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儀的提議看似前程似錦,實際上卻險像叢生。我的官場智慧是從小在大院裡磨練出來的,儘管因為父親官職所限,我不能看出更深透的門道,但是如何把僅有的這點智慧披上厚黑的外衣,用「卑鄙」的手段擠走何局,實現自己上位的目標,也不是難事,難就難在我的性格,優柔寡斷,仁義好施。我能感覺到商儀目前所面臨的流言蜚語的壓力,這種壓力讓她覺得把我留在她的身邊已經成為了一種累贅。把我調開的原因如果僅僅是輿論的壓力,那也好理解,我真正後怕的還是那條傳言——有人想動商儀,把我作為突破口。
事情還沒有到火燒眉毛的程度,但一切應有遠見。我不想過多地問及商儀——把我調去B市A局的原因,她不喜歡喋喋不休的男人,而我正在努力地成熟著,讓她知道我不是一個懦弱的男人,我的骨子裡甚至乎還有一種執著和傲氣,我暫時的蜷縮只是和敵人保持應有的距離,從而瞭解敵人,將其消滅。我想商儀是想讓我消滅何局,從而把何廳留在A系統最頑固的勢力連根拔掉,她甚至非常肯定地遇見到我的這種性格鐵定的不合群,我的到來也必然會打破B市A局現有的勢力格局。游克已經被提拔到了局政治處主任的位置上,進入了局黨委成員的行列。游克的性格比較圓滑,是軟刀子,我的性格比較耿直,是硬刀子,兩把尖刀軟硬兼施,足以把何局置於死地。但這其實還只是表面的目的,更深狠的目的是想牽出何秘書長(原何副廳,斯斯的父親)這條大魚,可這都是我的假設,一個官場小人物的假設。其實從商儀的視覺角度來看,她更注重的是佈局,也就是說把人事關係布好了,她在A系統的勢力就會更強大。一個真正的領導的能力所體現出來的核心價值不在於他(她)如何有魄力,如何敢想敢干敢罵,那是匹夫之勇,最後的結果就可能被孤立於高高的廟堂之上,權力被架空。領導能力真正的價值是體現在懂得如何佈局來制約敵對的勢力以求達到平衡的層面上的,看一個領導有沒有能力,看他(她)用什麼樣的人就知道,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中國的這種官場體製造成了領導不大會去用和自己性格相差太遠,趣味愛好迥然不同的人,這也是中國人事制度的最大弊端。現在的商議不會去搞一言堂,也不會再去玩以前下三濫的陰謀招數,那些都會給更高層的領導造成不好的印象。她現在頗有些開明派的作風,搞了個廳長熱線,傾聽民聲,雖然還是在作秀,但是在那個年代比起同級的官僚已經是先行一步了。但原罪始終是原罪,不會因為她的開誠佈公,懂得包容政敵,就能得到別人的原諒,原罪就像是多年前的傷疤,你越想捂著不讓人知道,就偏偏有人要揭開它來傷害你。不要無知地譴責人性,因為它是上帝賜予的,它的存在就有它的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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