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一步,心中雖有些急迫,但還是抱拳恭敬的說道:「還請兩位道兄幫個忙,能夠讓我和女友及那位本派弟子相聚。」
申黑沉默了片刻,隨即輕歎了口氣,道:「兄弟見諒了。本來遇到這種事情我們師兄弟本該義不容辭的幫助你和貴友相聚的,但是現在……」
我心中一震,和玄化相互對望了一眼,臉色不由有些凝重起來。看來事情又要有所變數了。
「但是什麼?」我微皺著眉頭輕聲問道,「難道兩位道兄是要阻撓我們相聚嗎?」
申黑再歎了口氣,想要解釋,但他旁邊的申白早就有些不耐煩了,開口道:「不要解釋那麼多了,事情既然要做,就沒必要說那麼多借口。」
接著朝著我冷冷說道:「對不住了,你要想朋友團聚現在只能先過我們師兄弟這一關了。如果你連我們師兄弟這一關也過不了的話,也就根本沒有必要再去找那聖女宗的人了,那和找死沒什麼區別。」
我心中不由一稟,心中隱隱有些明白眼前兩人的意思了。此時玄化忽然再也忍不住上前兩步,冷聲道:「想不到修真界的堂堂大派蜀山劍仙派也這麼包庇護短,毫不講理,看來所謂的修真者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個個都是狂妄之徒。」
玄化的話一出口立刻嚇了我一跳,旁邊的青松等人更是臉色晝變身形緩緩的朝後退卻。
申黑只是臉色微顯尷尬的苦笑了一下,申白卻是神色一變,眼中射出凌厲的神光,狠狠的瞪了一眼玄化。我可以感覺到玄化的身形忽然震顫了一下,不自覺後退了一步。
「你竟然對修真者如此污蔑,看來我有必要好好的教訓你一下了。」申白向前輕移了一步,「讓你在以後提起修真者的時候也好恭敬一點,以免讓那些心高氣傲的修真者萬一看你不順眼把你給隨手處理了。」
我臉色不由一沉,眼前的修真者竟然這麼橫行霸道嗎?
申黑臉色有些難看的拉著申白說道:「師弟,你怎麼……」
不等申黑說完申白就已經輕輕甩開了他,冷聲道:「師兄,修真者不可有婦人之仁。這件事就交給我好了,既然我們應承了她們就要有始有終,不能因此而影響了我們蜀山派的聲譽。如果眼前兩人可以過得了我白光劍這一關,那麼我們也算盡力了,不算偽約,如果他們過不了我的白光劍這一關,那就只能怪他們修為不深不能自保了,而且那樣的實力碰上聖女宗的人也只能是找死而已。」
申黑眉頭微皺,不再多說,只是帶著歉意的眼神看了我和玄化一眼。隨即輕聲對申白道:「師弟,不要傷害他們。」
申白眉毛一豎,眼中透出一絲精光,淡淡的道:「知道了,師兄。」
說完之後,申白再次踏上兩步,一股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強大氣勢忽然從其身上爆發出來,就彷彿在平地上刮來了一股強勁的旋風。
站在前面首當其衝的玄化猛然間在這股氣勢下不覺再退後了幾步,見此情形我連忙橫跨一步,擋在了玄化面前,同時鼓動體內真元從身前逼出強盛的罡氣,這才堪堪抵擋得住申白的強大氣勢。
申白眼中射出一絲讚賞之色,不過轉瞬及逝,隨即身形更加挺拔,如山的氣勢再次壓迫而來。這股氣勢仿若有形一般,從申白的身上發出一圈圈的亮白色的淡淡的光圈,如探照燈一樣集中在我和身後的玄化身上。
在這股氣勢的首當其衝之下我不由臉色微變後退了半步,不過隨即鼓動起體內強盛的金色真元轉換成耀眼的金黃色護體罡氣逼出體外在身前形成厚實的金黃色屏障。站在我身後的玄化由於處在我的護體罡氣的防護之中,反倒沒有任何影響,不過看到我的情形之後也立刻神色凝重起來。
此時申黑不見去其作勢,身形卻平平後移了十多米。在他的示意下,青松和他身後的兩位師叔和幾個師弟也急忙後退了老遠,至於青逸和他身後的兩個年輕弟子更是眼睛雪亮見機的早向另一邊退避開來,只是眼睛還是緊緊的盯著這邊,不像青松他們一樣只感用眼角的餘光打量眼前的形式。
申白眼中暴出神光,直直的盯視著我的眼睛,開口道:「你小心了。蜀山派弟子修行向來只修劍道,很少有轉修其他法門的,我當然也不例外。本人修煉的乃是師門所賜的白光劍,劍光一出,強光四射,世俗之人見之立刻便有眼盲之禍。」
此話一出,遠退在一旁的青松諸人立刻垂頭聳目,不敢再頻頻用眼角的餘光打量這裡,但另一邊的青逸卻似乎對此不以為然,雖然頭略微垂了下去,但其眼神卻更加肆無忌憚的向這邊觀望了起來,反倒是他身後的兩個年輕弟子眼見對面的掌門師伯和幾位師叔祖師叔們都垂頭聳目的樣子也不敢再大膽下去,急忙將頭垂了下去。
申黑雖然對這些並不在意,但他們的一番做作和表情還是盡收其眼底,見青逸此人竟然致師弟的話不顧,不僅有些不悅,但也僅只是微皺了下眉頭而已。
我雖然知道申白說的那些話其實是說給青松那些人聽的,但也不敢有絲毫大意,體內真元急速的運轉不休,同時緩緩的將「鷹血」戰刀從體內釋放出來懸停在身前,做好了戰鬥的準備。身後的玄化當然更不敢有絲毫大意,已經將「天絲帶」拿了出來,在我的示意之下遠遠的退在了一旁,有些緊張的盯著我和申白兩人,不僅如此還不時的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申黑。
「你要一個人對抗我嗎?」申白有些驚異的看了懸停在我身前的「鷹血」戰刀一眼,淡淡的問道。
「不錯。」我微微一笑,彷彿絲毫不受其氣勢影響一般,「就讓我來見證一下自己究竟和真正的修真者之間有著多大的差別吧。」
說完我看似無意的對著「鷹血」戰刀曲指虛彈了一下,一股密實的紫金色的真元應指而出,分毫不差的擊打在懸停的戰刀刀身之上,隨著一聲清越綿長的「嗡」的聲音從刀身之上散發出去,整個戰刀猛然間發出奪目的紫金色光華,彷彿活了過來一般微微顫動了起來,將對面申白髮出的一圈圈淡淡的白光般的氣勢遠遠的逼了回去。
不僅申白臉色微變,就連其身後的申黑也眉頭頓然皺了起來。
申白忽然輕笑了起來:「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既然如此,那麼就讓我全力出手好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太失望。」
說完之後,只見申白雙手擺出了一個奇特的手印,隨即單手朝天一指,口中淡淡的輕喝一聲,「起!」
但見申白背後白色的古銅劍鞘白光大射,隨即一道耀眼的白光沖天而起,白光出劍鞘之後,在虛空之中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忽然仿如新星爆炸一般本以強盛至極的白光再次明亮起來,那種明亮的程度果然如申白之前所說的那樣一般人見了足以讓人目盲。
伴隨著白光晝盛,一個低沉的呼叫聲隱隱傳出,不過我已經沒有閒心去查探那呼叫者是誰了。那道強盛的白光已經劇烈收柬成乳白色的飛劍,刺目的強光也已逐漸的減弱,雖然依舊讓人無法直視,但已經不足以至人於盲了。
乳白色的白光飛劍不住的在申白的頭頂十多米處盤旋穿梭,留下的劍光殘影片刻之間編製成了仿若花籃一樣的東西。
「準備好了?」申白臉色平淡的看著我。
沒有多說什麼,我右手輕輕一揮,眼前懸停的「鷹血」戰刀立刻顫動的更加厲害了,隨即紫金色光華大起,緩慢的變形成飛鷹的形狀。
申白申黑兩人的眼中再次流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不過沒有再說什麼,只見申白右手劍訣忽向前一指,口中低喝一聲,「射!」
隨著這聲低喝傳出,盤旋在其頭頂的那個編製完成的花籃狀的由白光劍影組成的東西忽然一亮,然後變是萬道白光朝我射來。
我神色凝重的心中一動,眼前由「鷹血」化形而成的紫金色飛鷹忽然展開雙翅,隨即雙翅猛然朝前扑打,立即無數片紫金色的羽毛狀的光片旋轉著飛了出去,在半空中將那萬道白色劍光硬生生的攔截了下來。
不理半空中白光和紫金光羽相互碰撞產生的那絢麗多彩的場面,申白仍是將目光緊盯著我,手中劍訣再次轉換,口中輕喝一聲,「疾!」
盤旋在其頭頂的花籃狀東西忽然暴散,緊接著從中飛出那乳白色的劍光,疾電一般飛了過來。不敢大意,我連忙指揮「鷹血」戰刀迎了上去,化形成飛鷹形狀的「鷹血」呼嘯一聲彷彿飛鷹長鳴一般朝著那乳白色的劍光撞去。
萬道白光和那無數紫金光羽剛剛消散,那乳白色劍光便和「鷹血」接觸在了一起。
「頃!」的一聲嘹亮聲響,仿若晨鐘敲響又仿若鷹鳴長嘯,刺耳的音波震顫的青松諸人連忙運起體內真氣全力平衡翻騰的氣血,站在青逸身後的兩個年輕弟子更是急忙盤膝而坐運功抵抗。不過相比之下反倒是那青逸更為狼狽一些,原來剛才隨著申白白光劍的出鞘,在躲避不及之下青逸被那強烈的白光給狠狠的刺射了一下,以至於現在睜目如盲,隨著白光劍和「鷹血」戰刀的相撞發出奇特的音波傳來,防備不及之下青逸更是身形不住搖晃,眼看就要倒下去了。
遠處申黑眉頭微皺,口中冷哼了一聲,單手輕輕一揮,一道淡淡的黑芒閃爍,在青逸和其兩弟子的身前立刻出現了一層淡淡的有若實質的黑色光罩,這才讓三人立刻好受了許多。
半空中乳白色劍光與飛鷹狀的「鷹血」來回翻騰撞擊著,每一次的撞擊下來便會在空中暴散出絢麗的白光亮點和紫金色光羽,同時,每一次的撞擊也都讓我的心中猛震,體內氣血輕微的翻騰著。
我清楚,論真元的凝厚程度我還遠不及眼前的申白,而且對飛劍的控制上也遠沒有他熟練,之所以可以堅持下來,那是因為我們兩人的修真境界相差不大,應該都屬於「神遊」境界,恐怕這一點也是大出申黑申白兩人所料吧。
果然,申白臉色微有些凝重的看了一眼半空中相持不下的乳白色劍光和那化形飛鷹的「鷹血」戰刀,然後將目光投向我,忽然淡淡的一笑,道:「不簡單啊!沒想到你竟然可以達至修行中的『神遊』境界,只憑這一點就足以和我不相上下了,按理說我不應該再糾纏下去了,但是另一個疑問卻讓我不得不再做最後的一擊。」
「什麼疑問?」我壓下胸中已經微有些散亂的真元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