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名師爺 正文 第42章 出家人不許說謊
    孟天楚搖頭道:「此事不妥,其實方丈大師方纔所言倒也有幾分道理,所謂方丈大師與以前吊死在寺廟後面松樹林裡的孕婦有關聯,秦夫人撞破方丈的隱秘之事而被殺人滅口,的確只是我的臆斷,尚無證據印證,所以,方丈大師也只是有作案動機和作案時間的嫌疑人而已。還是繼續排查吧。」

    秦逸雲聽孟天楚這麼說了,也覺得有些道理,點了點頭:「真的要每個人都查一遍嗎?」

    孟天楚道:「案件偵破就是這樣,必須對有可能實施犯罪的人進行逐一排除,誰都不能免除,這行話叫作『摸底排查』,是一種推理偵破手段。」

    飛燕撇了撇嘴,又小聲和夏鳳儀嘀咕道:「盡吹牛!」

    夏鳳儀眼望孟天楚,輕輕搖了搖頭:「倒也不能這麼說,我們離開京城頭一天晚上,我聽我爹說,他那天曾幫助順天府推官狄大人解決了一起疑難案件,還了一個穩婆的清白。當時我怎麼都不相信。」

    飛燕顯然對孟天楚的成見很深:「想想他以前幹的那些事情就知道他沒這能耐,老爺這麼說,根本就是為了寬你的心,讓你安心跟他過日子,故意編出來哄你的!」

    夏鳳儀眼神中浮現出一絲迷茫:「我也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

    「嗨!反正他真會破案也好,吹牛也罷,對小姐來說都無所謂,反正咱們一年後就離開他了,管他的呢!」

    夏鳳儀輕輕歎了口氣:「說的倒也是,但願他真有破案本事,有這一技傍身,不愁吃穿,也能另外討上一房媳婦,真正成家立業,將來咱們離開也就心安理得了。」

    她們主僕二人在一旁小聲嘀咕的時候,孟天楚正在繼續查案。

    孟天楚接著問小和尚虛松:「小師父,這半個時辰,你在哪裡呢?」

    「我?我剛才說了我在睡覺啊……」虛松眼神有些閃爍。

    孟天楚將他上下掃視了一眼:「不對吧?你在哪裡睡的?」

    「在……在我禪房裡啊……」虛松到底年輕,又是和尚,出家人不打誑語,他這一說謊,臉頓時紅了,說話也結結巴巴的。

    「哦?」孟天楚笑了笑,「小師父的禪房在哪裡呢?」

    虛松指了指大雄寶殿一側的一間禪房:「在那,我師父禪房的旁邊……」

    孟天楚走過去,推開房門往裡看了看,冷笑道:「嘿嘿,小師父床上的被子還疊得整整齊齊的,難道小師父睡覺從來不蓋被子的嗎?」

    虛松的臉頓時煞白,支吾道:「我……這……」

    孟天楚猛地轉身,盯著虛松冷冷道:「說罷,你是怎麼殺死秦夫人的?」

    「不不……不是我……!小僧乃出家之人,怎麼會殺生呢!」

    「出家之人?」孟天楚一聲冷笑,「出家之人會對人家婦人上下其手?會與人家婦人相約松樹林相會嗎?」

    虛松額頭冒汗,低首哆嗦道:「那是小僧……小僧一時迷糊,已經被我師父點醒……」

    「那好!」孟天楚走上前,一把抓住虛松的胳膊,強拉到大雄寶殿釋迦牟尼佛像前,朗聲道:「既然你聲稱你已經被點醒,依舊是佛門弟子,那就不能說謊話,現在你當著佛祖的面說說,這半個時辰你跑哪裡去了?——提醒你,說謊話將來要下拔舌地獄的!」

    虛松跪在蒲團上,偷偷抬眼望了望佛祖莊嚴寶相,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急忙低下頭。

    「好了,你說吧,你當時究竟在什麼地方?」

    方丈玄音宣佛號道:「虛松,據實稟告,不得隱瞞!」

    虛松道:「是,我沒有在禪房睡覺,我出去了。」

    「去哪裡了?」孟天楚追問道。

    「去……去院子裡四處走走!」

    「你撒謊!」孟天楚冷冷道,「你自小在這古寺出家,每五天就要將寺廟徹底打掃一遍,這裡的一磚一瓦你都一清二楚,今晚上又不是什麼十五中秋或者月朗星稀,看你這樣子也沒有什麼雅骨,看這天馬上就要下雨了,這時候你跑到院子裡散步,豈不是腦袋有病嗎?」

    「我……我真是去院子裡散步來著。」

    「嘿嘿,散步是沒錯,只不過不是看風景,而是另有企圖吧?」

    「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啊……」

    「那你都去了哪裡?都看見了什麼?有誰為證?」

    「我……我看見……我……」在孟天楚步步緊逼追問下,虛松的後脊樑已經冷汗直冒,哆哆嗦嗦不知該如何作答。

    「哼!你分明是去偷窺秦夫人,見秦夫人獨自一人上茅廁,企圖與秦夫人做那苟且之事,只不過,秦夫人只是故意挑逗戲弄於你,並不真心要與你私通,你見通姦無望,又怕秦夫人告發你,便下毒手勒死了她,然後將屍體懸掛在廁所房樑上,偽裝成上吊自殺,為了進一步混淆視聽,還故意說是女鬼索命殺的。真相就是如此!對吧?」

    「不……我沒殺秦夫人……,我真的沒殺她啊!我只是在……在她後窗想……想找機會和她說說話……」

    「不是吧?」孟天楚冷笑,「你其實沒有被你師父點醒,你依舊惦念著秦夫人和你的松樹林之約,這才到她後窗,想約她出去。對吧?」

    「我……我……我一時糊塗……」虛松到底不善於說謊,被人說穿了心頭的想法之後,一時慌了神,也不知道如何狡辯,甚至想不到要狡辯。

    以前秦夫人還活著的時候,秦逸雲低三下四沒個脾氣,現在秦夫人死了,他膽子也壯了,聽了虛松這話,再也按耐不住,鐵青著臉走上前,狠狠一腳將跪在蒲團上的虛松踢倒:「你這禿驢!竟然敢打我娘子的主意,還是什麼出家人,真是豬狗不如!」

    這一腳正中虛松鼻口,嘴唇也破了,鮮血頓時流了出來,歪坐在蒲團旁邊,話也說不出來了。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