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三國 第五卷 第一章 蛟龍歸海
    這是怎樣一種感覺呢?

    越來越近的路程,為什麼感覺越走越漫長呢?

    當張浪經歷千辛萬苦,萬般磨難後,終於踏進徐州地界。

    )

    而就在這時,張浪感覺到自己情緒的起伏,熱血的躁動:人就為什麼不能像大鵬一樣展翅天空,像風一樣超速前進呢?那樣自己就可以很快的回到江東,看到日思夜想的嬌妻,同生共死的兄弟……

    歸心似箭啊。

    甄宓很奇怪,越與張浪相處,越發現自己捉摸不透他是怎樣一個人。有時候張浪色瞇瞇的樣子讓人氣不打一處,只想扒了他的皮。而有時候面對自己時,卻發現他常常有事沒事就發呆,精神一片晃惚,不知道在想什麼那麼入神。

    這讓甄宓很氣惱。

    在一個出水芙蓉、美艷無比的大美女面前為別的事走神,心不在焉的,簡直是件不可饒恕的事情。這暗示著自己魅力不夠,或者更本不用讓張浪掛在心裡。

    儘管到目前為止還沒喜歡上張浪,芳心也只不過是有那麼一些好奇罷了。但就連同甄宓這樣讓人感覺如下凡的仙女也不能免俗:女為悅已容嘛。

    此時三個人在一顆大樹下坐成一個「品」字。

    而高覽在離張浪三人很遠的地方坐著,樹上還縛著一匹馬。

    自從高覽傷好後,與張浪三天一打,五天一戰。雖然每次他都敗的很不服氣,但他不死心的跟著下去。而張浪也並不去制止什麼。

    馬車就停在樹林邊上,上面密密麻麻的枝葉遮住太陽光線,雖然初夏的天空並不那麼炎熱,但對於「馬車伕」張浪來說,這是個不錯的地方。

    靠在粗大的樹木上,偶爾喝上兩口水,張浪盯著遠方飄蕩的白雲發呆。

    這是飄到故鄉去的雲嗎?

    如果可以,你帶著我的消息一路流浪下去吧。

    「你在想什麼呢?」在不遠處的甄宓雖然冰雪聰明,但沒有體會到張浪的心境,聲音雖然十分的柔和,但隱隱中有股不滿的味道。

    相對於郭嬛一路下來的沉默,甄宓唯一能找人聊天的就是張浪。而這傢伙最近忽然有些讓人看不懂,老是發呆,今天已是第三次了。雖然甄宓知書達理,秀麗文雅,但忽然離開那如鐵籠一般地方,成為一隻自由飛翔的孔雀,那無比輕鬆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張浪回過神來,對甄宓啞然一笑。然後抬頭望著遠方一望無際的風景,低沉道:「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種迫切的心情了,離開故鄉半載,卻感覺如一世紀的漫長。每每想起快要看到記憶中的一草一木,踏進心中的那一片天地,便激動不巳。然而當我真的越來越接近時候,忽然發覺心跳的那麼歷害,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害怕感情……」

    聽著低沉嘶啞的聲音,望著張浪越來越迷惘的眼神,甄宓好似也被引起共鳴,眼眸裡飄起陣陣迷霧,幽幽道:「也許這叫近鄉情怯吧。」

    張浪深吸一口氣,忽然站了起來,一掃剛才陰霾之氣,爽朗大笑兩聲道:「管他什麼,我們上路吧。」

    然後回頭遙望高覽,笑道:「高覽,你還要不要跟下來,這回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再跟下來,我怕你一輩子也回不去了。」

    高覽冷冷的哼了一聲,滿臉不屑的站了起來,顯然不把張浪的話放在耳裡,轉身就走。望著那高高瘦瘦的身材如標槍一樣挺立在風中,張浪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好一個心

    比天高的漢子——

    徐州。

    張浪終於回到徐州城。

    走在那長長的青石街道,心裡激動的實在是難以用筆墨來形容。

    徐州城內道路四通八達,兩邊商販林立,來往的人群熙熙嚷嚷,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有不少的孩童在大街邊上玩耍,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也有不少年老者慢悠倏的來回遛達,臉上一片恬然自得。

    想不到一兩年的光景,徐州變化會是如此的大。

    甄宓和郭嬛更是嘖嘖稱奇,本以為鄴城繁榮,天下少有。如今一見徐州景象,才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兩位大美女在車上不時偷偷打量外面熱鬧的景像,恨不得自己也能下去玩耍一通。

    高覽冷酷消瘦的臉上,也現出無比驚訝的神色。當看徐州市容,便知此地之富。百姓豐衣足食,商人雲集;而且徐州又是相當重要的戰略要衝,承上啟下,連接南北。當日袁紹奪下青州後,沒有一股作氣南下,如今看來真是一大敗筆。

    張浪深深的吸著幾口氣,臉上的笑容更盛。張遼果然沒有負自己所托,把徐州治理的井井有條,蒸蒸日上。

    張浪輕車駕熟,馬車很快就在徐州牧府上停了下來。

    甄宓和郭嬛不知道張浪到這裡有何目的,只能乖乖的坐在裡面等待著。

    而高覽臉色開始凝重起來,難道眼前這個男人和張浪江東勢力有什麼關係不成?

    「州牧府」三字仍舊富麗堂皇,氣勢非凡。

    門前的衛兵也精神抖擻,又特有北方人的高大魁梧,加上衣甲鮮明,刀劍冷鋒,有些氣勢。

    張浪有些心急的上去詢問,運氣很好,士兵說張遼剛剛示查軍務回到州牧府,並且連同一些重要官員都在裡面共商大事。

    當張浪要進去時候,那士兵卻懷疑望著張浪,並且百般阻止。

    正火間,張浪想強行衝進府上,以此驚動「州牧府」裡張遼等自己手下舊將時,從裡面走出來一人來。

    此人長有長尺,臉如豹頭,兩眉如蚯蚓彎曲,憑空多出一份狠辣之感。一身精鋼甲胃打扮,行走間龍行虎步,一股赫人的氣勢自然間流露出來。只是他低著頭,右手握住腰間劍柄,大跨步的匆匆出來。

    張浪喜出望外,這不是江羽嗎?急忙大聲叫道:「江將軍近來可好?」

    江羽聞聲抬起頭來,眼神裡本有些迷惑,當掃視到張浪身上時,虎軀一陣巨震,腳步戈然而止,一臉不相信神色。見張浪臉帶微笑的望著自己,整人在驚呆數秒後,很快變的欣喜萬分,大步跑出府門,控制不住了情緒,慌忙的下跪,邊激動大聲呼道:「參見主公。」

    邊上幾名士兵聽到江羽的叫聲,當場嚇的魂飛魄散,看也不敢在看張浪一眼,哆嗦下跪。

    只到這一時刻,張浪才真正感覺到自己這半年來的飄泊生涯結束了。心中頓時輕鬆無比,往日激戰沙場情形歷歷浮上心頭,胸中豪情四起,哈哈大笑道:「不必多禮,我們進去在說。」

    「是,主公。」江羽顫抖著聲音道。

    張浪回頭望了一眼極度吃驚中的高覽,見他正轉身想騎馬溜走。大笑道:「哈哈,高覽,你不會害怕了吧,你的豪情壯志哪裡去了?既來之,則安之。」

    高覽身體一頓,硬生生的站在那裡。回頭冷冷道:「高某人從未怕過什麼。」

    張浪哪裡看不出他退縮的眼神,笑笑對士兵道:「好好照顧我的朋友。」

    士兵連忙點頭。

    張浪這才隨江羽進入「州牧府」。

    議事廳。

    一些人已經不能相信的站了起來,而更多的是望著去而復還的江羽帶著另一個衣著簡便,但卻氣質軒昂的年青人,風風火火的進來。

    幾個人詫異望著同僚激動的有些發抖的表情,也明顯感覺到氣氛一下子的轉變。

    溫雅儒將張遼,不能自信的揉了揉眼睛,心裡「通通」的一陣狂跳,率先迎了上去。

    張遼的行動,讓更多官員感覺到不同往常,也紛紛站了起來跟上去。只是細心的數人,發現他欣喜若狂的眼神,和一臉如釋負重的表情。

    「參見主公。」張遼在也控制不了自己興奮的心情,跪地大呼道。

    這話對於那些沒見過張浪的人來說,無疑是枚重磅炸彈,個個慌忙的下跪。

    張浪開心的扶起張遼,露在眼底裡的是那一片片欣喜、激動的眼神,心裡湧一陣暖流,柔聲道:「文遠不必多遠。各位將軍不必多禮,起來吧。」

    張遼這才連同眾人起身,並且引張浪上帥座,自己則在右下方坐了下。

    張浪坐下後,虎目掃視廳內一圈,除了少數在徐州的舊部,大多新人自己都不認識。看來張遼在這段期間,招了不少能人回來。

    張浪滿意的點了點頭,對張遼道:「文遠,徐州情況如何?」

    張遼不敢怠慢,立起出列道:「托主公之福,日下徐州兵強馬壯,軍資充盈,谷石累堆,百姓太平,軍民安居。」

    張浪點了點頭,開心道:「有沒有什麼狀況發生,袁紹、呂布等有沒有什麼動靜?」

    張遼認真道:「自從主公孤身前往長安後,曹操先後抽調梁郡、鉅野、武平等數郡兵力,總約五萬人馬左右,支援其主力部隊挺進關中。僅留山陽、東阿數萬大軍,上擋呂布,下防我軍。」

    張浪笑道:「那兗州軍隊現在誰指揮?」

    張遼道:「主將乃是夏候淵,謀事有劉曄、陳群眾人。」

    張浪沉思道:「呂布呢,以他的野心怎麼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

    張遼微笑道:「主公說的極是,曹操主力大軍調走不到兩月,呂布便領三萬人馬,強攻東阿。又命部將候成、魏續領一萬士兵,圍攻泰安,與夏候淵部將王吉大戰汶水上游一帶。企圖圍攻濟南,端下兗州,此時兩軍戰況殘烈,死傷極多。」

    張浪嘿嘿兩聲陰笑,道:「狗咬狗,一嘴毛。」

    這時江羽也出列興奮道:「此正是大好時機,張將軍一直按兵不動,主要是沒得到主公的命令,如今主公平安回來,只要你一聲令下,屬下等馬上發兵兗州,拿下此地易如反掌。」

    張浪想了想,又微笑的搖了搖頭道:「不,現在拿下兗州沒什麼好處,不但得罪了呂布,而且把自己暴露在曹操、袁紹眼皮底下,得不償失啊。」

    張遼有些詫異,剛想說話,這時有一人出列,大聲道:「主公明見。日下並非以曹操一戰的時機,以屬下之見,倒不如暗中支持呂布,讓他不斷消耗曹操實力。呂布雖勇而無謀,但統御士兵打仗確有一套本領。而座下陳宮更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材。加上博陽此地擋住泰山路線,一旦河北袁軍入侵徐州,呂布軍又成前線,這樣一來,主公可以安心發展江南,養精蓄銳,近而為進軍荊州,守江守淮,做好萬全準備。」

    張浪點頭,見發話的人比較眼生,隨口問題道:「這位先生是誰?」

    那中年儒士先是一愣,然後急忙道:「屬下北海孫乾,見過主公。」

    張浪心裡暗道,原來你就是劉備前期高級幕僚呀,不由點頭讚道:「孫先生明見。」

    孫乾得到張浪誇講,臉有喜色道:「青州大軍此時也頻頻調動河內、延津一帶,可見袁、曹大戰,一解既發,到時候主公可坐上觀虎,得漁翁得利。」

    江羽本來神色有些懊惱,但聽到這話時,嘴角一裂,開心道:「哈哈,這事屬下也清楚,很快了,到時候又可撕殺打仗了。」

    眾人同時會心一笑。

    這時張浪忽然想起兩人,不由疑聲道:「糜竺,糜芳呢?」

    張遼當然知道張浪為何會有此一問,解釋道:「二位先生剛好出去示查各縣民情,所以未能和主公相見。」

    張浪可惜的點了頭。

    這時看見張遼滿臉疑問之色,但卻欲言又止,奇怪道:「文遠有什麼話有說?」

    張遼臉上微微有些不好意思道:「主公近半年來遠離江東,獨身前往中原,倒讓屬下們汗顏。」

    張浪笑道:「沒什麼。」隨既眼珠一轉道:「你想不想知道我是在中原的經歷。」

    其實張遼剛才有此一說,就是希望知道張浪俱體的情況,但下人又不好問,只能這樣繞彎問話。

    張浪把大概說了一遍,其中經歷曲折,讓在座這人聽的無不動容。

    隨後張浪打聽楊蓉、趙雨的消息,張遼表示不太清楚,這樣張浪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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