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兒在得知我們的稿子被退回來之後跟我一樣急切的想看到那封退稿信,因為他們學校比我們學校管得稍微寬了那麼一點點所以在不是節假日的時候想偷溜出去也就比我們稍微困難了那麼一點點。燕兒要我給她送過去,我想反正我也很想去她那裡看看,於是就答應了。
燕兒的學校在武漢,離我們這裡還有比較長的一段距離,說起來真慚愧,除開上次去長沙,我長這麼大在沒有家長的陪同下走的最長的路就是從家裡去學校了。
在我死皮賴臉的糾纏之下狗子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被我硬拖著陪我一起過去,我知道她是真不願意,可是要不是我怕我一個人萬一迷了路連個伴都沒有,我才不會自討沒趣呢。她的態度讓我感覺她似乎真的很不願意跟我們在一起,我們的關係也並不像我和燕兒所想的那樣,我們一直以為雖然我們跟她不是最好的雖然她的朋友也不只我們但至少我們應該還算是朋友.我有些後悔強迫她跟我一起來了,我心想這是最後一次,大不了以後大家個走各路。可是這個時候狗子說了句話,又讓我覺得是自己多心了,她說她已經存了一千塊錢。她當時說這話的時候我真挺感動的,也很內疚自己這樣誤會了她。現在細細回想,很多時候就是她的一句話讓我推翻了之前對她所有的懷疑,可是後來事情的發展又不是那麼回事。在路上的時候狗子一反她上車前的沮喪很開心的跟我聊這聊那,弄得我懷疑她什麼吧好像是自己不應該,完全什麼都不想吧又感覺如果那樣明顯是騙人的話都相信的話是不是太傻點。
將近五個小時的車程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終於把我們晃到了,可是我們剛一下車就差一點點被人又拉上了返回的車,真是夠戧的。車站裡人很多,多半都是普通的窮老百姓,因為有錢的都有自己的車,而稍微當了點官的無論去哪裡一般都會有專車接送,車的舒適程度標誌著官職的大小。
我們在候車廳裡找到了燕兒,她領著我們去了她的學校。她們的學校不大,但建築很特別,乍一看就像是濃縮後的白宮,可是深入進去之後才知道原來跟真實情況比我們學校還糟糕,我們學校可以用鍍金馬桶來形容而他們學校則只能稱為鍍金糞池。據燕兒介紹,這個高級農民學院集合了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中專,大學成教生,其他學校裝不下的或是不想要的全都往這裡扔,不管你是流氓還是文盲只要有錢你可以任意選擇你學習夥伴的年齡。說到這裡燕兒痛苦萬分,說是如果明年還來的話那開學的時候就守在校門口像每一個被它外表所迷惑的新生訴說自己這一年來的遭遇以盡量減少上當的人數,這也算是積陰德吧。
我還是很小的時候和爸爸媽媽來過一次武漢,那時候的記憶很模糊。這次來武漢,沒有想像中的繁華,可是卻比想像中的可怕。知道在武漢最危險最高難度的事情是什麼嗎?過馬路。越是體積龐大的車就越是橫衝直撞,所以人就成了被包括自行車在類的所欺負的對象,有時候明明看到有人在過馬路隔老遠一輛車就開始加速,這讓我感覺在武漢這人是不是可以白撞啊?難怪好多武漢人寧願走一整條街去過天橋也不過馬路了。就這還出不少交通事故呢。
在武漢第一次坐公交車的經歷至今想起來還記憶尤新。那天燕兒帶我們出去玩,我們上了一輛公交車,我不記得是幾路了,本來開始還好好的,直到旁邊突然出現了一輛同樣路線的公交車,好戲上演,兩位車手就在大馬路上開始了激烈的較量。他們的車技絲毫不遜色於國內某些職業賽車手,因為馬路不比賽道,路上的障礙物不能亂撞,還有很多意想不到的突發狀況,可是兩位車手都能從容應變,居然一點事都沒出。比賽越來越激烈,兩位車手沉浸在速度和超越的快感中賽得不亦樂乎到了站都不肯停車,我旁邊的一個女孩,連叫了五站停車,我們比她幸運多了,只過了兩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