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早就想好了全身而退的法子。」趙欣說道
「不,我只是一個局外人,雖然高層鬥爭時產生的政治地震會波及到我,但對我造成的危害充其量也就是讓我失去了靠山而無法在仕途上進步而已,我本身並沒有牢獄之災,儘管我可能會被敵對勢力踢去清水衙門,可我還是體制內的人,只要我不犯大錯誤,我還一樣能穩穩當當地做著我的處長。」
趙欣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我,然後問道:「你是商廳一手提拔起來的吧,如果商廳有事,她會不會把你扯進去?」
我笑著說:「那是杞人憂天,按照政治常識來分析,如果商廳有事,把我扯進去是沒有多大意義的事情,一個副省級的幹部,如果在被雙規的時候,她會檢舉揭發什麼樣的人來達到立功的目的?這是一個技術性很強的問題,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把我們這些蝦兵蟹將揭發出來只能增加她的罪行。」
「可是有人對你很不爽哦。」
「你說的是羅公子?」我心裡有些緊張地問道。
趙欣把頭靠著我的胸口上,她的頭髮很順滑,很光亮,卻幾乎容不下他人感情的片刻停留。直髮的女人總會給我一種冷漠的感覺,摸著她的秀髮,我卻懷念起梅蘭那黑色的情慾瀑布起來。沒有了剛才的溫情,眼前的女人反倒真切起來。
她笑道:「如果羅公子要動你,早就動了,犯不著等到今天,不管是誰,只要還能夠在這個利益場裡存活到今天而不被踢出局,就證明他還有存在的價值。你想想,如果羅公子真的要整你的話,你以為商儀會出面保你嗎?別天真了,在羅公子眼裡,商儀都不過是顆棋子,就更別說你這個無足輕重的小蝦小蟹了,但是現在有的人不甘願一直做棋子,而想反客為主了,你說該不該防著點?」
我說:「大家不過是各為其主罷了,但是趙欣,我得提醒你一句,若是這場高層的爭鬥你不能全身而退的話,你的結局會比我慘得多。因為你是橋樑,紀檢的人若要查案,你就是那條順籐摸瓜的籐。我卻不怕羅公子整我這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真正做大買賣的人,心眼應該不會那麼小吧,再說了,要不是我,商廳的精力可能就會放在羅公子身上,只要她以家庭穩定的借口在羅書記那裡鬧一鬧,估計羅公子的臉在他老子那裡也擱不住,所以羅公子玩的是平衡術。要不然也不會在自己的公司裡養著你這麼漂亮的公關部長啊。」
趙欣在我大腿上擰了一把,以示憤怒。我並不在乎,揉著她的肩膀說道:「江湖險惡啊,都是為了混口飯吃,怎麼樣?咱們做個交易吧,你幫我找到羅公子那筆用於投資城南工業園的外資轉賬的途徑資料,或者是契約之類的文件,那麼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在紀檢部門查到你之前告訴你一個合適的離境時間。」
趙欣笑得有些歇斯底里:「開什麼玩笑,你以為你是中紀委啊?什麼時候紀檢查案會動用到你們A廳的人?你憑什麼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查我?」
「如果我掌握的資料不錯的話,趙小姐應該正在申請移民加拿大吧,錢恐怕是沒什麼問題了,但移民手續上好像是出了些小問題,你洗澡那會兒我讓朋友幫我查了一下,問題好像出在你在加拿大的擔保人身上,聽說是因為經濟問題被抓了,所以他已經不具備擔保人資格了,另找一個當然不是問題,但是需要時間,據我所知,查藍大公司子公司的那幫人是中紀委直派下來的。一個省屬的國有企業的經濟問題,犯得著中紀委直接派員下來調查嗎?你不覺得蹊蹺嗎?我看他們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啊!中央查省級幹部腐敗問題的常用方法,要麼是先把人調開,免得調查問題的時候你在這裡礙手礙腳,又或者是先派工作組查你下屬的問題,再逐漸擴大戰線,實施圍剿。第一種查法,適用於根深蒂固者,第二種查法適用於關係錯綜複雜者。但誘發中紀委下來調查的原因卻是個迷,如果趙小姐能夠答應我剛才開出的條件,我就把謎底告訴你,並且讓你在暴風雨來臨之前,在多米諾骨牌倒塌之前平安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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