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那老者匆忙趕了上來,見司馬儒站在門口說話,了,先是看了看屋子裡的書生,然後走到司馬儒跟前小聲地說道:「這位公子,我家公子不是您想的那樣,請嘴下留情吧。」
書生走到門口,冷冷地看了一眼司馬儒,然後對那老者說道:「方伯,不要和這些人多言,他們愛怎麼想是他們的自由,別做不必要的解釋。」
徐渭也走到門口說道:「你再做解釋,你也不能將一個姑娘推到在地上不管吧,你再是厭惡嫌棄,我看那女子的舉動,應該不會是認錯人了,如果認得,你那樣做是不是就像你之前說我賢弟的那一句一樣,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司馬儒道:「不光是太把自己當會事情,而是太不把女人當人了。」
那書生一聽頓時面紅耳赤,衝上前來,忿忿地說道:「我願意推誰就推誰,管你們什麼事情?」
司馬儒見這個比自己還要挨一個頭的書生,模樣像是要吃人一般,便笑著說道:「怎麼?想要打架?」
老者連忙走上前來,將書生拉開,然後給司馬儒賠不是。
孟天楚一直在窗口上看,只見店小二將那女子扶起,勸說了一番,將那女子也帶回了酒樓。
這時柴猛走上樓來,見雙方起了爭執,也不理會那書生,進了門對孟天楚說道:「爺,我讓那店小二將那女子也帶上樓來,順便看能不能給她找件干衣服給她穿上。」
果然。不一會兒店小二將那女子帶上樓來。那女子已經換了一件衣服,雖然沒有之前自己穿的那件漂亮華麗,至少是乾爽的。
那女子低頭走上樓來,那書生上前說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女子抬起頭來,可憐兮兮地看了看那書生,眼睛裡含著淚花,小聲地說道:「小……」
那女子還沒有說完。書生一吼一聲,孟天楚覺得那書生氣得聲音都便細了,聽起來有些好笑。
「夠了。雨一聽你就給我走人。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那女子咬著嘴唇點了點頭,說道:「好,那我現在就走。」
孟天楚上前一步將那女子攔住。說道:「姑娘,外面還在下雨呢,他不留你,你若是不嫌棄,就暫時在我們地房間裡待一會兒等到雨過天晴你再走不遲。」
那女子抬頭看了看孟天楚。見孟天楚身邊還有三個男人,再一看那個書生。嘴角正露出嘲諷地笑容,連忙低下頭來,搖了搖頭說道:「謝謝幾位的好意,我看我還是走了的好。」
說完,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又折回身來,走到那書生面前,遲疑了一下說道:「你容我說完最後兩句話,從此,我不會再來找你,也不會再來煩你了。」
書生冷冷說道:「我不想聽,你走!」
老者一旁小心翼翼地說道:「少爺,您要不還是給蘇梅一個機會,她也說了,說完了,就不會再來找你,所以……」
書生看了看老者,說道:「方伯,是你告訴她我要來這裡的,是不是?」
方伯連忙搖頭,惶恐地說道:「不是,少爺,我怎麼敢呢?」
蘇梅道:「不是方伯告訴我的。」
書生指著蘇梅的鼻子惡狠狠地說道:「方伯是你叫的嗎?你是什麼身份,竟然也配叫一聲方伯?」
蘇梅趕緊改口,說道:「對不起,方管家。」
方伯為難地看了看書生,說道:「我們還是進房間說吧,這裡好多人看著呢。」
那書生看了看,果然很多雅間地客人都走出來看熱鬧,對面這一間的人就更加地誇張了,四個人幾乎是要將走廊完全堵住了。
書生冷笑道:「他們既然樂意看,那就讓他們看好了,我反正無所謂。」
蘇梅看了那書生一眼,說道:「小……少爺,蘇梅知道對不起你,可我如今也落了個如此淒涼的下場,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書生道:「你地下場還不夠淒涼。」
司馬儒一旁插話道:「你這個男人怎麼這麼惡毒?」
蘇梅連忙說道:「這位公子不知道事情真相,請不要隨意說我家少爺地不是,惡毒的……惡毒的人,不是他……而是……我。」
大家一聽很是愕然,只見那書生看了看那蘇梅,哼地一聲,回到了雅間坐下,蘇梅趕緊走到門口,並沒有敢進去,只在門口站著繼續說道:「我知道我現在地下場是不夠淒涼,可我是真的希望您和……」
書生頓時憤然說道:「好了,要給我說了,什麼原諒不原諒的話,也不要說了,小梅子,你我從三個月前的那場爭鬥開始,就已經恩斷義絕了。」
蘇梅聽那書生喊了自己一聲小梅子,淒然跪下,再也忍不住傷心地哭了起來。
方伯走到蘇梅面前,說道:「好了,小梅子,你走吧。別再惹我們少爺傷心了,你已經……唉!走吧。」
蘇梅哽咽地說道:「好,我走,我走就是了。」說完,先是給那書生恭敬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給那方伯也磕了三個頭,對那方伯說道:「麻煩您以後照顧……照顧他了,小梅子在這裡給你磕頭了。」說完,站起身來從樓上跑了下去。
孟天楚發現那書生扭過頭去,做了一個擦眼的動作,心裡便想,難不成你這麼絕情地男人,還會流淚不成?
店小二走上前來,周到的將書生地那個雅間的門簾放下,然後走到孟天楚他們身邊謙卑地說道:「四位爺,酒菜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你們看……」
徐渭揮了揮衣袖。無趣地走到房間裡坐下。不耐煩地說道:「吃吧,吃吧,人就這幅臭皮囊天天不吃還餓得慌,似乎就為這幅臭皮囊而活著,有意義嗎?」
楚也走過去坐下,道:「有無意義都不重要,重要的就帶著它,喜好已經不重要了。」
店小二聽的是雲裡霧裡,也不敢說話。只好訕笑著站在一旁。柴猛說道:「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麼,讓你上飯啊!」
店小二嘴上答應著,趕緊轉身下樓。心裡卻想人家吵架你們幾個生哪門子地氣,真是好笑得很。
司馬儒長歎一聲坐在位置上,剛要開口,只見那店小二空手飛奔上來,也不來他們地雅間。而是跑到對面的雅間大聲說道:「不好了,不好了。剛才那位姑娘跳西湖了。」
孟天楚他們一聽,立刻衝到窗口,果然見很多人朝著湖邊跑去,雨依舊還下著,所以樓下人的呼喊聲聽的並不真切。
孟天楚趕緊對柴猛說:「你會功夫,你先去救人。」
柴猛領命,縱身飛下樓去。
孟天楚三個人衝出門去的時候,那書生先一步已經衝到樓下,老者則跌跌撞撞地跟在孟天楚他們三個人的後面。
之間柴猛飛身下樓入離弦之劍一般衝到湖邊,湖邊已經圍了好多的人在看熱鬧,卻沒有一個人跳下水去救人。
柴猛著急地看著湖邊,這時那書生已經衝上前眾人還沒有看清楚來著何人,那書生已經躍身跳出水中,只聽撲通一聲,一個白色身影在空中一個漂亮地飛躍,落出了湖中蕩起一陣漣漪。
孟天楚跑到跟前,看著柴猛,氣急說道:「你跑這麼快怎麼就下水救人?」
柴猛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小聲說道:「小的生在北方,從小就是個旱鴨子,讓我上房可以,但讓我下水……那……那就……」
有人在喊:「快看,人救上來了。」
大家看過去,果然見那書生一手托著那落水的女子一手奮力地往岸邊劃。
徐渭趕緊脫了外衣和鞋子,柴猛見狀,說道:「徐爺,你要做什麼?」
徐渭沒有說話飛身也跳下水中,孟天楚走到柴猛身邊說道:「那個書生看來沒有什麼勁了,若是徐渭不下去幫忙,大概兩個都活不了。」
只見徐渭奮力朝著那書生游去,天空依舊還下著雨,雨水打在湖面上,整個湖面看起來霧濛濛地,可見度很低。只見那書生看來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有些筋疲力盡地看著徐渭,然後將落水地女子交給徐渭,說道:「你帶她先走。」
徐渭接過那女子,說道:「那你呢?」
書生:「不要管我。」
徐渭看那書生已經沒有力氣了,自己也不可能一手托一個,於是轉過身去看了看岸上,揮了揮手,只見孟天楚立刻縱身跳下水中,臉衣服鞋子都沒有顧得上脫,朝著徐渭那邊游了過去。
徐渭見孟天楚來了,這才放心帶著已經暈厥過去的落水女子朝著岸邊游去。
等孟天楚將落水女子帶到岸邊的時候,岸上地人主動幫忙將女子和孟天楚拉了上來。
老者先是看了看那落水的女子,只見那女子在旁人的幫助下已經吐出了許多水來,隨即眼睛又焦急地望著被孟天楚放在地上的書生,那書生大概是氣力用盡了,還沒有上岸已經暈厥了過去。
孟天楚看了看那書生,然後用力在他胸前擊打,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多想,連續敲打幾下之後,可那書生還是沒有反應,看來必須要人工呼吸了。可抬頭一看這麼多圍觀的群眾,再一想,顧不得了,於是埋頭就開始對那書生嘴對嘴地進行人工呼吸。
人群裡頓時傳出一陣唏噓聲,大家對孟天楚地行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那邊徐渭已經將那書生救上岸來。
一旁被就起來的落水女子見孟天楚正嘴對嘴地給書生做著輕薄地舉動,便撲上前來,將孟天楚一把推開,忿忿地說道:「你這個乘人之危的登徒子,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做出這樣的輕薄的舉動,虧得我還一直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看來我真是錯看你了。」
孟天楚道:「這位姑娘什麼意思,我好心幫你家少爺,男人對男人又什麼好輕薄的。」
說完,孟天楚見那書生還是沒有醒,便無暇顧及和解釋,又上前捏著書生的鼻子將嘴湊上去進行人工呼吸。
一旁的徐渭和司馬儒還又柴猛也是看的納悶,不知道孟天楚在做什麼,但知道他一定不是書生說的乘人之危了。
那落水女子在想衝上前去,柴猛立刻拉著了她,說道:「不要以為我們孟爺是乘人之危,他是在救人。再說了,一個男人家,你還說什麼輕薄不輕薄的,你以為我家公子想這樣啊。」
雖然柴猛並不知道孟天楚是用什麼方法在救人,但是他知道這麼說一定不會有錯。
正當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只見那書生一陣劇烈地咳嗽,孟天楚趕緊將他扶起身來,書生的嘴裡頓時吐出許多的水來。
落水女子趕緊上前將書生扶到自己懷裡,雖說對孟天楚已經沒有了敵意,但還是不讓孟天楚碰那書生一下,孟天楚覺得好笑,於是站起身來,周圍的人從之前的不解到後面都紛紛地為孟天楚鼓起掌來,很多人都在大聲說好,對孟天楚豎起了大拇指。
只見書生睜開眼睛,看見周圍很多人在看著自己,還包括之前在酒樓裡那幾個好心的公子,其中兩個已經全身濕透,他頓時明白過來,坐起身來給孟天楚和徐渭道謝。
孟天楚和徐渭趕緊示意他不必拘禮。
孟天楚:「要不我們還是回到酒樓去好了,讓店小二給你們燒火取暖,雖然是夏季,但你們總不能一直在雨水裡泡著,會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