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兩天之後我才真正的走進狂暴沙漠的領地。這裡到處都是狂風呼呼飛沙遮日,根本就無法睜開眼來,我用戰衣上攜帶的特制軟皮帽將頭緊緊的包裹住,眼、耳、口、鼻絲毫不露,只用神念不斷的感應四周。
也是我的時運不佳,剛剛進入狂暴沙漠不到十個小時就忽然遇上了一場特大的沙暴。
劈天蓋日的熾熱的沙礫撲面而來,我連忙運轉體內真元加強抵抗力,同時加快自己的步伐,希望可以快一點脫離這場沙暴,早點找一個地方扎下帳篷好好的休息一下。
時間慢慢的過去,四周的被勁風卷起的沙礫依然不斷的肆虐著我的身體,要不是有著身上的這件特制的戰衣的話,估計我此時已經血肉模糊了。即使是這樣我也要靠不斷的運行“紫霞金光訣”才能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一直向前走。
我小心的運轉體內的真元,生怕一不小心將自己體內的經脈給撐爆似的,因為此時我已經連續的將“紫霞金光訣”在體內運行了十二個小時以上了,已經超過了我身體能夠承受的極限了。但我此時卻又不能立刻停止下來,因為我還沒有找到一個很好的地方扎下帳篷,以現在的這種風暴的威力即使我將帳篷穩穩的扎下來估計用不了不多長時間就會給黃沙徹底的埋葬了。一絲絲的真元力無意中滲透出經脈,透過毛孔洩露在身體的外部,漸漸的在我的身體表面形成一個淡淡的紫金色的薄膜一樣的東西。而我也好象忽然間感到四周的風沙似乎減小了一般。
剛開始還沒有在意,但隨著身體壓力的慢慢減小,而通過神念又感到四周的沙暴似乎依然沒有減輕過其威力,這時我才開始認真起來。隨後我嘗試著將體內的真元有意的放出體外,但真元一出來就立刻飛散消失無蹤,而體內元嬰中的真元也隨之快速流失,嚇的我趕緊把真元收回體內,不敢混亂嘗試了。
又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沙暴的威力絲毫不減,但我已經感覺不到什麼壓力了,此時我的體表已經被一層紫金色的透明薄膜所包裹著。不過這種情形卻不能維持下去多久,由於不斷的持續運行“紫霞金光訣”超過十五個小時估計快達到二十個小時了,所以我已經感到身體的細胞都有一種快要被覆滅的感覺。我知道,這是我的身體已經達到了所能承受能量的最大極限了,我知道再不停止運行“紫霞金光訣”說不定過不了多久我的身體就要被撐爆了。無可奈何之下,我開始緩慢的停止真元的運行,但卻沒有將真元盡數收回進元嬰之中,而是使之停留在經脈中。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身體的壓力並沒有增加多少,感覺上似乎和剛才沒什麼兩樣。我心下大奇,連忙查找根源,卻意外的發現體表的紫金色薄膜並沒有因為真元停止運行而忽然消失。仔細觀察發現它只是在一點一點的消散著,同時我也感覺到體內經脈中存留的真元也在一絲絲的減少,而作用在身上的壓力也慢慢的增大。我立刻恍然大悟,連忙將經脈中減少的真元從元嬰調出補足,果然,體表的紫金色薄膜馬上又變厚了些,身體外的壓力又減輕了些。我心中輕輕的舒了口氣,總算不用擔心被體內的真元撐爆也不用擔心被風沙給埋葬了。
不過對這種莫名的原因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我是一邊頂著沙暴前進一邊用神念不斷的感應體內真元的變化,思索著體表紫金色薄膜形成的原因。
終於漸漸的我摸著了一些門路。原來我體內的真元是從經脈中通過經脈滲透到經脈之外,然後奇異般的沿著經脈的的外壁開始纏繞旋轉,並且隨著滲透的真元過多,原本圍繞著經脈旋轉的真元被迫離開,通過身體內的各種縫隙四處流蕩,最後從毛孔中逸出。而且這些真元並不輕易消散,反而在身體表面形成薄膜阻擋風沙的侵襲。
知道了原理之後我立刻心想,要是自己有意識的讓真元圍繞經脈旋轉,然後再從毛孔中放出會不會可以造成同樣的效果呢?
猶豫了一下,我立刻下定決心嘗試。想到就做,我沉下心來,小心的調動體內的真元,讓它在體內的經脈中運轉一周之後立刻反過來圍繞著經脈旋轉起來,一圈圈的好象一個電阻絲一樣,直到知道全身的經脈都被真元纏繞之後才把多余的真元從毛孔中逸出。
沒想到效果出奇的好,真元一離開身體便立刻纏繞在身體表面,讓原本就泛著微弱紫紫金色光芒的薄膜更是光芒大漲,渾身的壓力更是極大的減輕,幾乎就對身體的行動沒有什麼影響了。這可把我高興的不得了,憑此神功我在這狂暴沙漠中還不是來去自如嗎?
高興的不知所以的我立刻就將沙暴放在了腦後,一邊不斷的運行著這個無意中領悟的功法,一邊大步流星的向前邁步行走,幾乎將眼前的沙暴視為無物。
愉快的時光總是容易過去,大約又過去了有將近五個多小時,狂猛的沙暴才漸漸的消散。但即使沙暴消散了,四周依然是風沙滿天,天上地下灰蒙蒙的一片,用眼睛根本就看不到一、二十米之外的任何東西。怪不得哪個中尉說激光制導眼鏡是狂暴沙漠中不可缺少的東西了,但對我來說卻不是那麼適合吧了,至少現在我現在還沒有碰過那東西呢。
經過一段時間的研究,我漸漸的發現了利用那個奇異的真元運行方式使身體外形成的哪個光膜的一些奧妙了。這個紫金色光膜的防護力真不是一般的強,阻擋那麼狂暴的沙塵完全就是毫不費吹灰之力,而且隨著圍繞經脈的真元的旋轉速度的加快紫金色光膜的防護力還能不斷加強。它的另一個特點就是當圍繞著經脈的成絲狀的真元密度逐漸增加時,體外的紫金色光膜也就離體表更遠一些,但防護能力絲毫不減,似乎還有所加強。可以說這個紫金色光膜完全可以隨著自己的心願可大可小可強可弱,為此欣喜若狂的我立刻將這個奇異的功法起了個響亮的名字,就叫做“紫金玄罡護體神功”,簡稱“紫玄罡氣”。
以後的路可就簡單輕松了許多,正因為有這“紫金玄罡護體神功”的存在,所以我基本上是水火不侵風沙不進了,更可貴的是它的運行與“紫霞金光混沌陰陽訣”互不干涉。既可以和“紫霞金光訣”同時運行又可以分開運行,最讓我興奮的是“紫金玄罡護體神功”可以隨時隨地的運行,只要真元不匱乏。這一點對我來說完全沒有問題,只要真元一有匱乏的跡象我就立刻運起“紫霞金光訣”來吸收天地元氣以補充真元,可以說這兩樣神功完全成了我的保命神功。
只是這一路雖然安全了許多,但並不代表就一定太平。狂暴沙漠是比寂靜沙漠還要惡劣的地方,不僅僅只一些風沙就算了的,裡面照樣有著莫名其妙的凶厲的生物,而且比之寂靜沙漠裡的紅沙蛇和赤炎毒蠍體形可是大了不少,攻擊力也更是強猛無比。一個人要想橫穿過一千於公裡寬的狂暴沙漠,這個人不僅需要強勁的實力,更需要絕對的細心和超人一等的堅強韌性。
在狂暴沙漠中行走了三天之後,我終於遇到了第一個生物。那是一個從昏天黑地的風沙中突竄而出的大鳥。從先前郝展偷偷透漏給我的資料中我了解到這種大鳥有一個響亮的名字,被稱為“風中阻擊者”的沙鷹。但奇特是這只沙鷹並不是郝展和我提起的灰色,而是非常純粹的黑色,那黑亮羽毛都似乎在閃著光澤。不過我卻沒有在意這些,我只要知道它是沙鷹就行了,剛好此時我已經感到有些饑渴了,相信沙鷹的鮮血會非常的好喝吧。已經對紅沙蛇的蛇血喝上癮的我有些期待的想道。
雖然這只沙鷹忽然從漫天的風沙中竄出挺著鋒利黑亮的尖緣飛快的向我撲來,但我卻好不顯得慌張,因為我早已經從神念的感應中發現了它的存在,只是令我詫異的是它為何要等到跟了我兩個多小時之後才攻擊呢?難道真如郝展所說的,這種鳥是天生的阻擊者,懂得利用最好的時機來給它的獵物上演一擊必殺的絕技。
不過此時我已經沒有時間去好好的思考這個問題了,因為沙鷹銳利的啄緣已經到了我的面前。我緊緊的用眼睛盯著沙鷹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變化,同時又非常謹慎的用神念不斷的在四周掃描感應。上次被紅沙蛇偷襲的教訓讓我念念不忘,在這種惡劣凶險的環境裡是步步艱辛,我不敢再有絲毫的大意。
自從經常運行“紫霞金光訣”之後,我原本就已經靈敏的五感變的越發的厲害了起來。不用神念,僅僅是憑本身的聽力,只要靜下心來無人干擾周圍一千多米內的一切風吹草動都不會逃脫我的掌握。而我的視力,同樣變的超強無比,專心注目之下似乎每一粒沙的組成都能被我分辨出來。但即使是這樣的視力在狂暴沙漠之中也只能看到二十多米的距離,出現沙暴的時候更是只能看到兩三米之外的模糊事物,可以想象狂暴沙漠的可怖之處。我實在無法想象那一些從各個軍隊挑選而來的試煉者將會如何在一個月中橫穿一千多公裡的狂暴沙漠。我能做的只是憑借自己的能力和優勢趕快通過這裡。
眼前飛速撲來的沙鷹的每一絲細微的動作都一絲不露的被我撲捉在眼中,包括它身上的每一片羽毛上抖動的沙礫。但讓我感到一絲震動的是沙鷹銳利的眼中那一閃而逝的近乎輕蔑的眼神,這充滿人性化的眼神讓我差點就做了沙鷹嘴中的一餐美食。
飛速撲來的沙鷹在不可能中再次加速,那種飛行的速度簡直可以媲美高速飛馳的戰機。一道黑光一閃及逝,已經超越了音速的沙鷹在我失神的一剎那撞在了我的身上,那尖利鋒銳的啄緣更是直直的對著我的頭部啄來。
慶幸我現在時刻都在運轉著我自創的“紫金玄罡護體神功”,“紫玄罡氣”時刻圍繞著四周護衛著我的身體。而且自從發現沙鷹跟隨著我之後更是全力運轉著“紫金玄罡護體神功”,將“紫玄罡氣”的的強度韌性增加到極限,並且推離在我的身體半尺之外。所以此時我的渾身等於包裹在一個紫金色的光罩之中。
“砰!”的一聲悶響,我被沙鷹強大的慣性沖撞的向後直直的飛了出去,好半響才勉強站了起來,頭部被沙鷹的利緣啄的一陣嗡嗡之響,要不是有著“紫玄罡氣”護體非要被它給啄的腦漿迸裂不可。真是大大的出乎人的預料,我心中一陣後怕,沒想到這沙鷹竟然在關鍵時刻竟然將速度猛然間提升了十倍有余,那種速度足以超越了音速,這種速度我根本就沒有辦法來得及躲避,也根本就沒有躲避的能力。為什麼這狂暴沙漠中會有這種怪物存在,難道每一個試煉者都要面對這種速度快的肉眼無法分辨的沙鷹嗎?
那和讓他們送死有什麼區別。我清楚的知道,那些和我同一個運輸艦而來的參加軍武戰隊試煉的優秀士兵們體內沒有一個的能量強度超越我的,憑他們的實力面對這種沙鷹那就只有一個結局,死亡。即使是他們手中有鐳射槍、晶光盾(大中華聯邦軍隊中陸戰隊士兵的普通配置),在這種混沙漫天的狂暴沙漠中也是生存渺茫。
然而此時的我卻根本不知道,事實上真實的情況卻並非如此。不說別的一些原因,僅僅是我現在面對的這只沙鷹,它就根本不是一只普通的沙鷹。對狂暴沙漠的真實情況基本上一無所知的我只是從郝展的嘴裡聽到過沙鷹而已,但我絕不會想到在狂暴沙漠中沙鷹的群體中也有等級之分,從最低級的灰色,依次遞增等級就是白色、黃色、黑色三個等級。其中灰色是所有沙鷹中數量最多的,占了整體沙鷹數量的九成,然後白色和黃色,黑色的沙鷹數量最少,出現的幾率大概有萬分之一。而在所有的沙鷹中最厲害的當數黑色的沙鷹了,但也有例外的,那就是純白色的和純黃色的沙鷹,它們足以和黑色的沙鷹比拼實力而毫不遜色,只不過這種純白色和純黃色的沙鷹出現的幾率比黑色沙鷹出現的紀律還要小。當然,有純白色和純黃色的沙鷹,理論上就一定還有純黑色的沙鷹,但黑色的沙鷹出現的幾率就已經有萬分之一了,如果出現純黑色沙鷹的話,那就只能是超過千萬分之一的幾率了。而且即使是一般的黑色沙鷹已經是沙鷹中的王者了,如果出現純黑色的沙鷹的話,那就只能用沙鷹中的皇者來形容它了。但狂暴沙漠中有沒有千萬只沙鷹的存在呢?這明顯的是不可能的,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中,即使沙鷹的適應能力再如何了得也不可能出現百萬只以上的沙鷹,所以純黑色沙鷹的存在就只能是傳說和理論了。一般人在狂暴沙漠中即使待上一年估計也很難見到白色和黃色的沙鷹,碰上黑色沙鷹的幾率微乎極微,更別說屬於傳說中的純黑色的沙鷹了。況且試煉者的目的是在一定時間內橫穿狂暴沙漠,又不是在狂暴沙漠中生存演練或四處閒逛,所以說一路上的試煉者碰到沙鷹的次數完全可以用兩只手來數出來。試煉者最大的難關就是如何在一個月的短暫時間裡橫穿一千多公裡的狂暴沙漠,和如何應付沙漠中的各種惡劣環境。而我已經不知道該用幸運還是不幸還形容自己了,因為我今天所遇到的沙鷹就是一只不折不叩的黑色的沙鷹,更不知是可悲哀還是可慶幸的是這種萬人都不一定遇到的黑色沙鷹竟然還是傳說中的純黑色的。當然此時的我根本就對這些一無所知,反而心中還在為其他的那些濕煉者們擔心呢。
但此時對我偷襲的沙鷹也同樣沒有討到好處,我的“紫玄罡氣”的強度已經被我運行到了極強點,憑著和記憶中在盤古研究院中的超磁晶光盾(晶光盾的超強版)相比較也不會差到那裡去。沙鷹如此強猛的沖擊力撞到“紫玄罡氣”上,雖然將我撞的飛了出去,但同樣那只沙鷹也被反震的飛了出去,巨大的黑色身軀在空中翻滾了幾下之後落到了十幾米外的沙礫上。當我站起來的時候,那只沙鷹也已經撲騰著翅膀從沙礫中勉強飛了起來,可以看到它那微有些下陷的鋒利啄源已經破裂了開來,一絲淡淡的紅色血跡從它的嘴裂處留了出來。
沙鷹用它那健壯的雙翅很快在飛速旋轉飛舞的風沙中穩住了身形,我只能楞楞的看著它無能為力,誰叫我不會飛呢?再說即使是我會飛也不敢在空中和速度輕易可以突破音速的沙鷹對峙啊,那簡直就是找死。
基本上恢復過來的沙鷹用那灰色中帶點精黑的眼球狠狠的盯著我,眼神中透漏出來的竟是無比的憤怒,似乎我和它之間有著深仇大恨一樣。我也絲毫不敢放松的緊盯著,同時還用強大的神念將四周千米之內的范圍完全掌握,生怕再來一只這樣的沙鷹,那我唯一的選擇就是跑路了。“紫金玄罡護體神功”急促而穩定的在體內運行,紫金色的玻璃罩一般的“紫玄罡氣”
在身體四周形成一個近乎橢圓的球體。而“紫霞金光混沌陰陽訣”也同樣緩慢而堅定的運行著,為“紫玄罡氣”源源不斷的提供強大的真元。
沙鷹用一種奇異的飛行方式在布滿了風沙的天空中繞著我一圈圈的轉著,我的眼睛已經無法很清楚的看到它的身形了,只好用耳朵去傾聽用神念去感應,但這絲毫沒有降低對沙鷹每一個動作的掌握。
片刻之後,圍繞著我旋轉的沙鷹忽然急促的叫了起來,聲音尖銳而響亮,仿佛從中可以感受到沙鷹的滿腔的怒火和一種似乎被侮辱的感覺,而且從中竟然還傳達著一種不死不休的意念。聽到沙鷹這種好象可以傳達意念的叫聲我心中不僅感到一種沒來由的惡寒,一個擁有思想的沙鷹,我眼前對付的竟然是一只擁有人類般思想的沙鷹。這樣的怪物我既不會飛又沒有對付它的武器,如何才能戰勝它。看來現在擺在我面前的似乎只有一條路可走了,那就是趕快離開這裡,用最快的速度穿越狂暴沙漠。等脫離了狂暴沙漠也許就可以擺脫眼前的這只沙鷹了。
想到這裡,我立刻給自己下了個決定。但就在我准備轉身跑開的時候,頭頂的沙鷹竟意外的忽然振翅高飛,片刻間就已經從我的神念感應中消失了。我楞了一下,難道沙鷹就這樣飛走了?不可能啊,我可以明顯的感覺到沙鷹的叫聲中那種充滿報復的心理是多麼的強,它不會輕易放棄捕殺我的。心中忽然一動,難道它是去搬求援兵?
我立刻為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連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背包,絲毫不敢猶豫的向著傳喚器上指示的方向跑去。我可不希望和幾十只那種程度的沙鷹面對,那絕對會要了我的小命的。
只是我萬萬沒想到,我橫穿整個狂暴沙漠的試煉從這刻起,就變成了被沙漠中幾乎所有的沙鷹追殺捕食的亡命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