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我心驚肉跳地衝了過去。
出事的地點在人行道上,連護欄也被撞塌。
地上只有一灘血跡,菲兒的店門還開著,卻已不見人影。
我呆呆地看著車禍現場,一個中年婦人歎息著,「可憐啦!一屍兩命……」
又有人議論,「那車也太邪門了,撞翻護欄,在人行道上撞死了人……」
我默默看了看那灘血跡,離員菲兒的店還不到兩米的距離。我的心中陡然起了疑雲。
交通局車禍鑒定的結果出來了,酒後駕車。
法院判了肇事者三年徒刑和2萬賠款。
菲兒的家人為她辦了喪事,我默默地去為菲兒守了靈,任憑她的母親和堂哥百般責罵著我。我的心已死了,我知道是嚴姐,我不想去問她,也不想報復,菲兒已經死了……
阿強和小寶把我帶回了嚴姐家裡。
我沉默著,什麼也不說,吧自己關在房間裡。
第三天,我走出房間,帶著阿強和小寶來到了郭甜以前上班的超市。
我們來到經理辦公室,找到了張勇。辦公室很安靜,只有他一個人。
阿強微笑著打了個招呼,「張經理嗎?」
他虛假而客套地大笑,「哈哈,我是,你們……」
「畜生!」我暴怒起來,衝了過去劈面就是一拳把他打翻在地。
我掏出匕首,在他的胸前捅了進去去,拔出來……
他的血湧出的那一剎那,我一陣茫然,我想饒恕了他,想只是把他閹了……
阿強用匕首架住張勇的脖子,「別出聲!」
我想起郭甜,想起她哀愁的模樣,心中的怒火又一次兇猛燃燒起來。我顫抖著,心中充滿了強烈的恨意,為什麼,為什麼要毀了她的清白?要讓她受到凌辱,讓她以後總是生活在陰影之中?她那麼純潔,那麼善良啊……
「畜生,你認識郭甜嗎?」我的淚水又一次流了下來,匕首怨毒地插入張勇的,攪動了一圈。
阿強用腳踩住了張勇的嘴,我看著張勇在地上抽搐,卻一點也不同情。我的心中只有仇恨……
我抽出匕首,凶狠地一刀一刀地捅著……捅著……
回到嚴姐家裡,我又一次把自己關進了房間。
我想起了我生命中發生的一切……那個遙遠的鄉村,二哥,父母,吳梅……很多很多人……
我想起了菲兒,想起了我尚未出世的孩子。想起郭甜,想起劉惠……還有淑芬,葉眉……
我想起那些賣身的日子,那麼荒淫糜爛……我想起在迪廳裡的打架,想起張勇那個畜生濺出的血液……
我想起了靜兒,想起了嚴姐。我那麼恨她,可我,卻無力報復……
我哭泣著,心一點一點痙攣,一點一點破碎……我恨她!!
我脫下了衣服,最後一次凝看著自己的身體。
……生命……
……命運……
……肉體……
你是一切苦難之源嗎?
我拿起水果刀,苦澀地笑著看著閃著寒光的刀刃,猛然捅進了自己的胸腔。
血液緩緩地流了出來,沿著著胸膛,流到腹部,流到……
我看著自己的**,嘲弄似的慘笑起來。我套弄著它,看著它在鮮血裡一點一點勃起……
嚴姐,你只是想得到它嗎?你不會如願的,就算你殺了菲兒,我永遠也不會屬於你!
我大笑起來,狂熱地套弄著……時而哭泣,時而慘笑,我要折騰自己,要把自己毀滅……
我走到浴室,把浴缸放滿水。
我的意識已經開始迷亂了……
我慘笑著,把酒和S-II乳液塗在自己的身體上。
我嘲弄著自己,嘲弄著嚴姐,嘲弄著現實,嘲弄著一切……
我歇斯底里地套弄著,感覺自己慢慢漂浮了起來,慢慢離開。一切是這樣無恥,這樣糜爛……
我沉淪著,一切都渙散了,變得那樣迷離,再沒有痛苦……意識漸漸模糊,感覺自己不再存在……
我瘋狂地套弄著,手掌是鮮紅的鮮血。
我喝下一整瓶白酒,輕輕地抽出了刀子。我瘋狂地笑著,有一種殘忍的快感……
血兇猛地流了出來,我聲竭力嘶地笑著,更狂熱地套弄著,嚴姐,你就是想要它嗎?你得不到了,永遠也得不到了……你得不到我……得不到我……
我大笑起來,又開始哭泣……
我要將自己毀滅!
嚴姐,我不會屬於你,我情願自慰也不給你!我狂笑著,加快了套弄的動作……
過了很久,我的身體一陣**……我高潮了……
靈魂卻空明起來……
我靜靜地躺在浴缸裡,想起了一些模糊的往事,也許只是一些碎片。
有一句話,卻那麼清晰。不知道是誰所說,卻那麼清晰地出現在我的心裡——「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那是他的自由,他不應受到脅迫,應該遵從內心的願望,做出自己樂意接受的選擇……」
可是生活,卻往往並不如意……太多的人總是被脅迫,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或是不得不做出違心的選擇……
我微微地笑了起來,那麼虛弱無力,卻又那麼坦然。我做出自己的選擇了,我樂意接受……
還有一句話,又是誰告訴我的呢?「當我珍視的價值被毀損,作為報復,我會更瘋狂地毀滅你所珍視的價值……」
嚴姐,你殺了菲兒……
可恥的社會,你把我逼成了一個男妓……
肉體的價值是什麼呢?生命的價值又是什麼?
我無力反抗,所以我要毀了它,毀了自己……
我微微地笑了起來,意識越來越模糊了。
我很快樂。
這個荒唐的社會,從此和我無關。
我死了,離開了,解脫了……
什麼都不必再理會……
還有誰說的那一句……
此人已死,有事燒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