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辦公室裡傳來了一聲嘔吐聲,接著就見史司令手捂著嘴向外面跑去。
看著屏幕上那一幕幕的血腥場面,戰士臨死前的慘叫聲,妖獸在咀嚼時嘴裡發出的「咯吱」聲,軍人出身的謝萬斌還好些,只是臉色蒼白一點,但其他人可沒有他這樣的定力,史司令第一個控制不住自己跑出辦公室到外面嘔吐去了。
謝萬斌真的有點恨現在的這些科技,在不能給敵人以毀滅性的打擊的同時卻又把聲音和畫面刻畫的這樣清晰,但隨後他就畫面上的慘狀所震驚了。
謝萬斌害怕了。
軍人出身,見貫了浴血拚殺這樣的場面的謝萬斌從來就不知道怕為何物,即使當年在邊境他一個人面對著對面上百個匪徒的時候,他也沒有害怕過。
因為謝萬斌自認為自己是一個英雄,所以他從來就不知道什麼是怕,這一點他倒是和羅天很像,羅天也認為自己是一個英雄,兩個人的身上都天生的帶有一股傲氣,但和謝萬斌不同的是,羅天的英雄氣概建立在他自身擁有著毀天滅地的實力上面;而謝萬斌的卻建立在自己手裡的軍隊上面。
一個*自身,一個*軍隊,兩者間的差別一下子就出來了,*自己的人,無論在遇到什麼樣的場合都會有著相當的自信,而一支軍隊,即使再強大,那也只是一個身外之物,一旦軍隊本身受到了重創,那麼那個人長期建立起的信心就會在一瞬間土崩瓦解。
就像是現在,害怕了的謝萬斌已經想不起來他的第三支攻擊部隊,其實就算是想起來了他也不想再派那些軍隊去送死了,妖族那恐怖的實力和殘忍的手段已經把他膽氣一下子嚇沒有了,剩下的,就是無盡的擔心和害怕。
謝萬斌想到了跑,他很清楚,這次自己在和羅天的較量中徹底的失敗了,先不說羅天最後會不會放過自己,單說自己在向全世界的廣播中信誓旦旦的那翻話將來也夠自己喝一壺的了,更何況那些犧牲掉的軍隊呢?
可以說,自己現在已經把手裡所有的本錢全部賠進去了,自己在華夏國的政治生涯已經宣告結束了。
「父親,攻擊玄天市的第三梯隊現在出發嗎?」一旁的謝運國小聲的詢問道,現在,也只有他這個兒子有膽量來問他,因為旁邊的人都看的出來,這次的「剿匪」行動已經徹底的失敗了,這個時候誰還敢來觸這個霉頭?
「去哪?去送死嗎?」謝萬斌有氣無力的問道,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謝運國的回答竟然不是想像中的暴跳如雷,呈現出來的卻是現在這樣的軟弱無力,看來,謝萬斌還沒有完全的失去理智,相信他自己也知道,現在無論怎麼做都已經是回天無力了。
「這都是我的錯。」謝萬斌現在真的是大徹大悟了,一切的原因都是自己不應該在不瞭解羅天的情況下就盲目的向他發起了攻擊,結果在自己眼裡無人能敵的軍隊在人家羅天的眼睛裡就像是一塊豆腐一樣,自己都沒出面,只是他的手下就把自己的軍隊當成開胃菜一樣給吃掉了。
「不,這不是父親您的錯。」一旁的謝運國連忙安慰自己的父親道:「是那個羅天太狡猾,自己一個仙人竟然欺騙我們這些普通人,所有的罪過都應該由他來承擔。」
「不要在安慰你的父親了。」謝萬斌事到如今什麼都想明白了:「你記住,你父親我是一個軍人,軍人的榮譽要求我無論做什麼事都不能向別人推卸責任,這次的事情一點也不怪那個羅天,要怪,就怪我謝萬斌不自量力,自以為是的以為手裡有點軍隊就在那裡坐井觀天,其實,真正的高人就應該像那個羅天那樣,你想和我打,那就隨便你,不動聲色的就把你派去的部隊全部吃掉,到時候你想和別人抱怨都不可能,這才是做人的最高境界,那些什麼狗屁的不戰而屈人之兵對我這個打了一輩子仗的軍人來說那都是扯淡,要是什麼都能用嘴皮子解決了那還要我們這些拿槍的幹什麼?」
「那父親,這次的事情就這麼算了?我們怎麼向國內的媒體交代?」謝運國在一旁不甘心的問道。
「你都知道個屁。」謝萬國忍不住罵出了粗口:「現在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這個羅天不是我們所能對付得了的,一個軍人,不但要知道怎樣進攻,還要知道怎樣防守,像你這樣什麼事都不講究策略的做法即使是在這件事上勝利了,最後終究要有一天會敗在下一個人的手裡,我們現在還是想好善後的事情吧!其他的事情能放就放。」
「不必了,你們的後事我家主人已經替你們安排好了。」房間裡突然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那就是,凡是和我家主人做對的人,最後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誰?誰在那裡裝神弄鬼的?你馬上給我出來。」謝萬斌從身上掏出一把手槍來,神色緊張的注視著除了父子兩人外空無一人的辦公室道。
「想知道我是誰?好,滿足你這最後一個要求。」聲音剛落,謝萬斌兩個人就發覺辦公室裡出現了一層水霧,空氣也一下子變得潮濕起來。
「誰!出來,再不出來……。」正要繼續說下去的謝萬斌突然覺得喉嚨一緊,呼吸一下子變得困難起來,他旁邊的謝運國同樣也是如此,似乎整個辦公室裡的空氣一瞬間被抽光了一樣,同時,一個臉上蒙著面罩身穿白色武士裝的女子出現在了辦公室裡。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辦公室裡?還有,你說的那個主人又是誰?」謝萬斌一邊將手裡的槍對著那個女子,一邊急急的向窗邊跑去,很顯然,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現在呼吸困難一定是眼前的這個女子做的手腳,他要跑到窗邊把窗戶打開。
「死人,是沒有必要知道這麼多的。」女子的聲音似乎沒有任何的變化:「你只要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了就可以了。」
聲音剛落,剛剛跑到窗邊的謝萬斌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腳竟然被空氣中的水汽緊緊的束縛住了,呼吸不到空氣的父子兩人片刻工夫就因為肺部缺氧窒息而死。
「撲通」,父子兩人的屍體倒在了地上。
第二天.
「各位觀眾,這裡是京華市電視台,國家副軍委主席兼國務院副總書記謝萬斌同志昨天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和其長子謝運國同志因突發性心臟病昏倒在辦公桌前,最後搶救無效,於今日凌晨三點整,逝世於京華醫院,享年67歲,謝萬斌同志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