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及至尊紅顏隊乃至金未來,忙活了一整個下午,直到晚上都沒能找到尼諾。
魔星尼諾在成長期間,跟著楚河、等人學會了很多東西。武功、精神力應用技能、五行元素控制等等,任何人都沒對他藏私。只要是他感興趣的,只要他想學,那麼每個人都會盡心竭力地教他。
他懂得越多,實力便越強大。自保的能力便多上一分,對抗將臣的把握便大上一分。
所以現在的尼諾,若存心要躲,幾乎沒幾個人能找到他。
況且楚河、等人對尋找尼諾並不怎麼上心。大家都知道,尼諾是出去吸血增加能量了。就算找到他又能如何?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他吸活人血,又或者大義凜然地阻止他?
哪一樣都不好,最好的選擇便是扮駝鳥,眼不見心不煩。
天黑之後,一無所獲的眾人無奈返回嘉嘉大廈。
金未來流著眼淚打開大門,卻愕然發現尼諾居然神完氣足地坐在客廳中,看著電視上的少兒節目……
年輕的殭屍媽媽喜極而泣,心花怒放之餘卻又氣得夠嗆。衝到兒子身邊厲聲問道:「你這一下午都上哪兒去了?」
「我一直在家啊!」頭上寸草不生的尼諾仰起頭,滿臉無辜地看著媽媽憤怒的表情:「我在練新學到地隱身術……」
「你……」金未來氣乎乎地舉起右手。作勢欲打:「那媽媽叫你時你為什麼不回答?」
尼諾繼續用無辜地眼神瞧著媽媽:「呃……隱身的時候不是不能說話嗎?一說話發出聲音。就算隱身了也沒用丫!媽媽我好餓,在家等了你好久,晚飯時間早就過去啦,我還一直等你回家做飯呢!」
「……」金未來無語了。想打兒子兩下吧。她又捨不得。最後只得象徵性地敲了敲他那光亮的腦門,訓斥道:「以後無論在做什麼,媽媽叫你你必須回應一聲!你知不知道,今天下午媽媽有多著急?還連累得楚叔叔他們幫著找了整整一下午……」
「噢,我知道了……」
「快向楚叔叔、明空阿姨他們道謝兼道歉!」
「噢,我知道了……」
「阿河,放任尼諾吸血合適嗎?」回到自己家,關嚴大門之後,小暄暄小聲對楚河說道:「雖然尼諾吸的都是壞人地血,可是……人家總覺得這並不合適。」
楚河搖了搖頭。默然不語。作為一個法制主義者。他原本很牴觸不經審判便直接定罪乃至處刑的作法。但是……現在他又能怎樣?
他不是救世主,不是國際主義戰士。他身上有著不少人性的陰暗面,他能以理智克制慾望,能以光明壓制黑暗。但他無法將自己變成一個純粹的,不摻一點人性之惡的「聖人」。
在「弱肉強食」作為生存法則的輪迴冒險之中,在叢林法則主宰一切的位面征戰之中,國際主義的道德觀念只能被無情地剔除!
沉默良久之後,楚看著妃暄,臉上浮出一抹苦澀的笑:「拯救世界需要犧牲一小部分人。如果我不是那一小部分人中的一員。我會理所當然地認為他們應該為了全人類去死。
「但如果我是其中一員……別人不經我同意,就讓我去死,而我又不願做出這偉大地犧牲,那麼我會殊死反抗。這就是我自私地想法。」
地藏王有言:「眾生度盡,方證菩提。地獄未空。誓不成佛。」
古往今來。像地藏王一樣甘願捨生取義的偉人為數不少。但楚河絕不可能成為那種人——或者說,在他沒有成為丈夫。沒有成為父親之前,他還有可能成為那樣的偉人。但是現在卻不可能了。
因為他有妻子,有兒女,有必須拯救的隊友。
所以他不能死。就算真的要他犧牲,那他也只會為了妻兒犧牲,只會為了戰友們而犧牲。
楚河就是這樣的一個普通人,就像所有不會成為偉人、聖者的普通人一樣。
所以楚河從來都不願做英雄——誰願注定做英雄,留在孤獨長空?
就好像將臣一樣。他很喜歡人類,他不希望人類滅亡。可是為了女媧,他可以逼自己發瘋,逼自己變得殘忍而冷酷。
將臣曾答應馬叮噹,會滿足她三個願望。現在他還欠馬叮噹兩個願望,可若馬叮噹讓將臣殺死女媧,將臣會做嗎?
當然不會!將臣寧願做個背信棄義的小人,也不可能為了一句承諾殺死自己的愛人。
若馬叮噹以第二個願望,讓將臣不要摧毀盤古箭,將臣或許會答應,但他卻能摧毀盤古弓。若馬叮噹以第三個願望,讓將臣不要摧毀盤古弓,將臣可能依然會答應——但他卻可以殺死所有能拉開盤古弓地人!
連神都有這樣複雜的私心,又何況楚河這個純正的人類?
之後的幾天,尼諾每天下午都會失蹤,而失蹤的理由也是千奇百怪。
「我在練隱身術!隱身時不能說話地,一說話這個法術就失效了……」
「我在練飛行術。剛才就在嘉嘉大廈上空飛了一會
「我出去買東西了。媽媽你看,這是我給你買地新衣服……錢從哪兒來的?是楚叔叔給我地,說是我滿月的賀禮……」
最初幾天,每當尼諾玩失蹤時,金未來還會急著去找兒子。可是漸漸地她也習慣了。她知道自己兒子的天份和實力,當今世上可以說除殭屍真祖將臣之外,無人能傷到尼諾。所以尼諾再玩失蹤,她便不著急了。只安心地做好晚飯,等著兒子回家吃飯,向她撒嬌。
十日之後,月圓之夜,終於儲夠了能量的尼諾,已經推算出了開啟盤古墓的方法,準備打開盤古墓了!
盤古墓雖然位於地球,但它其實並不存在於世上任何一個地點。
它存在於異層空間之中,除了盤古族的守墓人,沒人能將其打開。
而守墓人無論身在何處,只要掌握了開啟墓地的方法,儲存夠了足夠強大的能量,便能將盤古墓從異層空間中召喚出來。
已是深夜十一點半。
金未來家的大門無聲無息地開啟,尼諾雙腳離地寸許,懸浮在空中悄悄地飄了出來。
「出去嗎?」一把低沉的聲音嚇了尼諾一跳。他愕然望向對面,卻見楚河正依在對面的屋門上,抱著膀子面無表情地瞧著他。
「楚,楚叔叔……你怎麼?」
「奇怪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嗎?」楚河無聲地一笑,「是不是明明感應到這裡空無一人?呵呵,不必奇怪,只是一招自我催眠的小技巧而已。可以瞞過普通的精神力感應,卻瞞不過肉眼觀察,以及能夠成像的精神力掃瞄……」
「精神力掃瞄?」尼諾撓了撓光頭,虛心求教:「什麼是精神力掃瞄?」
「這個我也不懂,不過你若想學,便讓晴晴教你。以你的天份,一分鐘就能學會。」
「噢……」尼諾隨口應了一聲,頗有些心虛地瞧著楚河:「那楚叔你等在這裡是……」
「幫你護法。」楚河直截了當地說道:「當你開啟盤古墓之時,一定會有人來搗亂。我們會為你護法,讓你心無旁騖地做你該做的事!」
「你們,你們都知道啦?」尼諾驚道。
「不錯。」楚河點了點頭,「況天祐、馬小玲、求叔,還有你的明空阿姨、歌笑哥哥他們……所有人都知道了。現在他們已經在獅子山布下陣勢,就等著你去了!」
「你,你是說……」
楚河微微一笑:「我們已經給你選好了開啟盤古墓的最佳地點。我們這邊所有的戰力都已經集中到那處,現在只有我在這裡等著你。到時候,除非將臣親至,否則沒有人能阻止你開啟盤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