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握住錘柄,張羽立刻便知道了噬魂符石賦予大錘的惑地皺眉自語道:「附加靈魂毒素攻擊,這是什麼意思?」
張羽知道的毒物有很多種,有用植物汁液製成的毒藥,也有用毒蟲毒蛇做成的毒藥,當然,他最熟悉的還是礦物毒。許多高級礦石便帶有劇毒,打造出來的武器既傷人也傷己。
不過靈魂毒素是什麼呢?用靈魂做成的毒物還是可以讓靈魂中毒?張羽疑惑了,這個問題山特應該知道,可是現在山特不在,他只好胡亂猜測。
雖然在進入分魂道後,九級戰士的靈魂之火對張羽修煉帶來的幫助已經微乎其微,可效果總是有的。要是這所謂的靈魂毒素只是非常普通的玩意兒,那可就虧大了。
張羽心念一動,正在警戒的肉球立刻走到他身邊,一手一隻提起天魂帝王錘,輕鬆得就像撿起兩片樹葉,看來總共四千兩百斤的錘子對他這個曾經的聖級強者來說還是太輕了一些。
一道淡淡的銀線從右手大錘中鑽出來,順著肉球右臂一直往上延伸,並迅將黝黑的天元鐵也染上一層銀色。最後,這條銀線一直鑽進肉球的眼睛裡。
就在銀線與肉球的靈魂之火接觸的一剎那,張羽身子猛地一震,頭腦中頓時多了一段斷斷續續的信息,他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竟然是屬於華金的一點記憶!
這怎麼可能?
張羽記得山特曾經說過,人的記憶雖然隱藏在靈魂之火中,但兩者卻是不可分割的整體,就算是對靈魂之火十分瞭解的死靈法師,也無法從靈魂之火中將記憶單獨提取出來,就算是巫妖也做不到。
可現在是怎麼回事?張羽驚訝地閱讀著華金這些零碎的記憶片段。現其中大多數都是對光明神狂熱地崇拜,張羽對之不屑一顧。不過有一個不一樣的記憶片段卻引起了張羽的興趣:華金有一位在兩千年前就已經死去的先祖竟然是光明神殿的聖騎士。而凡是死亡地聖級騎士,光明神殿都會將屍體保存起來,以免被邪惡的死靈法師得到。
不過華金的記憶片段中卻只有一個模糊的地名——光明聖墓,但這個地方到底在哪裡卻是沒有的。張羽不免遺憾地搖搖頭。如果知道具體地方,他一定會找機會溜進去盜一具聖騎士的屍體出來煉製骷髏衛。
現在需要做的是弄清楚為什麼能把華金的記憶從靈魂之火裡提取出來,張羽一手托腮,看著肉球沉吟起來。
這個變化一定和那條銀線有關,而那條銀線,無疑就是從噬魂符石裡出來地。可是我每天都握著噬魂符石修煉,為什麼從來沒有生過這種事情呢?
莫非是因為肉球是一隻死靈生物?
不對啊,如果只是這麼簡單的原因。沒理由以前的死靈法師不知道吧。
或許因為肉球曾經是聖級強者,所以對低級的靈魂之火有某種威懾力?
也不對,兩千年前不要說死靈聖魔導,就連巫妖都不稀奇,還會沒人現這個秘密麼?
又或者……
張羽飛快地設想一個又一個可能,又將它們全部推翻。如果這些可能都是前人能做到的。那就一定不是真正的原因,只有找到完全不一樣地原因才行。
對了!
張羽心中像有一道光閃過,眼中銀光爆閃,興奮地盯住肉球的右胳膊。而這只胳膊還籠罩在淡淡的銀光之中。
是天元鐵。一定是天元鐵!
如果要說肉球和其他骷髏衛有什麼不同的話,那最大地不同是就他有一身天元鐵變化而成的「皮肉」。就連見多識廣的山特都不知道天元鐵的這種作用,足以說明它的稀有地神奇。
既然能變成一身與真人無異的皮肉,比較起來,提取記憶也算不得什麼了。
張羽隨之駭然。這天元鐵難道是神之鐵不成?能軟能硬,既能保護屍骨千年,又能變化成栩栩如生的皮肉。還能提取記憶……如果這種材料是某個鐵匠錘煉製成,那這鐵匠已經足以成神了。
「咦?」正驚訝於天元鐵地神奇,張羽突然覺得肉球的靈魂之火微微跳了跳,傳來示警的信號,而這信號又是從天魂帝王錘上傳遞過來的。
「是華金?」張羽瞬間便知道了危險的來源,這個九級強者不是正在魔界逃亡麼,怎麼回到神座大陸來了?
華金的靈魂之火雖然離體,而且已經被張羽完全煉化在噬魂符石中,但依然與他有著微妙的聯繫。他既然能循著感覺追蹤張羽,張羽自然也能感應到他在逼近。
張羽興奮道:「小李,開門,我們走。」
神錘鐵匠鋪老闆還呆呆站在門口,他完全沉浸在夜間聽到的那種奇妙的捶打韻律中。能開起迪馬城最好的鐵匠鋪,他當然也是有能力的,聽過張羽鍛打之後,他受益良多,此時正忘我地在領悟呢。
「吱呀」一聲,鋪門打開了,一股熱浪撲面而來,頓時將老闆從沉思中驚醒,他一抬頭便看見張羽三人跨出鋪子。
「大師,請……」老闆正想表達自己的敬佩和傾慕之情,卻見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出現在自己手中,接著眼前人影一閃,那位足以稱為宗師的矮人鐵匠和兩位徒弟已經不見了蹤影。
迪馬城並不大,以張羽和卡薩諾的度,不一會兒便出了城,遠遠來到一塊荒蕪的山谷中。靈魂之火一直沒有停止示警,華金越來越迫近了。
張羽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只會召喚骷髏斥候和偷偷使用拘魂術的小死靈法師,他現在有一身驚人的神力和強悍的身體,有一隻擁有兩種失傳光環的土傀儡,還有曾經是聖級強者的矮人王骷髏衛,就連當初那名只是三級戰士的小學徒卡薩諾現在也成長為七級初階戰士。
即使只有兩個人和一隻骷髏衛,張羽卻已經不再懼怕華金了。來吧九級戰士,讓我們再打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