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名師爺 正文 第297章 偷情
    柔邊走邊用折扇扇風,經過村裡的那片荷花池的時候一陣風,大片的荷葉迎風吹拂,溫柔高興地跑到池塘邊,張開雙臂,盡情地享受著這一刻的清涼。

    溫柔說道:「老爺,快過來,這麼好涼快的。」

    孟天楚笑著走了過去,說道:「我今天才發現這個池塘其實挺大的,之前只是路過,還沒有想到這個村子居然還有這麼大的一個池塘用來專門種荷花呢,確實很漂亮,也很涼快的。」

    溫柔閉著眼睛,說道:「老爺,你知道嗎?我此刻突然很想我的爹娘,我家的後花園也有這樣的荷花池,雖然沒有這麼大,但是每年荷花開得最好的時候,我們總是喜歡在荷花池邊玩耍,想起來竟然像昨天的事情一樣。」

    這時從荷花池裡劃出一條小船裡,船上坐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頭髮和鬍鬚都是花白,眼睛象鷹的眼睛一般的犀利,他看了看孟天楚和溫柔,冷冰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到我池塘邊來做什麼?」

    溫柔睜開眼睛,見是一個老人,於是笑著說道:「老人家,我們就是覺得這裡涼快,於是過來站上一會兒,馬上就走。」

    老人冷冷地看了溫柔一眼,可以好氣地說道:「一個婦道人家,理應是足不出戶的,居然和一個大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躲在這個地方打情罵俏,成何體統!」

    溫柔一聽,看了看孟天楚。又指了指自己,氣得都說不出話來。

    孟天楚道:「老人家說話好像刻薄了些,她是我的娘子,我們只是在這裡站著乘涼,你哪一隻眼睛看見我們在這裡打情罵俏了呢?」

    老人也不理會,將穿調了一個頭,然後說道:「快走開,若是再不走。我可是要放狗了。」

    王譯走上前指著那老人說道:「你這個老頭子怎麼不講理啊。這是我們衙門地孟師爺。你怎麼這麼說話。」

    老人臉上閃過一個奇怪的表情,然後還是冷冷地說道:「我說過了,再不走,我可是要放狗了。」

    孟天楚從沒有見過這樣頑固奇怪的老頭兒,見溫柔氣得不行,趕緊說道:「好了,不生氣了。別和這些老古板一般見識,我們趕快走,說不一定他真的要放狗了呢。」

    孟天楚他們轉身就離開了,那老人劃著自己的小船在即將消失在荷花之間的時候,他慢慢地轉過頭來,嘴角露出一絲奇怪的表情。

    孟天楚等人終於來到了柱子家中,慕容迥雪一直和王譯走在一起,遠遠地跟著孟天楚。面無表情。也看不出是傷心或是高興。

    孟天楚走到院子裡,一個衙役將柱子從房間裡揪了出來,只見柱子還是一件土布褂子。打著赤腳,看見孟天楚也是理也不理,只是站在那裡。

    孟天楚看了看太陽,然後說道:「我們還是進屋子去說話吧,外面實在是太熱了。」

    那押著柱子的衙役生氣地說道:「柱子地娘還真是絕,為了不讓我們去屋子裡坐著,竟然在屋子裡放了一個馬桶,這天這麼熱,裡面臭得要死,就只有柱子和他娘可以忍受,我看師爺您還是算了。」

    柱子得意地看了看孟天楚,也不說話,頭仰得好高。

    對於臭味孟天楚是不怕地,對高度腐敗地屍體檢驗的時候,那臭味才臭不可擋呢,只不過,不能讓別人跟著自己一起受罪。孟天楚道:「那好吧,早知道我們就不來了,直接帶回衙門多好的,那我們回衙門算了。」說完,轉身就走。

    柱子在身後著急地說道:「你們憑什麼又把我抓回那個又臭又髒的大牢裡去?我又沒有犯法!」

    孟天楚轉過身,看著柱子,呵呵一笑,說道:「沒犯法?你把王捕頭的腦袋都打破了跑了,這叫做越獄潛逃,還不犯法?至於你是不是殺了人,回去一過堂就知道了,給我帶回去。」

    柱子的娘從屋子裡跑出來,一把抓住孟天楚的袖子氣勢洶洶地責問道:「你憑什麼帶我兒子走啊?你今天敢帶走我地兒子我就給你拼了。」

    孟天楚冷冷地看了看柱子的娘,說道:「把你的手給我拿開。」

    柱子的娘卻是不聽,執意地抓著孟天楚,指甲都要嵌進孟天楚的肉裡了。

    孟天楚皺了皺眉,說道:「你是長輩,我不想對你不尊重。」

    朱昊正要上前,溫柔將朱昊攔著,自己走上前去,抓住柱子娘的手輕輕一掰,手應聲而開,柱子的娘隨即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著耍賴,說是溫柔將她的手給掰斷了,本來院子裡看熱鬧地人就很多,這一下,柱子娘就更是賣力表演了。

    柱子一看自己地娘吃了虧,衝到溫柔跟前伸手就是一拳,溫柔也不躲閃,突然飛起一腳,直直地踢在比自己高出一個多頭的柱子鼻子上,柱子的鼻子立刻流出血來。

    柱子急了,沒有想到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地小女子居然還佔了上風,也顧不得什麼男人不男人的,抓起院子裡一個碗大的棍子就朝著溫柔掃了過來。朱昊主要上面,溫柔道:「你們的別管,看我怎麼收拾他!」又對孟天楚說道:「夫君,閃開。」

    話音落下,那柱子手上的棍子已經被溫柔踢出了院子外面,院子裡的人頓時鼓掌起來。

    溫柔得意地看了看柱子,說道:「知道什麼是四兩撥千斤嗎?別看你人高馬大,我溫柔卻是一點也不會怵你,有本事來啊?」

    柱子一看這小女子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功夫卻是了不得,自己也知道如果真要打,自己贏了或是輸了都丟人,乾脆不打了。將地上的娘扶了起來。

    孟天楚嘿嘿笑道:「自取其辱!行了,鬧夠了嗎?現在可以走了吧。」

    柱子走到孟天楚身邊,一臉無辜地說道:「大人,你就饒了我吧,我什

    你說了,我沒有撒謊啊,我家母豬今天晚上大概就要地不能走。」

    這時。裡正葉儲道:「孟爺。要不到我家裡去審訊吧。這一來一回的,正好是最熱的時候,別把大人和夫人給熱壞了。等這酷暑降一點了再走也不遲啊。」

    孟天楚看了看溫柔剛才這一架雖然只是幾招也是打的她大汗淋漓的,於是點點頭,吩咐衙役將柱子押上,大家一起去了雪園。

    到了雪圓,孟天楚讓雪兒帶溫柔去洗澡換衣服。自己和朱昊、王譯、慕容迥雪來到大廳,裡正吩咐下人端來水果和茶,然後這才讓衙役將柱子帶了進來。

    柱子走到孟天楚面前,裡正呵斥道:「見到師爺為何不跪?」

    柱子聽了裡正的話,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跪在地上。

    孟天楚道:「你說你初五去了縣城,是嗎?」

    柱子偷偷地看了看里正,發現孟天楚並沒有說出他在縣城的具體地方,心裡不由暗暗地鬆了一口氣。然後點點頭。答道:「是的。」

    孟天楚冷冷道:「你撒謊!」

    柱子趕緊說道:「柱子沒有說謊,我確實是那一天去了縣城。」

    孟天楚道:「你若是不說實話,我也不會再遵守我們當初地約定。」

    柱子見孟天楚鐵青著臉看著自己。不由有些害怕,想了想,然後說道:「柱子真是不沒有說謊。」

    孟天楚道:「好啊,那要不要我將紅姑找來對質?」

    葉儲道:「紅姑是誰啊?」

    孟天楚看了看柱子,正要開口,柱子立刻說道:「大人,我說了,那天我確實沒有去縣城,而是到隔壁柳樹村地趙氏家裡去了。」

    全場愕然。

    孟天楚道:「你又要給我們耍什麼花招啊?你將衙門捕頭地頭打破然後逃跑,不給我們說實話,現在居然又鑽出來一個什麼趙氏,那臘梅的娘呢?」

    葉儲接過話茬看著柱子說道:「柱子,你不是只是喜歡玉蘭一個人的嗎?怎麼又鑽出來一個趙氏,那個臘梅是不是從前村頭石匠的婆娘?」

    柱子做賊心虛地看了看葉儲和孟天楚,然後說道:「我這次真是沒有騙你們,你們可以去問那趙氏,我在她那家裡住了一晚上,然後才去的縣城。」

    孟天楚對王譯說道:「帶幾個兄弟去將趙氏給我帶到這裡來。」

    柱子趕緊說道:「大人饒命啊。」

    孟天楚道:「怎麼?」

    柱子說道:「大人去柳樹村帶趙氏,她男人自然就會知道我和她的事情,萬萬使不得啊。」

    孟天楚道:「那趙氏有男人,你哪裡有機會在她的家裡過夜,你還不說實話,一定要讓我動刑嗎?」

    柱子急得一臉是汗,拿出褂子口袋裡地布來擦了擦汗,然後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孟天楚,說道:「我其實和那趙氏也是上回在集市的時候遇到才認識的,是她告訴我說,她男人初五要帶著一些人上山去狩獵,我才敢去的,就那麼一回,真的,就那麼一回啊。」

    葉儲大怒,走到柱子面前,氣憤地說道:「你和禽獸有什麼分別,一會兒到玉蘭門口像個潑婦一樣罵人家,一會兒又去招惹人家有男人的女人,寡婦暫且罷了,人家有男人,你這樣做是要進祠堂,浸豬籠的啊!」

    柱子趕緊趴在地上給葉儲磕頭,哀求道:「裡正饒命啊,以後柱子再也不敢了。」

    孟天楚道:「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敢給我們說實話地嗎?那你和玉蘭有染沒有?」

    柱子還沒有說話,裡正馬上說道:「孟大人,玉蘭是我們村子裡貞潔地姑娘,她絕對不會的。」

    孟天楚道:「裡正大人,我在問柱子,希望你別說話,好嗎?」

    葉儲只好閉嘴,神情緊張地看著柱子,生怕他說出什麼讓自己吐血的話來。

    只見柱子說道:「裡正大人說地沒有錯,玉蘭真的是我見過的最貞潔的女子,要不我也不會一直默默喜歡她,而一直只是和別的女人私混,而不結婚了。而她卻一直不願意再嫁。我也承認我這個人很混蛋,但是,我也不想讓你們知道我和趙氏芶合而她毀了自己的名聲,給他們村的人帶到祠堂浸豬籠。」

    葉儲見柱子沒有說玉蘭什麼壞話這才放下心來,之前村子裡有人偷偷給縣裡上書,說村子裡給玉蘭立貞潔牌坊不可以,說什麼玉蘭人盡可夫之類難聽的話都說了出來,現在縣裡正在調查,自己惟恐節外生枝。

    孟天楚道:「你自己做的事情你就要為這件事情負責,你上次說你去了縣城沒有想到我們一問你沒有當天去,你當時就哄騙了我們,如今我們也不能因為你的一面之詞就相信了你,所以我們必須將趙氏帶來問個清楚才行。」

    柱子一聽,一下就癱軟在地了。

    這時溫柔已經洗完澡,換了一身雪兒的衣服出來,聽見孟天楚的話,於是走到孟天楚身邊,小聲地說道:「老爺,出來一下,我有話給你說。」

    孟天楚跟著溫柔走出門去,溫柔道:「我也覺得這柱子和那趙氏實在可惡,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希望老爺可以放那趙氏一回。」

    孟天楚很驚訝,說道:「為什麼?」

    溫柔歎了一口氣,說道:「大概是自己現在有孕在身,而且再看看孟文博,小小年紀就沒有了爹娘,老爺你想一想,那趙氏若也是一兩個孩子的娘,她這一浸豬籠,先不說孩子沒有了娘,那以後她的孩子在那個村子也永遠抬不起頭來了,要不,我們給她一個機會,也許她知道錯了,以後就再也不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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