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道:「藍大在A省根深葉茂,如果中紀委真要動藍大,牽扯出來的問題可能足以讓A省的大小官員倒掉一片吧。」
商儀說:「這只是一種說法,其實中國的地方官場的利益關係一直都是盤根錯節的,中央要動也只是動個別官員,目的是起到殺一儆百的效果,比如這次國土廳的曾副廳被雙規了,他的問題是違規批地,但實際上A省最大的違規批地行為是發生在城南工業園這個項目上的,自從朱鎔基總理要求地方政府與中央政府實行分稅制以後,地方財政逐就漸演變為土地財政。藍大的玄機在於,藍大的是省屬企業,政府那幫人會覺得把土地賣給房地產商來搞開發,讓他們賺取暴利,不如自己成立個公司來搞壟斷,這樣房子從批地到建設到銷售這麼多環節的利潤政府都可以通吃,這便是很多地方都有政府部門開辦的房地產公司的原因之一。這本來也沒有什麼關係,政府多賺錢,財政收入多了可以還利於民,但只能說這個想法很理想化,藍大在A省關係的盤根錯節的原因在於它被股份化了,而且國家的政策也允許國有企業的股份制改革,我丈夫佔有了藍大百分之51的股份,理所當然地成為藍大公司的董事長,其他的股份則被A省大大小小的官員所持有,所以中央要動藍大,就會影響到A省大大小小官員的利益,法不責眾,這也是中紀委查不動藍大的原因之一,中國的事自古便是如此,所以朱鎔基總理要求政府部門不准經商,因為他看到了政府部門開辦的公司會利用行政霸權為自己製造壟斷地位,壟斷在中國的體制下則意味著暴利和高價,最後受苦的還是老百姓,政府壟斷公司的大量存在必然會擠壓民營企業的生存空間,這是不利於整個國民經濟平穩有序地發展的。政府部門開設的公司大多數以國企的姿態存在,這些強勢壟斷的國有企業被處於既得利益集團中的政客們用被國家壟斷的媒體,把這種國企在國民經濟中佔有的優勢地位堂而皇之地描述成為一種社會主義的優越性,因為國企只要打上國有的標籤,他就是良民,他就容易被善良的人們所接受。藍大就是國企,但他目前不但沒有給納稅人創造一分錢,而且還披著合法的外衣瘋狂地抽取政府的財富進入自己的腰包。藍大拿城南工業園的地基本上是免費的,因為它本來就是政府的公司,父親把財產傳給兒子,這在中國人的傳統思維裡面是很容易接受的,藍大用這些土地作為它向避稅島上的離岸銀行貸款的抵押物,我丈夫要做的事情就是拖慢藍大公司在城南工業園這個項目上的進度,隨著時間的推移,藍大在離岸銀行借的錢會產生出大量的利息,於是這裡面就有很多文章可以做了,比如變賣一些土地的使用權用來還貸款的利息,再比如用藍大公司在城南工業園房地產開發項目中的部分股份抵消掉貸款的部分利息。而這些做法所產生出來的利益只有一個去出,那就是貸款給藍大公司的海外銀行家們,藍大表面上不但虧了錢,而且還要虧掉政府賣地的錢,這樣必然會損害到A省其他持有藍大公司股份的大小官員們的利益,當利益被擺不平的時候,也是鬥爭最厲害的時候,中紀委能瞭解藍大的一些內幕,也拜這些持有藍大公司股份的官員們所賜。他們總會有這樣的想法:我治不了你,就讓中央來治你。這也是中國監督機制所體現出來的最荒唐的一面。」
我問道:「商廳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秘密呢?」
商儀神秘地說到:「因為有人告訴我,你對藍大也很有興趣,如果你能找到藍大的罪證,請你一定要轉交給我,千萬不要自作主張,或者是拿來要挾誰,你要知道中國官場的政治鬥爭是最陰險和最不講道理的。你要記住,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我穩住了陣腳,你一定可以得益,就算你不想在官場裡干了,你也可以全身而退,做生意也好,做學問也好,朝裡有人始終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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