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你心裡是不是對我有意見?」馬特拉齊總教頭兼總鏢頭拿著一本《瘋魔杖法》去找拉莫斯要禪杖,拉德則藏著《八卦刀法》去找橫刀,小丫頭凱琳臉紅紅地把張羽看了幾眼,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回自己房間去了。張羽把卡薩諾留下來,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沒有,大師。」卡薩諾張了張嘴,猶豫了一秒。由於神匠這個名頭太駭人,張羽還是讓卡薩諾改口叫「大師」了。
「真的嗎?」張羽十指在桌子上敲出將軍令來,笑瞇瞇看著卡薩諾說道:「我把分筋錯骨手賣給了泰勒,把凝氣成針和蟬翼劍法賣給了珍妮,又給了馬特拉齊十幾種武技。你是誓跟隨我的人,我卻沒有教給你什麼特別的本事,想來你心裡應該有些不平才對。」
卡薩諾臉上肌肉跳了跳,張羽說得沒錯,他的確覺得有些不平,不過僅僅是一丁點而已。到目前為止,張羽已經教給了他八十八路分筋錯骨手、凝氣成針、半套蟬翼劍法,當然還有羅漢拳,這些武技不管哪一種都給他打開了一片新天地。
分筋錯骨手和羅漢拳讓戰士丟掉大劍後依然擁有強大的殺傷力,凝氣成針和蟬翼劍法則開啟了嶄新的鬥氣使用方法。我僅僅因為大師把這些武技都賣給了別人就心有不平麼?
卡薩諾突然間對自己產生的那一丁點不平而感到萬分羞愧,在跟隨大師之前,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三級劍戰士,而現在,即使我依然只有三級鬥氣,卻已經擁有了戰勝五級戰士的實力,這全是大師賜予的!
「撲通」一聲,卡薩諾重重單膝跪倒在張羽身前,把頭顱深深埋了下去:「對不起,大師,請你懲罰我!」
「我為什麼要懲罰你?」張羽笑了,「如果我是你,一樣會感到不平,男人嘛,怎麼能沒有這一口氣。好了,現在告訴我,為什麼你一心想要變強,甚至不惜當我的奴僕?」
「是,大師。」卡薩諾抬起頭,開始了他的講述……
……
當紫紅色的月亮升到中天,深夜的低溫凍得屋簷下掛起了冰稜的時候,卡薩諾終於結束了他的故事,這時他已經是滿臉淚光,表情猙獰地像要吃人。
張羽不勝唏噓,卡薩諾的故事他並不陌生,雖然講了這麼久,但這種故事在任何地方都是差不多的,當初在大唐的時候他就不知道見過了多少次。
這是三年前的事,卡薩諾有一個妹妹,叫尤娜。那時候,卡薩諾兩兄妹和父母一起住在帝國東部最大的城市祥龍城,一家人開了一間小鋪子,過著安定的生活。卡薩諾那時候已經在傭兵訓練營取得了傭兵資格,正準備加入某個傭兵團掙佣金。
尤娜那時候只有十四歲,還只是天真可愛的小姑娘,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美人,引得無數男孩終夜在窗外唱歌。
對於普通百姓來說,擁有美麗並不是一件好事。當尤娜美貌的名聲傳開之後,終於引來了惡霸的覬覦,而且還是一個大惡霸——祥龍城城主的侄兒。
過程不用多說,張羽用腳趾頭也能想到。結果也沒有什麼意外,只是無數個類似故事的翻版而已。卡薩諾家的小鋪子在某天夜裡被一把火燒得精光,父母被一群地痞打成重傷,淒慘地吐血死去。出門完成任務的卡薩諾逃過一劫,而他的妹妹尤娜卻奇跡般地逃出了祥龍城,不知去向,有人傳說她被某個九級強者救走了。
家破人亡的卡薩諾並沒有衝動地找城主侄兒報仇,而是選擇了隱姓埋名,來到帝國西部,加入了風狼傭兵團,他要磨練自己,等待報仇機會的來臨。
馬特拉齊等人都知道卡薩諾背負著仇恨,卻沒有想到他的仇人來頭大得可怕。
「只有變強,我才能報仇。」卡薩諾咬牙切齒,似乎正在咀嚼仇人的肉。
「跟著我,你一定能報仇。」張羽拍拍卡薩諾的肩膀,歎息一聲,「你妹妹也一定會找到的。」
「我的尤娜……」提起妹妹,卡薩諾再次流下了男兒淚。
「我們都需要變得更強。」張羽又歎息一聲,「就是為了變強,我才會去怨恨沼澤,不過那裡你是不能去的。」
沒等卡薩諾開口說話,張羽已經掏出兩本小冊子來,這是他早就準備好了要教給卡薩諾的:「我給馬特拉齊的和賣掉的那些武技只不過是很普通的貨色,沒有必要惋惜。既然你選擇了跟隨我,我自然會給你更好的東西。」
兩本小冊子靜靜躺在桌子上,能讓張羽說出「好」這個字,卡薩諾自然知道意味著什麼,他無法抑制激動的心情,雙手顫抖著捧起其中一本來。小冊子扉頁上用不太好看的華族文字寫著四個字——常山槍法。
「曾經有這麼一位將軍,懷中捆著剛出生的嬰兒,憑著一桿長槍一把寶劍,縱馬在百萬敵軍中殺進殺出,槍挑敵人無數,沒有人能在他的槍下走上三個回合。他的槍法幾乎達到了技巧的巔峰,後來使槍者沒人能及他十一。這就是他的半冊槍法,就交給你了。」
張羽所說的將軍當然就是常山趙子龍,這前半冊槍法是當年趙雲的後人交給他的,後半冊槍法早已失傳,趙雲槍法再難完整重現人間。槍法原本已經燒掉祭爐,世上則多了一桿躋身兵器譜前二十名的銀槍。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張羽對卡薩諾的資質已經瞭解得很清楚了。小李的資質並不算太好,力氣雖然大,卻還使不動錘斧這樣的重兵器,不過他對技巧的領悟力很高,八十八路分筋錯骨手和八卦刀法都很快就學會了。所以張羽才決定傳授這半冊高級武功「常山槍法」給他。
「真……真的有這樣威猛的將軍嗎?」趙雲的壯舉聽得卡薩諾目眩神迷,他緊緊把槍法貼在胸口,甚至連桌上的另一本小冊子都暫時忘記了。
(劉翔傷退,真是讓人傷感,四年的努力就這樣毀於一旦,可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