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鳳儀不知道那個登徒子孟天楚已經換了一個人,她從來就不喜歡這孟天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得已嫁給了他,兩人本來成親之前,私下約定,做假夫妻一年,然後孟天楚休妻,以後各奔東西,原來的孟天楚是個寄人籬下的軟柿子,她們怎麼欺負都行,沒想到成親之後,軟柿子成了硬頭梨,鬧到現在不可開交的程度。
飛燕在一旁勸也不是,說也不是,只好陪著一起哭。
哭了一會,夏鳳儀慢慢坐了起來,掏手絹擦乾了眼淚,站起來整了整衣裙就往外走,飛燕忙跟在後面,兩人來到隔壁孟天楚的房間。
老何頭切了一杯茶給孟天楚,孟天楚正呼呼搖著新買的折扇生悶氣,聽到大門吱呀一聲打開,抬頭望去,只見夏鳳儀走了進來,神情黯然,一對剪水明眸泛著淡淡的哀愁,如果不是這件事情,看上去還真讓人無限愛憐。
只不過,孟天楚不是柔情氾濫的人,一想起自己被她們主僕二人當眾羞辱,他就氣不打一處來。鐵青著臉搖著折扇不理不睬,當作沒看見。
老何頭急忙給夏鳳儀見禮。夏鳳儀道:「老何頭,你出去一下,我有話要和少爺說。」
老何頭答應了,出了房門,將門拉上,飛燕過去把門閂了。
夏鳳儀咬了咬牙,低聲對孟天楚道:「你究竟要怎樣才肯原諒我們?」
孟天楚也懶得廢話,折扇一收:「白天的時候我已經說過,除非你們兩當著我的面脫光衣裙轉三圈,讓我也出了心中的這口惡氣!」
夏鳳儀淚水眩然欲滴,紅唇輕輕哆嗦著,咬了咬牙,慢慢抬起手去解脖領上的扣子。一顆兩顆,慢慢露出雪白的脖頸,露出了淡藍色褻衣上深深的乳溝,直把孟天楚看得目瞪口呆。
其實孟天楚那話也只是氣話,倒沒真心要她脫衣裙,現在她竟然真的要脫,倒有些出乎意料。不過,他也不覺得自己這樣很過分,因為夏鳳儀已經嫁給了他,是他的妻子,老公讓老婆脫衣服,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誰叫她新婚之夜把自己趕出了洞房,然後又在大庭廣眾之下,縱容婢女對自己進行羞辱。
正在這時,飛燕一把攔住了夏鳳儀,說道:「這件事是我挑起的,一人做事一人當,你不能株連我們小姐!」
孟天楚嘩地一聲張開折扇,眼睛卻沒有離開夏鳳儀深深的乳溝,悄悄嚥了一聲口水,冷哼道:「沒有她的默許,諒你也沒這膽子!不過,既然你願意替主頂過,那好,我就成全你的忠義,你脫,脫光了轉三圈,我就原諒你們!」
「好!一言為定!我脫!」飛燕顫聲道,閉著眼睛飛快地解著衣扣。
夏鳳儀一把攔住了她:「飛燕!……」
飛燕已經解開了脖頸上衣裙扣子,含著眼淚對夏鳳儀道:「小姐,您一年後恢復自由還要嫁人的,不能便宜了這登徒子!飛燕是奴婢,本來就是主人的玩物,無所謂的!」說罷,繼續解扣子。
孟天楚折扇一收,啪地一聲打在飛燕的手腕上,冷聲道:「這話可得說清楚了,究竟是你用這種方法來向侮辱我的事情道歉,還是我這登徒子主人要玩弄你這女婢?」
「有什麼區別嗎?」飛燕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
「當然有區別,如果是道歉,我心安理得接受,如果是說我玩弄你,哼哼,你這身子骨本少爺還沒興趣!那你們就可以回去了!」說罷,轉過身去,折扇一張,背對著她們坐著,悠閒地搖著折扇。
飛燕顫聲道:「好,飛燕說錯了,不是你要玩弄飛燕,是飛燕白天大庭廣眾羞辱了你,現在脫衣裙向你賠罪道歉……」說到後面,話語已經哽咽了,一邊說著,一邊繼續解扣子。
孟天楚這才慢慢轉過身,只見飛燕已經脫掉了衣裙,露出貼身猩紅色褻衣和蔥綠色散腳羅褲,雪也似的肩頸,伸出兩彎玉臂,彎向腦後去解褻衣。
褻衣的衣帶解開了,她一隻手捂在深深的乳溝之間,將褻衣按住,褻衣兩側,露出了大半個圓鼓鼓雪白乳房。
飛燕身子輕輕哆嗦著,手掌按著褻衣,慢慢往下滑落,兩串晶瑩的淚珠,也簌簌地滾落腮邊。
飛燕高高的雪白乳峰一點點顯露了出來,看得讓人血脈沸騰,就在她酥乳最高峰的兩顆紅櫻桃馬上顯露出來的時候,孟天楚刷地一聲張開了折扇,擋在眼前:「行了!不用脫了!」隨即猛地回過身去,背對著她們。
「你……你說什麼?」飛燕的手停住了,顫聲問道。
「不用脫了,你們兩都不用脫了!」孟天楚歎息了一聲,「雖然你們鐵石心腸,能看著我大庭廣眾脫衣褲羞辱我,我卻沒那麼狠心真要以牙還牙,只是想看看你們是不是真心道歉。行了,反正我客棧裡也只是脫光了上身,也沒光著屁股,你能做到這一步,咱們也就扯平了,也證明你們是真心道歉,我接受你們的道歉就是。你不用再脫了。」
飛燕大喜,她畢竟還是黃花閨女,要在一個大男人面前脫光衣服,還要轉三圈,這種侮辱恐怕足以摧毀她生活下去的意志,此刻聽到孟天楚說不讓她脫了,怎不欣喜若狂,卻又怕自己聽錯了,追問了一句:「你……你說得是真的?」
「是!不過我要告訴你們,我孟天楚不是什麼登徒子,以後再敢這樣稱呼我,我可真要用登徒子的手段來對付你們,免得白白被你冤枉!」
飛燕和夏鳳儀兩人這才明白是真的,急忙穿好了衣裙,相互對視了一眼,有些不明白,以前的那個吃喝嫖賭什麼都來得登徒子少爺,怎麼突然轉了性了。
飛燕道:「謝謝你,少爺!」以前飛燕對孟天楚可以說是百般羞辱,現在孟天楚有機會報仇,卻沒把事情做絕,能這樣對她,不由得不讓她心生感激,所以這聲謝謝倒是發自內心的。
孟天楚等她們穿好了衣裙,這才慢慢轉過身來,對夏鳳儀說道:「行了,我已經接受了你們的道歉,也不會把這事亂說出去,現在,我寫一封休書給你,你們就可以安心回京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