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犬犬下了凡,為的就是楊婉,他一直在等著楊婉,等她記起自己,他雖然沒有說,一直待在我的身邊,但我知道,他留心著楊婉的動向,經常獨自一人跑到楊婉的住處,他既怕楊婉記起前塵往事,又怕她記不起,因為楊婉是因為和犬犬吵了架,一氣之下下的凡,可憐的天庭第一犬。
我道:「犬犬,可能真有什麼誤會,要不然,我去看看?」
他無精打采:「好吧!」
我勸他:「其實,這也沒什麼,白貓的這一世只是這一世,等她上了天,你不照樣是她心尖尖上的人?」
他有氣無力:「桑眉,如果是孟宇,他會怎麼做?」
我抬頭望了望樹葉:「很有可能,他會衝入手術室,把那醫生給掐了!」
他道:「我也想把那醫生掐了。」
在犬犬的提示之下,我向手術室走去,一路上碰到好幾位醫生,善意的提醒:「這裡不是獸醫院,請不要帶狗入院!」
我跟犬犬打商量,他可不可以化個人形,以免受到那麼多人的注目?
他把頭埋在我的胸前,道:「不,我現在不敢見她!」
我只好脫了外衣,蓋在他身上,這才讓注意他的人少了一點。
來到手術室外邊。果然。我看見楊婉與她地母親在那裡坐著。兩人低聲地交談。我只看到了她們兩人地側面。楊婉地頭髮垂了下來。擋住了她地側面。她地半邊臉瑩白如玉。她地手搭在她母親地手上。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們兩人地樣子。我總感覺。她們心有隱憂。
我心底不禁也升起了疑惑。難道。正如犬犬所懷疑地?
我有點兒猶豫。說到底。這也是人家地**。我該不該上前呢?我想了一想。遠遠地躲在一根柱子後面。看著她們兩人。道:「犬犬。如果想知道真相地話。看來。只有找蚊子幫忙了!」
蚊子與犬犬由於最近地挑撥離間事件互相不大對付。兩人一見面就吵。所以當犬犬過來找我地時候。估計蚊子一轉頭就溜了。
如今要找蚊子幫忙。犬犬不情不願地。很彆扭。哼唧了半天。才道:「他肯幫忙嗎?」
我冷冷地道:「他不願意。我拍也拍得他願意!」
這個時候,蚊子倒哼唧著冒了出來:「桑眉,怎麼,有事找我幫忙,可得說好,幫你我就幫,幫別人,我可不願意!」
說完。嗡嗡嗡地飛走了。
我與犬犬大眼瞪著小眼,犬犬怒氣沖沖地道:「桑眉,你看看,這就是他的態度,這只蚊子真是小肚雞腸,他設陷阱害我的事,我還沒有找他算賬呢!」
我忙安撫犬犬,知道他心神不定,想轉移情緒。忙撫了撫它的頭:「犬犬,別緊張,也許不是這麼回事?」
我與犬犬的動作太大,我對著隻狗講話也太過引人注目,有一個護士站在我們倆面前,驚道:「你在和誰說話?」看到我包著的衣服裡冒出一個狗頭,她尖叫,「醫院不准養狗啊!」
她這一吵,引得人人都往我們這邊看。也包括了楊婉與她的母親。我手忙腳亂地把犬犬塞入衣服裡面,正想無聲無息的逃走。卻被楊婉叫住:「桑眉,你怎麼在這裡?」
我一怔神,她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楊婉地母親姓蕭,聽了她的話,便問了:「你是桑眉?」
臉上的神情既和藹又親切。
我忙打了聲招呼:「蕭伯母,您忙著呢?」
我想我得想個招兒溜才行。
蕭伯母望了望我,忽然臉色有些微變,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嚅囁道:「沒幹什麼,來看看!」
楊婉這時候臉色也變了:「桑眉,孟宇前些天還向我提起了你呢,你們還好吧?」
我心不在焉,怎麼問她們呢?彷彿不太好開口!
蕭伯母忽然拉住了我地手,非常懇切,完全是慈母的目光:「桑眉啊,如果孟宇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別傷心,啊,我會說他的,可是,你們也到了結婚的年齡了,如果有了,就生下來,我給你們帶,啊……」
我一怔:「伯母,你說什麼呢?什麼有了……」我忽然恍然大悟,「伯母,你搞錯了,我沒有,不是我……」
楊婉拉住了我另外一隻手:「桑眉,你和我弟弟賭氣,也別這樣賭氣啊,現在未婚先孕算不上什麼。」
她意猶未盡,我感覺血往上湧,這兩人說什麼呢?我垂死掙扎:「不是我啦,我真的只是來看看的啊,啊……」
蕭伯母歎了一口氣道:「桑眉,你不用急,我去找孟宇算賬!」
我百口莫辯,道:「蕭伯母,我不急,真的不是我啊,這不,我看著你們兩坐在那兒,不是來打個招呼嗎?」
蕭伯母聽了我的話,臉色忽然略略有一些尷尬,鬆了我地手:「哦?原來你來看我們的?」
看到蕭伯母的神態,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蕭伯母的神態,並不像楊婉有什麼事,反倒像她自己出了什麼事一樣?我一想到此,忽然大窘,蕭伯母也是女人啊,很有可能避孕措施做得不好啊……
果然,蕭伯母訕訕地道:「我來做個檢查,要婉兒陪了我來……」她很有些不好意思的望著我,「年紀這麼大了,還……,總之,你們小姑娘是不明白的啦!」
我大窘,真的是蕭伯母?
我語無倫次:「伯母,那您忙,我先走了!」
我落荒而逃,忘了把孟宇在這家醫院的消息告訴她們了。
當我回到病房,思量著將不將蕭伯母也在這家醫院地事告訴孟宇,卻聽見蚊子嗡嗡飛著告訴我:「桑眉,很奇怪呢,蕭伯母與楊婉後來跟兩個人走了呢,蕭伯母后來並沒有做那個手術啊!」
蚊子告訴我的消息,當時並沒有引起我的注意,我哪裡想到,後面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呢?
過了幾天,孟宇出院了,他恢復得很好,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那護理護士直遺憾,對我道:「看來,你做不成他的媳婦兒了!」
我滿頭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