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從藝術學院畢業後在社會上混了幾年,後來進了國家級的歌舞團,那也不過是在華美的魚缸裡游著的金魚,等著有錢的主兒來把自己買走,真正為藝術獻身的人少之又少,而且想要成名,還是要和別人睡,而且還不只睡一個,別人圖你什麼?就是圖你和那些小姐有著不一樣的氣質,身材又好,叫床的時候沒那麼俗,甚至還很優雅。別看那些明星風光無限,其實大多數都做著皮肉交易的勾當,在中國沒有關係,你想成名那是白日做夢。剛出校門那陣子,思想單純得要命,以為自己長得漂亮,舞跳得好,就一定會有藝術成就的,可笑的是,畢業以後我一直找不到工作,又不想被別人包養,混了幾家商業性的歌舞團,不是脫就露,完全就是滿足了人們庸俗的低級趣味,沒有半點的藝術成分,後來我接觸到了一位領導,和他睡過以後,他通過關係把我調進了國家級的歌舞團,我是跳芭蕾出身的,但團裡出於經濟效益和政治宣傳的考慮,要求跳主旋律題材改編的現代舞劇,這對我來說需要轉型,因為沒有優勢,所以在團裡我並不受人重用,後來還是多得羅董的垂青,讓我做了藍大公司的公關部經理,也還保留了我的事業編製,畢竟還有國家的一份工資,你知道的,女人是缺乏安全感的動物,她無時無刻不在為自己鋪好一條後路。」
我現在才發現,趙欣遠沒有我想像中的城府,她在向客戶開放身體的同時似乎也在開放自己的思想,儘管我在官場裡的政治經驗還很幼稚,但對付商場裡面的一些人還是綽綽有餘的。怪不得人們都說政治家就是陰謀家。
我乘勝追擊地說:「趙欣,你的後路鋪好了嗎?最近藍大的一家子公司的經理被抓了,這事你知道嗎?你覺得現在的這個位置安全嗎?」
我的心理暗示似乎達到了一些效果,趙欣的心情有些壓抑,她拿出摩爾煙,點著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歎息道:「我這輩子就是一場賭博,一開始就選擇錯了行業,人們不是常說人有三教九流嗎?戲子就是九流裡的最後一流,命賤得很,說什麼人民的藝術家,不過是工具罷了,陪領導睡了以後,就捧你,要是寧死不屈就整你,誰還沒點錯誤啊!別人好萊塢還有個演職人員工會,中國的所謂的人民藝術家們已經被所謂的職稱所迷惑,就像你們官場的官位一樣,永遠要把你們分化開來,讓你們永遠有求於他們。現在我覺得做公關部長至少比以前自由和瀟灑,但是在我這個位置上不打擦邊球不搞腐敗是不行的,後路?也許是存一大筆錢,但這並不會使我快樂,因為我的風塵和風流的經歷,我對任何男人都信不過,所以我可能只會孤獨終老,就算有一兩個情人,別人也只是看重你的美貌,可這樣的日子也不長久,反而最後受傷的還是女人,女人始終會老的,老了以後,估計也只能去找鴨子了,這就是風塵女的悲哀,可是我過慣了風花雪月般的物質生活,就很難再去過那種只知道在家帶孩子煮飯洗衣服的黃臉婆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你一旦選擇好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就很難再逆轉了,呵呵,我怎麼會和你說這麼多,可能你很像我的初戀情人,你知道的,女人在心儀的男人面前就像個白癡。」趙欣的臉頰因為激動而變得緋紅。這一霎,我倒是看見了她曾經有過的少女般的純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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