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我躺在床上的時候,總是習慣性把耳朵貼著牆聽隔壁的動靜。如果聽不到梅蘭發出的聲響的,我就會因焦慮而整夜失眠。
我常常能聽到梅蘭均勻的呼吸和喃喃的夢語。她剛離婚那陣子我還時常能聽到她在夢中呼喊她的前夫曉俊,後來這種次數越來越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她的女兒婷婷。我能想像得到,鄭曉俊這個男人已經漸漸遠離了梅蘭的內心世界,他的位置被女兒婷婷代替了。
我發現自己已經深深地陷入了這種苦戀的漩渦而不能自拔。我喜歡梅蘭這種女官員獨有的溫婉儒雅的氣質,上下五千年的文明不但孕育了卓文君這種敢愛敢恨的重情女子,也與時俱進地孕育了梅蘭這種忍辱負重的溫情女官員。女人做官其實不必都像男人那樣用鐵腕的手段,女人是水做的,以柔克剛方為上策。我欣賞梅蘭是因為她柔而不毒,善而不狠。這種性格並不是說完全不適合官場,官場也有正道,只是她不懂得怎麼走,而誤入了歪門邪道。女人把身體當作一種資源是很可怕的事,因為這種資源只有相對於男人才叫做資源,但這已經不知不覺的使女人處於了一個附屬地位。
在眾多介紹給梅蘭的對象中,有一個叫剛的男人幾乎讓梅蘭動心。我狹隘的自私心態讓我幾乎無法面對這個現實。
應該說剛算是一個優秀的男人。他風度翩翩,談吐優雅,幽默風趣,給梅蘭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很快他們就開始成雙入對了。每天梅蘭下班的時候,剛總會準時的開著他那輛富豪車來宿舍樓下接梅蘭。在那段時間裡我見到了梅蘭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
剛是個生意人,四十歲出頭。身上散發出成熟男人的氣質,這種氣質如果被金利來的西裝,勞力士的手錶,富豪的名車所裝飾,那麼他的氣質則會演化成一種對女人的強烈誘惑。梅蘭也不能免俗。
剛不僅成熟而且有耐心,他能毫無脾氣的等上梅蘭兩個小時而仍然保持紳士風度。這是一個優秀獵手所應該具備的品質,而我是無法與他相抗衡的。
在回首這段往事時,我能悟出剛對梅蘭的耐心甚至縱容是緣於他滄桑的經歷。沒有經歷過滄桑的男人是永遠不會成熟和豁達的。而他的幽默風趣則是思想成熟和豁達之後對人生的調侃。
其實梅蘭在婚姻失意之後就一直對生意人有種厭惡感,這是恨屋及烏的感覺。但剛對她的縱容讓她一下子跌進了幸福的深谷而茫然不知所措。人就是這樣,好了傷疤忘了痛。而女人更是一種感性的動物,在擇偶時感性總是放在第一位的。感性的女人與理性的男人總是不斷的摩擦並產生火花,世界才因此變得如此的複雜和矛盾。試圖掩蓋這種複雜和矛盾是不現實的。現在的女人們有了更廣闊擇偶空間,這是從古至今,女性地位的一種進步,但女人在擇偶時紛紛盲目的從感性轉為理性時,這種異性之間的性格差異就在以驚人的速度接近。真不知道是男性的悲哀還是女性的悲哀。房子車子成了男性標榜自己的本錢,情形彷彿又回到了奴隸時代,那些健壯而又俊美的奴隸總是能讓買家你爭我奪的。也許卓文君的時代已經作古了。男人的「鳳求凰」已沒多大的作用,女人的「白頭吟」也喚不回浪子心。
任何男人都不想自己喜歡的女人被別的男人奪走,儘管這只是我的一廂情願和苦苦的暗戀而產生的不良情緒。但我必須為我已經失衡的情慾找個發洩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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