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平靜了下來,表姐拿出手機,對著我們的身體一通狂拍。我輕蔑地笑笑,不置可否。
卻突然覺得荒唐,我都做了些什麼啊?
……——……*……%(—……
正月初五,爸爸翻老皇歷得出結果是黃道吉日。
於是一家人忙進忙出的給三哥準備了賀禮,由爸爸挑著帶上三哥和我去麗珠姐拜年。
上午八點多我們從家裡出發,走兩三里山路去鎮子上。
陽光很好,暖暖的風吹著,心情畢竟和呆在屋子裡又不同起來。
路旁是茂密的樹林,雖然是冬天,四季常青的松樹和香樟卻依舊生機盎然。好興致的鳥兒,也此起彼落的在樹枝間跳躍、嬉戲。瞧它們那呼朋引伴歡叫的熱鬧勁兒,我不由得也心情大好起來,彷彿許多棉花糖一樣的快樂,在心底就甜絲絲、蓬鬆松的蔓延開了。
走著拍子,我愉快的吹起了《一剪梅》那優美的曲調。
回頭看三哥,卻依然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我拿手臂撞了撞他,低聲說「今天去看那麼漂亮的嫂子呢!怎麼似乎有些不高興?」
「這門親事會吹了的。她家裡不大同意……」三哥的眼裡有一些揮之不去的憂傷。
在鎮子上坐二十多分鐘的公汽,很快就來到了麗珠家裡。她的父母不冷不熱地迎接了我們。
在我們那個縣城,麗珠的家應該算比較富裕的。走進門的那一剎那,我愉快的心情突然消失不見了,代之以一種無言的沉重。
從小都沒有得到夠足夠尊重的我其實是敏感而脆弱的。我幾乎在見到麗珠父母的那一瞬間就感到了他們的傲慢。
她家的客人很多,麗珠的父親接過賀禮,招呼我們在堂屋坐下之後,就又滿臉堆笑去陪別的客人了。
麗珠用托盤端了茶過來,在三哥身旁坐下了。「不是叫你來我家過年嗎?怎麼不來?」她嗔怪地搡了三哥的肩膀一下。
「我怕這裡太擠……我在家裡呆習慣了……」三哥淡淡地說。
「怎麼擠也擠不過你家呀!」麗珠不滿地嘟起了嘴,一副可愛的模樣。
「呵呵,是我拉著他。我們兄弟也好久沒見了嘛!」我見他們要說僵了,連忙打圓場。
這時麗珠的母親走了過來,爸爸連忙滿面笑容的站了起來,熱情地和她打著招呼。
麗珠的母親淡淡地笑著,把頭轉向了三哥「來了呀?你就要畢業了吧?」
「嗯!」
「工作有著落了沒有撒?……」
「還沒有。」三哥回答得有些冷淡。我知道他不願別人提及工作的事情。
既然並不能幫助他找一份工作,何必去打探別人的隱痛呢!
「我就這麼一個女兒……」麗珠的母親矜持地笑了一下,「從小也沒吃過什麼苦。」
「親家母放心,以後也不會讓她吃苦的。」爸爸連忙賠笑著回答。
「聽麗珠說你家今年準備蓋新房了?說是你二哥、四弟、五弟都有出息了……這個就是老四還是老五吧?」
「是準備蓋了,二哥剛結婚,該給三哥預備新房了。我排行第五。」我努力把自己的聲音控制的莊重一些。
「哦?」她淡淡地應了一聲,看了我一眼,仍舊轉頭看著三哥,「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呢?你是在學校沒認真學還是怎麼了?怎麼沒有找到工作撒?」
麗珠的母親用一種疑惑的表情看著三哥,有一些不屑,有一些嘲弄。
我皺了皺眉頭,擔憂地看著三哥,怕他會一怒之下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