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並不生氣,反而特別興奮。
我看著她在虐戀的情慾裡掙扎扭曲的身體,突然覺得自己的報復是那樣蒼白無力……
我默默計算著日子,再過兩三個月,菲兒就會生下那個小小的生命。
七月,錦江國際二期樓盤開始出售了。嚴姐為了哄我高興,拉著我去那裡看房子,說我看中了哪套就買給我。
我想起了淑芬,她家就在錦事江國際一期,而我從前租住的房子,也離這不遠呢。
可我卻又什麼都不願去想,也許我覺得一切,和我再沒有關係了吧。
本來有一些想回去租住的地方,把自己的一些書和一些唱片拿出來。想想卻又算了,還要那些做什麼呢?
嚴姐拉著我在樓盤模型前轉了一圈,問我想要哪一套房子。
我說我不想要,但嚴姐卻執意堅持。我推脫不過,就說,「如果你真要送我房子,那就送一套綠洲江南的別墅給我吧!」
我本意是想推脫,但嚴姐卻答應了。
出來售樓部的時候,幾個推銷裝飾的人圍了上來,「先生,請問您的房子最近裝修嗎?」
我冷冷地朝前走,這些日子來,我的心中總是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
嚴姐身後的兩個保鏢身前攔開了那些人,嚴姐挽起我的手,朝她的奔馳走去。
我突然看到前面不遠處,一個女孩正蹲在樹根旁,輕輕地折疊著手中的梧桐葉子。她那麼安靜,那麼憂傷,卻又是那麼熟悉。
我的心一震,葉甜!
我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我正和雅蘭躺在床上閒聊,突然接到了郭甜的電話。「星麟哥,快來救我!……」
她的聲音那麼焦急,隱隱帶一些哭腔,電話裡很吵鬧的樣子……
可我卻終究沒能救她,從那以後,她從我的生活中徹底消失了。
我怔怔地望著她,被嚴姐扶著上了車。
一路上,我想著郭甜,不禁心事重重起來。那晚,她究竟遭遇了什麼呢?
「怎麼了?」嚴姐看著我的樣子,詫異地問。
「沒怎麼啊,我一直就這樣!」我冷冷地回答,突然卻覺得內心那麼虛弱。我擔憂著郭甜,我好想找一個人幫我,好想有一個人能和我說說話。我甚至想有一個人溫柔的懷抱,想痛快地哭泣一場。我內心的苦是那麼多,我覺得那麼抑鬱,那麼累……
可是唯一在我的身旁的人,卻是我那麼痛恨的人。我恨她!
卻又無能為力……
「星麟,你不要這樣,好嗎?」嚴姐望著車窗外,冷冷地說,似乎壓抑著怒氣。
「……」
「跟在我身邊?有什麼不好?啊?你告訴我,有什麼不好?」在我的沉默裡,嚴姐突然轉過身來,緊緊抓住我的肩膀,搖晃著,吼了起來。
「你不會懂的,我不喜歡這樣的生活……」
「你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嚴姐冷笑了起來,「你以為你能擁有怎樣的生活?被那些又老又仇的女人玩弄?我給你的生活有什麼不好?做最好的車子,住最好的別墅,每個人都尊敬你,當你是大哥,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這不是我要的生活,我不要這些……我只想和我的女友,和我的孩子在一起!」我輕輕地堅定地說。
「你犯賤!非要過那樣的窮生活?啊?那個女人有什麼好?值得你那樣對她?她比我漂亮?還是比我富有?」嚴姐憤怒地質問著我。
我對視著她逼視我的目光,快要哭出來了,我覺得那麼委屈,卻咬緊牙關說「我喜歡她……」
「你喜歡她什麼?我那一點不比她強……」
「……」
「今天下午有愛樂團的演奏,去聽嗎?」嚴姐平靜了一些,柔聲問我。
「……」
「星麟,我用我全部的心在愛你,我把你看得比我自己還重要,你明白嗎?」
「……」
「我不想看到你受苦,不想你過那種低賤的生活。我想保護你,讓你幸福起來……」
「……」
「你為什麼就不能明白我的心呢?……我什麼都擁有,可是,我卻還是覺得空虛,覺得寂寞……很多時候,我不知道我需要那些幹什麼。可我無法放棄,無法退出……那個時候,靜兒常常和我說你,她要我幫助你。我答應了……其實也不是答應她,我是出自自己的真心……想幫你……我喜歡你……我需要你……」「……」
「我不會放你走的!」嚴姐幽幽地說著,語氣卻又有一些冷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