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我們在一聲滿足的歎息裡達到了高潮。
女孩在我的懷裡喘息著,有一些羞澀「你怎麼知道這個姿勢呀?」
我一愣,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過了片刻,我才靈機一動,「從電影裡學的啊,**電影。」
「就是片嘛,說那麼文雅幹什麼!」女孩一臉不屑,似乎覺得我的語言很可笑。
「你也是從那個裡面學的嗎?」
「這還需要學啊?都是姐妹們相互指點……」
「……」我有些不制該和她說些什麼了。
女孩揉捏著我的耳垂,「你還會再來吧?別沒有良心哦!」她在我懷裡撒著嬌。
「嗯,一定來。」我從她的身體裡退了出來,把套套取下扔在垃圾桶裡。
「你經常來這種地方嗎?你做什麼工作的啊?」女孩好奇地問。
「嗯,偶爾來。我在酒店裡工作,……大堂經理。」我胡亂的撒著謊。
「喔,好厲害啊。這麼年輕。」
我淡淡地笑著,卻陷入了沉默。
「很晚了啊!你不回去了嗎?」女孩邊問我,邊起身去找她的衣服。
「嗯,我這就回去。」我也覺得沒有什麼留下的理由了,其實,回去和留下並沒有太大的區別。甚至,我還有一些留下,我會覺得不那麼寂寞了。
「給,二十塊夠你打車回去嗎?」
「啊……沒多遠了,我走回去就行了。」
「拿著嘛。下次來的時候還我……」女孩甜甜地笑了一下。
我的心有一些顫慄了,覺得心底有一些什麼被觸動了。
離開那間小屋,我走在深夜的路上,慢慢感覺被寂寞纏滿了。我很想返回去,和那個女孩呆在一起。
但我終於還是攔了一輛的士,滿心複雜的回到了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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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個澡躺在床上,心還是跟亂麻一樣。
索性起來開了燈,開了一罐啤酒坐在床邊喝著。
一罐喝完了,我卻還沒有想出可以做些什麼,於是又開了一罐喝了起來。夜很深了,房間裡多麼安靜啊!
我不敢打開音響,我怕在突然響起的聲音裡,我會突然碎了。
我覺得新上那麼脆弱,它不能承受任何更多的東西了。
寂寞無邊無際地壓了過來,酒喝到第七罐的時候,我終於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很晚才醒,淑芬也還沒有來。
我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是有一些想念她的。
我也想起了菲兒,然而我不敢去找她。也想起了沈小麗,但又能怎麼去找她呢?有什麼借口嗎?或者是能去做什麼?
跟她說我很寂寞嗎?還是什麼也不說,和她默默的相對而坐。然後做愛?
我不想去吃早餐,喝了一袋牛奶就在房間呆呆地坐著了。
我拿出手機來,無聊地翻著。
一個個熟悉的名字往下翻著,一段段熟悉的往事湧上心頭。
然而此刻,我又能和他們說寫什麼呢?人最大的孤苦,莫過於你能說話,想說時卻突然失語,不知該說些什麼?
一個人寂寞到深處,會覺得有許多的話,想和鳥兒說,和風兒說,卻永遠緊閉著雙唇,心也漸漸在沉默裡變得空白了,什麼也不願意說了。
當翻到葉嬌的電話時,我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撥通了。
聽筒裡傳來哪個熟悉的柔媚的聲音,「喂?」
「葉嬌嗎?我是星麟。」
「是你呀!」她驚喜地叫了起來,「怎麼了?想我了呀?怎麼換了電話也不告訴我,好幾次打你電話都打不通。」
「是啊,想你了。」我寂寞地笑了一下,「我覺得好寂寞,就想起你了。」
為什麼我的心事,只敢向一個陌生人訴說呢?
她笑了起來,「我也挺想念你呢,我遇到過很多男人,但想起最多的卻是你,我很願意想念你哦。我每次自慰想的都是你。」
「是嗎?你什麼時候還會來上海嗎?我請你喝酒。」
「天,你什麼時候喜歡喝酒了啊?會淘空身子的啊!」
「我長大了呀,當然就喝酒了。」我輕笑了起來,「我身體好著呢!你來了不會讓你失望的。」
……
……
我們百無聊賴地說著這些曖昧的話,直到葉嬌不得不去工作了為止。
掛了電話,我又開始坐著發呆了,其實,我多想找一個朋友,多想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但我沒有朋友,和我交往的女人,興趣似乎也只是在脫了衣服的那一件事情上。
我突然想起了二哥,這麼久了,也沒有打一個電話回去呢!我突然有一些愧疚。
撥通了家裡的電話,接電話的是爸爸。
「喂?誰呀?」爸爸的聲音有氣無力。
「爸爸,我是老五啊。二哥怎樣了?」
電話裡沉默了一陣,爸爸才開口問,「五伢,你二嫂現在還在那邊上班嗎?」
「嗯,一切都還很好。二哥怎樣了啊?」
「他……哎……你二哥他從看守所裡打傷一個公安局的人逃了出來……他回來見了我和你媽媽一面。我們勸他找個地方躲了起來。他也答應了。沒想到他卻買了把殺豬刀,把拆家裡房子的三個做主的人都殺了。然後就不知逃到哪裡去了。他回家是來見我們最後一面的啊……」
說到這裡,父親的聲音哽咽了起來。
我的心頭變得一片空白。二哥,二哥啊,你性子怎麼就這麼烈呢!
「媽媽呢?媽媽怎樣了?你多勸勸她。」
「媽媽正在這裡呢!你和她說說話吧。」
媽媽接過了話筒,叫了一聲「五伢!」
我才叫得一聲「媽媽。」淚水就忍不住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