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也笑了:「當然,我也想見你呢,只不過一直沒有抽出空來。」
我想起她與秦老爺子在小花園的會面,便也笑了起來:「要不,我去酒店找你?」
「你的消息可真靈通,居然連我住在哪裡都知道。」
「司徒小姐可是公眾人物,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好吧,你過來找我吧。你住的地方,我可不敢去,門第森嚴啊!」
我也笑了,道:「是不願意屈尊吧,司徒小姐。」
話筒那邊傳來輕微的喘息之聲,良久道:「怎麼會呢?那我恭迎你的大駕了。」
我略微感覺到有一點痛快,我給她打電話,讓她出忽意料之外吧?前幾次,都是她出現在我的面前,姿態高雅,不屑一顧,這一次,我可否扳回一局呢?
犬犬在一旁沉默良久,忽然問:「桑眉,你要怎麼樣打草驚蛇?」
我摸了摸犬犬的犬頭,道:「犬犬,你長了腦了?」
他哼了一聲,呲呲鐐牙:「你的方法無非就是這種,還會有其它?」
秦老爺子認為我是一個不值得重視地小人物。所以。當我在他眼皮底下地時候。他就再也沒有把我當成難以對付地人。同樣。司徒敏也認為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地女子。所以。她便認為能把我玩弄於股掌之上。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撥與離間。
這一次。我想看看。她回國。到底為了什麼?
當我們到達帝國大酒店地時候。我原本想讓秦玉在酒店裡地咖啡店等地。可惜。他堅決不同意。一定要陪我上樓。我知道他不放心。但是。如果有他在。我怎麼跟司徒敏談呢?
兩廂裡僵持不下。最後我們才達成協議。叫司徒敏下來。我們在咖啡店等候。這麼一來。他可以坐在離我們幾桌遠地地方看著。
蚊子在一旁道:「桑眉。你發覺沒有。秦玉對司徒敏極為防備!」
不光他有這種感覺。我也有這種感覺。
司徒敏娉娉婷婷的由那邊走了過來。一襲紫色地長裙,腰上繫了金色鑲鑽的腰帶。把她的腰掐得不堪一握,她的腳下是透明如水晶一樣地涼鞋。但她一路走來的時候,自然有無數的視線掃在她的身上。
她看見我們兩人。只是冷冷的掃了秦玉一眼,轉向我,笑顏如花:「桑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我注意到她地目光掃向我的腹部的時候,神色一僵,轉眼卻雲淡風輕,熱情之極的招呼:「我們去那邊坐坐吧。」
我們被領到了一個小小的包廂,這個包廂私密卻開敞,秦玉道:「你們先談,我到那邊坐坐。」
我注意到,司徒敏的視線甚至並不與秦玉交集,而秦玉,簡直當司徒敏如無物,兩人竟如仇敵。
咖啡端了上來,擺在了司徒敏的前面,而我地面前,自然擺的是奶茶。
她問我:「幾個月大了?」
我笑道:「你看呢?」
她便笑了笑,歪著頭,想了半天:「三四個月吧,你是知道地,我從來沒有生過,自然不知道。」
她在指我未婚先孕嗎?如果換在以前,這項的確是奇恥大辱,但幸虧,現在這個社會包容性大了很多,而我地臉皮,也厚了很多。
我問她:「司徒小姐來了好幾天了吧?沒有周圍去走走?本市有不少好風景呢,江邊的夕陽晚照,植物園裡風景如畫,就算是我現在住地地方,旁邊的芷園,都大有來頭,是放置了名人雕塑,白天過去,風景倒是極為優美地。」
她一驚,抬起頭來望我,我慢吞吞的道:「當然,如果晚上過去,黑燈瞎火自然什麼都看不到!」
她站起身來,碰到了放置在碟上的湯匙,湯匙在桌面上彈跳,終於跌落在地。
她與秦老爺子晚上會面的地方,就叫做芷園。
我含笑望著她,她深呼吸幾口,又坐了下來,明亮的眼睛閃過一絲疑色,低聲道:「你怎麼知道?」
我道:「我知道什麼?開個玩笑而已,你也當真,說起來,還多虧了你,告訴了我父親死的真相呢!」
她心神明顯不寧,沒有答我的話,忽然道:「難道你醒了嗎?」
這下,輪到我一怔:「什麼醒了。」
她便彷彿忽然醒悟:「沒有什麼,桑小姐的介紹,我自然會去的,你現在身體不方便,相邀在你家旁邊,也不錯。」
看來,這個女人很快的調整了自己的情緒,變得鎮定自若,連我都不得不佩服她。
我們倆人又閒聊了很久,勉強談了談女人都願意談的美容,穿衣打扮等等,我才告辭。
她送我們走出酒店,臨上車時,我回頭望,看見她紫衣飄飄,美麗若仙,當真是風情萬種。
打草驚蛇之後,自然是監視,而最好的監視工具,就是蚊子。
蚊子把後續的發展告訴了我,我想過很多個結果,司徒敏被我這麼一刺激,會怎麼樣,但卻怎麼也想不到,後續的發展卻是這樣。
蚊子告訴我,自我們走後,他一直跟著司徒敏,當然他對自己英勇探敵行為一陣表白,無非是深入虎穴,冒著被殺蚊劑噴殺的危險,一直跟著司徒敏,具他說,司徒敏一回到房間,便坐臥不安,來回的在地板上走動,走動一圈就喃喃的道:「難道她真的醒了?」
來來去去,就是這句話,搞得他大惑不解,原本,我們想的,司徒敏得知自己的行蹤暴露,很有可能去問秦老爺子的,這麼一來,我們不就知道那天晚上,他與秦老爺子講的什麼了?
可事實卻大大的出忽我的意料之外。
她說的醒了是什麼意思?是指我嗎?我可不是每天都醒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