂山箭夏跡猶豫了一下,「門主不是命令我們邪異門解散嗎?如果我們公然抗命,怕是不好吧?」
「我們不能解散,不僅不能解散,而且,我們現在還必須有所行動。」石無遺臉色冷冽,「現在門主為了風行烈挑戰龐斑,勝負難料。門主擔心我們傷亡慘重才要解散邪異門,可是,門主此舉看似是在保護我們,實際上,則讓我們的處境更為險惡。」
石無遺的話,無異於一顆炸彈丟進了青蛙群中,霎時,岳王廟內亂翻了天,幾乎所有的人都不想新。厲若海會害他們。
「在危難之際背棄門主。這樣地行徑與背叛何異?」石無遺怒哼一聲,沉沉的聲音壓倒了廟內的噪雜聲。可見此人地修為也端的不弱,「一旦我們這樣做了,我們還有何面目去面對手下的兄弟?離心離德之下,我們邪異門不僅不能保全,反而有傾覆的危險。」
商良遲疑了一下:「石兄弟,你的意思是,我們置門主的命令於不顧,聚起兄弟,和龐斑拼了?」
「除此之外,別無他途。」石無遺斬釘截鐵,「現在整個江湖都在看著我們,都在看著我們會如何抉擇。如果我們選擇了解散,那就是置門主的安危於不顧,就是陷門主與死地。後果,不但是兄弟離心,還會讓我們邪異門空前孤立。」
謝鴻突圍了,在佔盡了局部上風的情況下,突然撤離,這一招,讓旁觀的玩家摸不著頭腦。
只是,謝鴻走了,他們不走還留著這裡做什麼?
一哄而散,長街上頓時只剩下寥寥地百十號人。
「老大,為什麼不幹掉方夜羽?」
殘月不明白,不明白謝鴻為何在佔盡上風的情況下,突然抽身走人?
當時,方夜羽後面是謝鴻,前面是厲若海,可謂腹背受敵,不管是哪一邊,都不是方夜羽三招兩式可以解決的,如果謝鴻與厲若海配合默契,也不用配合默契,只要兩方不放水,這個方夜羽死定了。
可惜,謝鴻放水了……
「老大,難道你是怕龐斑尋仇?」殘月猜測,「可是龐斑忙得很,老大你的重要性在龐斑的眼中,還遠遠比不上風行烈的,要知道,風行烈可是給龐斑帶了綠帽子的。」
謝鴻失笑:「殘月,閉上你那烏鴉嘴,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不殺方夜羽,只是時機未到,如果方夜羽死了,那對我們未必有利,你莫忘了,我們的目標是什麼?」
殘月低頭揣測了一下,恍然大悟:方夜羽暫時不能死,一旦方夜羽死了,那龐斑就會警惕,警惕這裡竟然出現了不可控制地變數,必然會進行相應措施,後果,對他們玩家而言,未必是好事。
這裡是遊戲,一切都未必會按照原著來演。否則系統也不會給他們一個在迎風峽存活三日的任務。
存活三日,這說明迎風峽內殺機四伏,處處是絕地。
「殘月,我們縱橫幫來了多少人?參加這個任務的玩家大概有多少人,分成幾個派別?」謝鴻轉身詢問。
殘月低頭,板著手指計算了一番:「老大。我們縱橫幫這次因為幫主的緣故,參加的兄弟並不多,加上咱們所屬幫派名劍山莊、山河會,一共才一千八百多號兄弟。剛才從其他兄弟處瞭解到消息,戰盟的玩家也參與了這次行動,不過他們人太少,只有十幾號人,這十幾號人還是走投無路,為了避開我們的追殺才進入這個任務的。」
「還有嗎?」謝鴻眼神一動。「戰盟也來了,有意思,是來刺探我們情報還是怎麼的?」
殘月瞪大了眼睛:「老大。拜託,我又不是幫主,也不是堂主,怎可能瞭解地這麼詳細?除了戰盟外,還有與咱們縱橫幫不對地飯縱橫聯盟也有玩家參與。」
謝鴻臉色凝重:「他們有多少人?」
殘月計算了一番:「草根之家有一千五百多人,戰天涯有六百多人,合起來足有兩千三四的樣子。雖然他們人數多,但真打起來,兄弟們只會比他們強。」
「我們準備一下食物、飲水。然後去迎風峽吧。」謝鴻看了看倒計時,只剩下一個多小時,時間不多了。
「老大,你真地打算現在就去迎風峽?」殘月遲疑了一下,「老大,與其被動應付,不如主動出擊……」
「想都別想,你讓我挑戰龐斑,我還沒有活膩呢。」謝鴻立馬拒絕。
「老大……」殘月無語了。「我哪有讓你挑戰龐斑的意思啊?我是說,我們是不是給龐斑找點敵人呢?厲若海讓邪異門解散,雖然我們不知道邪異門會不會按照厲若海的要求解散,但就我們地立場來看,邪異門不解散,過來渾水,對我們應該更有利。」
「你有什麼想法?我洗耳恭聽。」謝鴻發現,這個殘月不僅思維敏捷,大局觀念還特強。是一個不錯的軍師角色。
殘月見謝鴻竟然重視他的意見。一股紅光自內而外洋溢出來,心花怒放:「老大。對覆雨翻雲,小弟我還是比較熟悉的。就迎風峽場景來看,至少有幾波會捲進來。」「第一股,不用說,就是龐斑一系的打手;第二股,」殘月板起手指頭,「第二故則是邪異門,邪異門如果置厲若海的生死於不顧,只能說世態炎涼,邪異門是一群苟且之徒,膽小之輩,我想邪異門應該不會這樣,畢竟這裡不是原著。」
「第三股,則是中立,也不算中立,只不過他們的傾向性不定,比如魅影劍派的魅劍公子刁辟情、雙修府的谷倩蓮、獨行盜范良極、大種馬韓柏等等。」
「如果我們能讓龐斑地手下與邪異門的在迎風峽火並,那這些中立的就會加入,然後我們這些玩家也會加入,只有一切都亂成一鍋粥,才有我們地機會。」殘月自信滿滿,「老大,這是一場豪賭,賭的就是性命,你敢不敢?」
謝鴻臉色血紅:「賭就賭,你拿什麼做賭注?」
殘月詫異:「老大,我們又不是賭錢,你要什麼賭注?」
謝鴻抹了一把冷汗,慚愧不已:「呵呵,殘月啊,有沒有興趣到血殺武館來玩啊?血殺武館四肢發達的傢伙太多了,真正能夠運籌帷幄的玩家太少了。」
殘月臉色一陣狂喜:「老大,你說真的?好,任務結束,我就去找老大,你到時候可別讓我明珠暗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