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十八.
姑姑家新房喬遷.父親準備了四百元禮金,一家五口浩浩蕩蕩顛簸了一個多小時的公汽,來到了另一個小鎮的姑姑家。
芸兒姐姐是初次登門,照鄉俗得了個紅包。
閒談了片刻,快到十二點的時候,八桌酒席在堂屋裡排開了。
親朋戚友哄哄鬧鬧地上座,又謙讓了一番尊卑,氣氛就熱烈了起來。
鞭炮轟轟烈烈的響過,酒菜端上了桌,眾人開始勸酒。
一個嬌脆的聲音突然吸引了我,尋聲望去,鄰桌坐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妙齡少女,皮膚白皙,面頰如雕塑,有一種精緻的立體感。
她喝酒的豪爽震住了我。
四十二度的白酒,一杯少說也有兩三兩吧,她仰起脖子就往口裡倒。
吃過飯,出於禮節當然是不能立即走了。於是各處三三兩兩的圍聚了熟悉的人閒聊。
我正考慮著該往哪裡閒逛一下呢,表姐突然喊住了我,「五伢,去樓上看電視呀!我洗完碗就上來。」
我支吾了一聲,還是上去了。因為也實在沒有什麼地方好去。
房間裡只有我一人。頻道換來換去,也沒有什麼感下去的內容,不是新聞就是一堆俗得不能再俗的電視劇。
過了一會,一個紅色的身影閃了進來,大大咧咧地往我身邊一坐,「一個人看電視呀?」
赫然是那個喝酒的女孩。我的新有一些什麼情素被觸動了,但還是淡淡地笑,「正因為是一個人才看電視呀!如果是兩個人就不會看這些無聊的東西了。」
我笑得有一些曖昧了,而且有一些壞。我幾乎是職業化地說出了這些暗含挑逗的話。
但女孩很單純,「那看什麼呀?」
「可以看一些別的啊!比如說你……反正不用看電視了呀!如果你樂意,我們還可以出去走走……」
我有些察覺到自己危險的念頭了,所以想逃離這個房間。
「你表姐說你很聰明,其實你也很帥的嘛!你頭髮怎麼這麼短?」
說著她身手在我頭上摸了一下。
「聰明人就不能長得帥嘛?你挺能喝酒的啊……」我的慾念被她的天真折騰得煙消雲散,不過,我還是很欣賞她的這種性格。豪爽、大大咧咧,給人一種力量和自由的享受。
「這算什麼!才喝了那麼幾杯!」女還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不知怎麼,我看著她突然覺得很踏實,很溫暖,像得到了很大的安慰。
「你有喝醉過嗎?」我有些好奇。
她那不羈的喝酒方式是我著迷的原因。她身上有一種野性的美。
「喝醉過一次。有一次幾個老同學來看我。我過生日呢!那天我喝了二三十杯。」
「也是今天那麼大的杯子嗎?」我有些咋舌。
「差不多大,小一點點。我醉了,睡了一天一夜。聽我妹妹講,我睡著了還一直吭吭唧唧,說『乾杯』什麼的。呵呵,你不知道,我妹妹就一直站在我床前看著我笑,笑了整整一夜。」
女孩說著大笑起來。我也忍不住笑。
我想像著那個場面,一個女孩醉了酒躺在床上,說著胡話,另一個女孩站在床前,一直不停的笑。真是絕妙的幽默。
紅衣女孩卻突然敲了一下我的頭,一本正經的說「不許你笑!」
我一愣,笑得更厲害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