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三國 第四卷 第二十三章 忠義徐晃
    本來對獻帝有點野心的諸侯,在袁紹、曹操加上後來張浪的表態後,都打消了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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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三家的爭奪更是進入白熱化的程度,雖然現在袁、曹兩家出人意料的聯合打壓張浪,但勢態絕沒有他們想像中那麼一邊倒的局面,反倒是相互膠著,一時間誰也說不過誰。

    堂下眾官也開始喧鬧起來,到底是移駕何處,可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很快分成明顯三大軍團。

    而張浪雖然得到馬騰和張松的支持,然在朝中的勢力終究善淺,漸漸有被壓制之象。

    就在三方爭執不下,劉協不勝其煩之時,忽然門官唱諾有函谷來使,一下把眾官重心吸引過去。

    很快進來一員體格魁梧,身軀強壯的戰將,末及洗脫風塵,額頭上掛著絲絲汗水,有點黝黑的臉上精神抖擻。雖然行色匆忙,讓人感覺有什麼大事發事,然從他臉上看不出一絲緊張著急之色,表現的十分沉著冷靜。

    一身青銅魚鱗戰鎧,頭頂鋼盔,加上他長及七尺虎軀,散出一股淡淡的鐵血氣息。

    兩道劍眉濃如密發,覆及眉心,雙眼閃如極光,靜如無物,確為人中之虎,英雄之狀。

    最讓人感覺稀奇的是,看他並非什麼龍行虎步,行走的步伐也不是很大,但只是三步兩步間,便一下子到達大堂中間,跪拜在地,高呼聖上。

    獻帝命其抬頭,看清來人來,忽然驚喜叫道:「這不是徐晃,徐公明嗎?」

    張浪心神狂震,兩眼如發現獵食般,猛的盯向來者。

    心中興奮的難以用筆墨形容,雙眼更是閃出流光異采,緊緊鎖住跪在地上的徐晃。

    說起三國猛將,蜀國五虎最易上口,關張趙馬黃,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然魏國也有五子良將,卻少為人知。陳壽《三國誌》評道:「太祖建茲武功,而時之良將,五子為先」。於禁最號毅重,張郃巧變為稱,樂進以驍勇顯名,張遼果敢沉穩,徐晃卻以嚴謹著稱。

    徐晃無論治軍還是對自己都十分嚴格,令行禁止。他為人節制,一生儉樸。每戰有功,卻很少邀功請賞,打仗又勇猛過人,隨曹操南征北戰數十年,戰績彪榮。他是曹魏政權的開國元勳,也是我國古代優秀將領之一。

    徐晃好似感覺到什麼,身子輕輕一震,猛回頭,剎那間與張浪眼神對了正著,頓時火花四射激盪。

    很快徐晃避開張浪奇怪的眼神,一手放膝,單拳著地,平靜道:「正是卑職。」

    劉協好似對他平淡的語氣見怪不怪,只是忽然有些疑惑道:「徐都尉不是和楊將軍鎮守函谷嗎?怎麼忽然回到弘農,是否前方戰線發生什麼重大變化?」

    劉協此語一出,眾官一下緊張起來,只要是從長安下來的人都知道,徐晃正是楊奉手下的頭號大將,一把常人看似極為笨拙的開山大斧,在他手裡運轉如飛,如家常便飯。而且臂力過人,勇武無敵,楊奉之所以能擊敗李催追兵,正是徐晃勇猛,誅殺李催部將崔勇,令其退兵,有著莫大關係。

    徐晃先謝恩起身,然後深吸一口氣道:「回陛下,李催、郭汜自昨夜起連續組織起兩次大軍猛攻函谷關,幸三軍將士不辱使命,英勇殺敵,這才堪堪保做函谷關。而下官啟程之時,李、郭大軍正在從新調整,開始從後方調整攻關器械,木盧撞車,只怕最少要發上一天時間。在這個時候,下官才斗膽請命楊將軍,孤身回到弘農,懇請皇上下旨,調用弘農所有守城軍馬衛隊後備,前行函谷一線,爭取在此地拖上一些時間,已等待援軍到達。」

    太僕韓融驚聲叫道:「照徐將軍估計,函谷關還能支持多久?」

    徐晃苦笑一聲,道:「如果沒有援軍上來,只要一天後,李催聚合所有功城器械,憑函谷現在的兵力,對方只需發上一天時間,必可攻陷此關無疑。假如有援軍前函谷,也許還可以支持上三五天,讓聖上轉移到安全地方。」

    此語一出,弘農太守段煨手足皆涼,自己手上兵不滿千,就算加上守城兵丁、衛隊等等也不過一千左右,如何能擋住李、郭大軍的狂攻呢?

    劉協本來有些興奮的心情,一下又跌如谷底,驚慌失然道:「這當如何是好?」

    張浪心裡暗歎一聲,劉協到底還是個孩子,雖然有時候感覺有做皇帝的威嚴,但表現出來的更多只是稚弱和無助。

    倒是徐晃臉上從容不迫道:「聖上放心,董大人和楊將軍全力堅守函谷,可保陛下暫時無憂。」

    劉協痛苦的搖了搖頭,一隻手摀住臉,心煩無比。

    徐晃有些同情的望著當今聖上,接著道:「下官還有一事稟報,不知該說否。」

    劉協鬆開手,歎了口氣,有點麻木道:「還有什麼事情,你都說出來吧。」

    徐晃眼裡忽然閃過奇怪之色道:「陛下,漢中張魯之弟張衛,已領三萬兵馬出子午谷,不說其坐山觀虎,無視聖上之險,單說他既與張濟相安無事,又和劉表沒起什麼衝突,動向實在令人難解。不知漢中使者楊松在此否,下官想聽一聽解釋,為何不出兵攻打叛賊李催、郭汜?」

    徐晃話剛落完,離門口不遠一席位上有一人立起,是位三旬左右的中年儒者,長像一般,無有什麼突出特別,道:「回陛下,下官在出使長安之時,就聽到張大人明令其弟張衛出兵子谷,前往長安護駕,只是為何又忽然停了下來,下官實在不明其中秘密,大概是因為糧草軍資不足吧。」

    徐晃冷哼一聲,望著楊松面現鄙夷之色道:「只怕是等最好時機,與張濟瓜分關中吧」

    然後在楊松臉色數變,就要開口反駁之前,掉轉槍頭,直指劉表道:「自李催、郭汜反叛以來又有數月之多,離長安最近的諸侯中,張魯兵屯子午谷,居心叵測。而荊州劉表口口聲聲表示忠於漢室,然兵馬卻無一絲動靜,眼睜睜看著賊子猖狂。假若一開始就兵出浙水,進武關,只怕一月前就到長安了,然後借荊州兵精良裝備,不俗戰力,定可平安叛亂。但劉表偏無一點動靜,荊先生又有何高見?」說完虎目在大堂之上左右轉動,似是查找荊越。

    太守段煨怒道:「好膽,一個小小都騎尉便如此猖獗,如若不是聖上愛戴,不要說你連這個門檻也跨不進來,就憑你在大堂上公然辱沒各地諸侯,便可治你的罪。」

    好久沒亢聲的朱俊忽然站起冷冷對段煨道:「段城守,徐都尉說的都是事實,朝庭中也就是需要這樣敢做敢當,勇於面對權勢的人,徐都尉你接著說,不用害怕什麼。」

    段煨臉色一變,隨既又若無其事,媚笑道:「朱大人說的極是,下官一時糊塗才會口不擇言。」

    徐晃全然無懼,昂首挺胸,冷言諷言道:「卑職官位低下,平生難得見上聖上一面,如今有這大好機會,下官已準備豁出這條賤命,胸中有語不吐不快。想想當日李傕、郭汜進據長安,結連劉表為外援,以劉表為鎮南將軍、荊州牧,封成武侯,在如此引誘之下,也難怪對聖上如此危急無動於衷。」

    的確,以徐晃嚴謹的作風,今夜之舉大出常規,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如此激動。

    張浪也聽的頗頗搖頭,這個徐晃如果行兵佈陣打仗,自己絕對不懷疑他的能力。但官場交道,看他剛才所說兩句,便知其不解其中之秘。像他這樣說話,不用多久天下所有諸侯使者都要給他得罪的七七八八了,那以後誰還敢錄用他。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中年儒者慢吞吞站起。徐晃的眼神凌利的緊緊盯住對方。

    他身體魁梧,面貌俊傑,看起深中足智,沉穩得體,在徐晃冷俊的氣勢下仍不緊不慢,有條有理。不用想也知道此人必是西漢初名臣蒯通之後人,荊越荊異度。

    果然,他臉帶笑意,點頭道:「在下便是荊越。徐都尉真乃忠烈,此為朝庭之幸事,但批薄劉大人之說,在下不敢荀同。不過難怪,不只徐都尉,相信就連堂上眾多同僚也會這樣認為。那便聽荊越一言吧。」整了整喉嚨接著道:「我主自定宗賊之亂後,理兵荊州,南據江陵,北守襄陽。照理說,應該呈鼎盛之勢,只是近年來,南越交州之地,屢屢有蠻賊叛變,這不得不抽調荊南大量兵力財力,這也是我主日下最為頭疼的問題。」

    徐晃半信半疑,不過看荊越臉色十分認真的樣子,不由信了幾分。

    滿寵與徐晃本是舊交,有數面之緣,又見他武藝了得,有心想把他推薦給自己主子曹操,故出語安慰徐晃道:「公明不必擔心,近日荊州已傳捷報,桂陽大捷,劉表大軍……」

    荀攸臉色一變,急出口打斷道:「徐都尉不必擔心,曹將軍也已出兵山東,不久便可到來。」接著兩眼狠狠瞪了滿寵一眼,似在怪罪,接著不在說話。

    滿寵忽然醒悟過來,這才明白自己差點說漏嘴,當下也不敢再開口。

    雖然這一卻發生如電光火石般,然還是被敏銳的張浪一下捉住到。不過臉上仍故做無事樣子,第六感覺卻發覺有人飛快的觀察自己反應,見自己好似拿著杯子發呆,這才吐了一口氣,轉首而過。卻不知張浪心裡如驚濤駭浪翻滾。劉表出兵了,自己鷹衛事先竟沒有得到一點消息,諷刺的是,這事還是從對手滿寵口裡探知。這樣秘密的消息他為什麼會得知,不用想也知道荊越一定和荀攸達成什麼協議,荊越為安荀攸的心,才故意透落這個消息。說不定出兵護駕只是個幌子,真正的用意,是想封住自己回去的退路,讓自己有回家不成。想到此時,張浪遍體生寒,再也感覺坐不住了。

    還好這個時候,獻帝劉協終於說話了,道:「朕以為,只要這兩天支持過去,李、郭賊子命不長久了。事不宜遲,段城守,那你就陪徐都尉去調動弘農所有能用的兵馬士卒,隨徐都尉一同去函谷。」

    段煨和徐晃同時應了聲是,然後轉身離去。出門時,徐晃忽然回頭望了張浪一眼,臉然頗為奇怪,看來他對張浪印象頗深。只是張浪一時心亂如麻,沒有發現徐晃奇怪的眼神。

    就在張浪胡思亂想中,劉協轉首對向他道:「張將軍。」

    張浪回過神來,混混沌沌道:「卑職在。」

    劉協臉色柔和不少,輕聲道:「還要麻煩你親往首陽山一趟,遊說胡才、李樂出兵,假如無什麼事情,朕希望你當晚便起程,兵家有云:兵貴神速。對吧。遷都一事,等你回來後再行商討。」

    此語一出,張揚郭圖心中恨的兩目似要噴火,而滿宏則嘴角冷笑,胸有成竹。只有荊越和荀攸兩人眼裡同時閃過異芒,一消而逝。從官官員使者倒是詫異聖上對張浪的寵幸。

    張浪只能暫把心事放在一邊,恭敬道:「是陛下,那下官先行告退。」

    劉協點了點頭,道:「張愛卿一路小心。」語裡自然間流落出不少關愛之色。

    張浪點了點頭,和眾官告別,轉身出門,然後叫上門外等候的黃敘典韋十八鷹衛,大踏步離開。

    這時也有三三兩兩人影,隨著張浪的出門後而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裡,一場突變,慢慢開始醞釀著。

    當張浪踏出郡府,領著一幫人行走在暗夜的街道上時,四周冷冷清清。

    張浪回頭,郡府裡還燈火通明,照亮黑暗一角。一衛鷹忽然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出來,打了暗號的確後,只見他低聲道:「主公,情況有點不妙。主公一離開都府,最少有幾十個暗探人手,還不包括沒發現的,已悄悄跟蹤而來,而且看情況個個十分老練,精於跟蹤偽裝。這當如何是好?」

    張浪冷靜想想道:「放心,我們暫時安全,他們還沒有膽大到敢在聖上邊上亂來,不過看來晚上一場大戰是不可避免。通知各小組做好一級戰鬥準備。以我估計,對方能來的人手一定不會超過我們,在弘農,還沒有發現哪裡有大隊人馬。就算有,也不可能一時間全部而來,留給我們的時間夠了。」

    那衛鷹有點興奮領令,先機靈的觀查四周,然後在一個轉彎的角落,忽然貓串而去,一下消失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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