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若不敢。」寂若淡淡的道,「這只不過是掌尊祖師的一種相請方式而已,玄如大師不必驚慌。能夠進入七品蓮台之內,那是你等的佛根深厚,別人就是想在七品蓮台中修煉都沒那個緣法,玄如大師等就不必抗拒了罷。」
此時那七品蓮台已經升到了半空,有十多米大小,萬道佛光照射下來,就連我都不能倖免。同時那七彩霞光不斷環繞在蓮座底部,好似在托著蓮台一般,又似在為蓮台不斷的吸納著什麼。
玄如老和尚已經再懶得跟寂若廢話,口中底喝一聲,立時從那七層舍利寶塔之上湧出一道金色佛光,牢牢的頂在了那蓮台底座之上。同時,其他一十三座舍利寶塔之上也接連湧出舍利佛光頂住那七品蓮台。
「諸位大師就不用費力了,七品蓮台乃佛宗至寶,非是你等修為可以抗拒的。」寂若神色漠然的說道。
話剛說完,就見寂若的身後忽然出現一個金身羅漢像,有三米高下,面目雖是猙獰凶狠,卻湧現濃郁的佛光,正是寂若顯露於外的金身法相。
寂若顯出金身法相之後,雙手合什,額頭眉心中再次升起一顆乒乓球大小的金光閃閃的舍利子。那金色舍利升到那金身法相的額頭之前,忽然光芒大盛,與那金身法相相互融合,隨即一道濃郁的佛光從其上面發出竄入那半空中的七品蓮台。
七品蓮台得此佛光相助立刻光華大放,從十米大小再次膨脹至百米大小。那佛光照射下來將整個塔林都映射成一片光明世界,而我地隱身術也就在這佛光的照射之下立刻失效。顯出了身形。幸好我之前已經躲在了一座石塔之後,即使隱身術失效也沒有直接暴露在那些和尚們地眼前,況且此時正是那寂若與玄如雙方正在鬥法的關鍵時刻,就是發現了我也沒工夫來對付我,只能在解決了對方之後才能再來關照我。
我也不著急,就躲在那石塔之後。也不怕兩方發現於我,準備先看個究竟,如果可以的話不妨來個漁翁得力。
七品蓮台光芒大盛,玄如等人射出的佛光立刻被壓制的朝下落去,不得已下,玄如再次大喝一聲,「虛壇、虛懺、虛能、虛塵四位師叔快快出手,弟子等快抵擋不住了。」
話音剛落,塔林四周立刻再次湧出四道粗大的金色地佛光,同時佛光之中顯出四個怒目金剛的金身法相。四道佛光頂在那蓮台的底座上。也只是稍緩那蓮台的威壓而已。
「呵呵!四位大師終於肯出手了嗎?」那寂若竟然毫不慌張,臉上顯出雍和的笑意。
「眾弟子聽令。布羅漢果陣。」西北角一個怒目金剛法相淡然說道,絲毫不理會寂若的嘲諷言語。
塔林中的十八道佛光立刻移動了起來,漸漸排列成一個奇特的陣勢,將十八道佛光全部聚攏在了一起。我仔細一看,發現移動的其實不是那佛光,而是那顯出金身法相射出佛光的十八座舍利寶塔。
我心中暗自震撼。這新出現地四位少林虛字輩高僧可都有了將近御神期的實力了,雖然其中只有一位是真正達到了御神初期地境界,但其餘三人也不可小視,離那御神之境也就差臨門一腳罷了。這少林的實力作為一個武林門派可就堪稱恐怖了,怪不得能屹立兩千多年而不倒。真他***……隱藏的夠深。
似乎整座塔林都在旋轉,一股詭異的力量順著那玄如等人合在一起的佛光朝那半空中地七品蓮台湧去,使得玄如等人發出的佛光中帶著一絲青光閃耀。待那青光順著玄如等人的佛光蔓延到那七品蓮台的底部時,寂若的身形猛然一震,那體外的金身法相更是虛晃連連,差點就失去了實體形態。同時。那半空中的七品蓮台也在接觸到這股青光之後頓了一頓,外散的佛光弱了下來。那底部的七彩霞光好似都被那青光擾亂了。
「大摩羅青光陣?」寂若驚訝的道,隨即眼中流露出一絲沉痛。「沒想到少林禪武宗妄自添為佛門一脈,卻也修習這外宗邪魔秘法,看來貧僧今天要不得不斬妖除魔以正佛道了。」
「寂若妄言。這『大摩羅青光陣』乃是上古修仙法陣,雖不齊全卻也算不得邪魔秘法,你身為佛門弟子何以信口開河?」東南角一個怒目金剛法相開口斥道。
寂若臉色帶著一絲詭異,嘴角露出冷笑,冰冷地道:「虛能大師廢話太多了。佛門弟子當以修佛為正途,哪裡還有什麼修仙之念。一切外門法功都屬虛妄邪道、心魔妖術,佛門弟子當斷則斷,不為佛便為魔。貧僧再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是乖乖的隨貧僧走,還是要貧僧親手擒拿?」
說此話地同時,寂若有意無意的回身看了我藏身的石塔一眼,話中之意似還有對我的警告之意。我當然可以聽的出來,心中不由一陣冷笑,老子先不理你,讓你高興高興,等會就專門劫你了。
「一切有為
為佛門法;一起無為法,也為佛門法。只要心中執能修佛?寂若,這就是我少林禪武宗的修行之道,不同於你那禪緣宗,莫要逼人太甚。」西南角一怒目金剛法相緩緩出口道。
寂若不語,雙眼緊閉了起來,那是根本不將對方的話放在眼中之意。隨即一道宏大的氣勢從寂若的身上湧現,那背後的羅漢金身法相竟然緩緩的融入進了他的肉身,最後金光一閃,寂若就置身在了那半空中的七品蓮台之上。
靠!走眼了。這寂若竟然是御神境界的高手,先前竟隱藏地如此之深。連我都騙過了。難道佛門中的人都是喜歡扮豬吃老虎嗎?一個比一個隱秘,一個比一個會藏。我暗罵了一聲。卻也沒真正地放在眼裡,只是那半空中的七品蓮台倒讓我有些忌憚,也不知這東西都有些什麼功能,千萬不要太變態才好。
「貧僧這七品蓮台又叫做七寶蓮台。」寂若顯身在那蓮座之上,卻並不落座,而是雙手合十。雙眼開射金光,緩緩的張口解說道,「乃是佛門中阿諾佛陀成佛之前所用的佛門至寶,有金黃玉如意、金龍護法杖、香爐聚寶鼎、龍象梵天鐘、八部天龍幡、金剛韋陀杵、迦藍香雲蓋七寶,此七寶俱都是佛門威力至大的法器,你等自問能抗的住其中地幾件?」
眾人無語。顯然那玄如與那四位虛字輩師叔和其他一十三位不知是其師弟還是徒弟師侄的人都沒有什麼把握,但卻都默然無聲,只是將眾人的佛光聚合在一處,並引導那「大摩羅青光陣」裡的青光一起抵抗七寶蓮台的壓制。
寂若等不到下面人的答覆,也不多言。手中不知使了個什麼法訣,那七寶蓮台之上忽然七彩佛光大放。隱隱顯出七樣法器,分別是一件金黃色的尺長如意,一根金龍纏繞的禪杖,一尊香氣繚繞的寶鼎,一口隱顯龍象的大鐘,八面顯現一天、二龍、三夜叉、四乾婆、五阿修羅、六迦樓羅、七緊那羅、八摩睺迦也地巨大寶幡。一支隱現金剛法相的降魔杵,一頂香雲環繞地迦藍華蓋。七樣法器一出,一股莫大的威壓就籠罩了下來,整個塔林都震顫了一下。
寂若先是用手緩慢的一指,那柄金黃色的玉如意就緩慢的朝著下方輕輕擊打了一下,無形的力量立刻就將整個地面都震動了起來,那種塔林旋轉地感覺我再也感受不到了,應該就是那什麼「大摩羅青光陣」就這樣給破了吧。
果然,玄如等人發出的佛光之中夾帶的那絲青光已經被震散無形,十八位少林高僧只得將寄身的舍利寶塔圍攏在一起。佛光收了回來不在頂住那七寶蓮台,而是合為一體將十八座舍利寶塔護在其中。
寂若再次伸出一指。對著那金龍纏繞的禪杖點了一下。那金龍好似活了過來,帶動著那禪杖在半空中狠狠的朝下擊打了一下。
「轟!」一聲悶響,聚攏在一起籠罩佛光的十八座舍利寶塔全數化為塵粉,而周圍整個塔林中其他的舍利塔卻沒有一個受到波及,甚至就連我都沒有感受到什麼威脅。那十八座舍利寶塔化為塵灰之後,顯出了裡面的十八位仿如枯竹般的老僧。這些老僧盤膝而坐,身上已經沒有了半點衣物,就彷彿已經這樣枯坐了幾百年一樣。
十八位顯形地少林高僧身上雖然依舊佛光流轉,但那體外的金身法相卻已經虛虛弱弱了,面上雖無表情,盤坐地軀體卻在顫顫而抖。
「施主。該你出手了,不然等那寂若將我等全數收入那七寶蓮台後,就只剩下你單獨面對他了。施主修為雖然深厚莫測,但若單獨對上那七寶蓮台卻也沒有太大的勝算。」一縷略顯蒼老的細音傳入了我的耳中,讓我微微一驚。
我心中立刻明白定是那少林寺十八位高僧中的其中一人傳音給我,他的建議也確實是很符合我的心意,但可惜我對那七寶蓮台卻也沒有太大的把握,而且真要拚鬥起來恐怕整個嵩山少林寺都會不保,這得失之間很是讓我為難。說心裡話,我心中隱約間還是對這少林寺有些感情的。
「施主,再不動手,還待何時?那寂若的修為不夠,每次只能發動七寶蓮台中的其中一寶來對敵,到現在已是強弩之末,你只虛在他再次發動的間隙動手,就定能一舉刻敵,還能收得七寶蓮台這件佛門至寶。而若錯過了機會,那麼等寂若將我等收入蓮台消融了我等的金身舍利,恢復了其修為法力,到時候就是施主修為法力再過深厚怕也要苦鬥一翻了。」
那蒼老枯繡般的聲音接連不斷的傳入我的耳中,而且語速極快,那麼長的一段話竟然瞬間就說完了,可見其心情之焦急了。不過。我不得不承認,我被這老和尚說服了。
就在那寂若想要再次伸出手指時。我緩緩從一座石塔後面走了出來,並直視著半空中站立在七寶蓮台上的寂若。果然見到那寂若神情之間也有些焦急,而且額間
出汗滴,可見施展七寶蓮台這件法寶對他來說也是很怕是不能控制自如啊!
寂若緩緩的將那手指收了回去,目光平視過來。看著我說道:「這位施主,可是少林什麼人?」
我心中驚奇,那十八個少林寺地老和尚不認的我可能是坐身在舍利寶塔中閉關的年月長久了,跟外面的世界嚴重脫節,但眼前的寂若乃是修真界三十六大宗派之一禪緣宗的修士,竟然認不出我地面目。嘿嘿!到是有些奇怪。
我也懶得說出我的身份,只是輕輕搖了搖頭,輕笑一聲,道:「我可不是少林什麼人,今天只是閒來無事到這千年古剎來觀光一下罷了。」
寂若面無表情。再次問道:「施主修為深厚,可是修真界哪一派的前輩高人?」
我嘿嘿一笑。「前輩高人不敢當,我也不是那修真界中哪派的修真,我乃是自修成道,算起來,在你這佛門修士眼中也算是邪魔歪道吧。嘿嘿!就是不知寂若大師會拿我這樣的邪魔歪道怎麼處置呢?」
寂若眉頭一皺,隨即展開。和悅的道:「施主言重了。施主能自修成道可見福緣不淺,自身定是心正無邪,可算我佛門道友。今日貧僧要收那少林的幾位佛門逆徒,施主若能不插手,日後可去我禪緣宗做客,貧僧必定倒履相迎,奉施主為貴賓。如何?」
寂若口中雖在說那軟話,但心中卻早已定下惡念,只要先將那少林的十八老僧給收了,那麼接下來定要將眼前之人也要滅了不可。不然難消這口心中惡氣。不過他也心知我能無聲無息出現在這裡,而他卻沒能事先發覺。法力修為絕對在他之上,只有借助七寶蓮台才有取勝的希望,但現在七寶蓮台正在壓制下面的那少林地十八老僧,輕易動用不得。就只想著先將眼前之人給穩住了,最好能用幾句話將之誆走。
我雖然不能知道那寂若心中所想,但也能猜得到其用意,不過我又怎麼能如了他的意?就算少林地老僧不出口我也是要出來揀那寂若的便宜的,何況現在那少林的老僧既然已經出口相求了,我怎麼著也要給他們留個好印象送個人情給他們哪。敵人的敵人,那就是朋友。只要是跟修真界三十六大宗派對著干的,我都不能袖手旁觀地。這少林的十八老僧,日後說不定就是一大助力,就算再不濟,那也能多一個盟友。嘿嘿!這筆帳是絕對劃的來的。
此時,無形中從那半空中的七寶蓮台上散發的金黃佛光已經漸漸縮小了範圍,其中大半照射在那少林十八老僧身上,與那十八老僧本身的佛光相融一體卻又涇渭分明。而另一小半,卻集中在了我的周圍,將四周百米範圍內照的亮堂堂的,連那泥土中地螞蟻都清晰可見。
我只是假裝不知,站在那裡,沒有拿出任何一件法寶來護身,甚至於連體內真元都沒有運轉,只是看著那蓮台上的寂若淡淡地笑著,輕聲說道:「其實,我雖不是少林的什麼人,但與這少林還是有些淵源的。說出來只怕驚了你的腦子。再說日後我要是真到了你那禪緣宗去做客的話,恐怕迎來的不是那貴賓的待遇,而是全宗和尚來追殺我了。嘿嘿!你能猜到我是誰嗎?」
寂若心中一驚,我的話讓他有些惶恐,雖然一時間確實猜不到我的身份,但他卻明白今天將是一個沒有善了的結局了,一場苦戰惡鬥看來是要不可避免了。這正是他一直所擔心的,此次之所以只有他一人前來還帶了本宗至寶七寶蓮台,就是為了避免事情的擴大化,一旦有了風吹草動走漏了消息,那可是對禪緣宗極為不利的。
看著寂若那張陰情不定的臉,眼中的金光也是聚散無常,顯然是心中舉棋不定一時猜不到我的身份,我就決定再給他下劑猛藥,徹底的擾亂他的心緒。
「哈哈!實在猜不到的話也沒關係,我就直接告訴你好了。本人生於八百年前,雖然不是少林寺的什麼人,但卻無意中在這少林寺裡一睡長眠了八百年之久。由此可見,我也與這少林寺之間的淵源那也不算小了。八百年前,我有個好兄弟叫梁超,八百年後,世人都稱我這個好兄弟為武祖,而我也沾了他的光混了一個魂祖的稱號,更被尊稱為長老院第一代院主。十多年前,我自創太玄宗,現在的身份嘛!那就是太玄宗的宗主。你不妨可以稱呼我一聲岳宗主。」
我哈哈一笑,昂身而立,朗聲說道。
卻不想我這話一出,不僅那寂若目瞪口呆心中震驚,就連枯坐的少林十八老僧也齊身震動,不覺一起將頭抬起目射金光,緊緊的盯在我身上。我倒也不覺得什麼,依舊站在那裡對他們的目光昂然而受,絲毫不覺得有何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