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婠婠同居的日子 第三集 第二十八章 混亂的因果,父子激戰後的重逢!
    恍惚眩暈的傳送不適感很快就消失了。

    幾乎在傳送結束的瞬間,楚河便恢復意識睜開了雙眼。

    精神力越高,對傳送不適感的抗性越強。

    楚河風、雲、生、死四氣合一,踏入修士門檻。又勉強練成了天極摩訶無量,精神力已高達3000點以上——這還是不曾爆發時的正常狀態。

    所以這一次傳送,他不但剛一抵達便睜開了雙眼,且還未曾昏倒在地,始終保持著站姿。

    楚河略一掃視自己所處的環境,很快就確認自己是在一家居房屋的客廳中。

    客廳不大,裝修說不上簡陋但也不甚奢華。

    雪白的牆壁上沒什麼裝飾,木質地板雖擦得很乾淨,卻也能看出只有五六成新。

    組合沙發和玻璃茶几看上去很新,像是新買的。而電視機雖是嶄新的,但款式卻像是200年左右的。

    楚河未及細看,身後便傳來一把蒼勁的聲音:「來了?新人就是你?」

    楚河聞聲回頭,只見一個腰桿筆挺如松柏的老者,正站在從客廳通往閣樓的樓梯轉角處瞧著自己。

    那老者穿著黑色短袖襯衣,黑長褲、黑皮鞋。襯衣下擺紮在褲腰裡,巴掌寬的黑色皮帶扎得一絲不苟。

    無論是襯衣還是長褲,都看不出一絲折皺,皮鞋也是片塵不染,其衣著打扮看上去很是嚴謹。

    老人有著一頭勁立如針的白短髮,根根精神抖擻。

    垂在褲縫兩旁的雙手骨節粗大。皮膚粗造,虎口隱約可見厚實的老繭。

    眼神面貌看上去滄桑老邁,但是薄衫下地體魄卻健壯如山。

    他的聲音更是低沉雄渾,那濃重的胸音,讓人一聽便覺得他底氣十足,慷慨豪邁。

    被老者凌厲如蒼鷹一般的雙眼凝視著,楚河感覺頗有些不好意思——審視慣了犯人的他,還真不習慣被老人如此審視一般地注視。

    他撓了撓後腦勺,期期艾艾地說道:「呃……您好。我是……」

    「臨時加塞的新成員是吧?」老人很有力地一擺手,打斷了楚河的話,「不久前輪迴殿已經通知過了,所以我才會留在這裡等你。

    「雖然不清楚輪迴殿為什麼會在我們的任務進行了三天之後,臨時加塞一個新隊員進來。但既然已經是隊友了,只要你不犯錯。在不影響集體利益的前提下,我們這些資深者還是會照顧你地。」

    說到這裡,老人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在你來之前,應該對輪迴殿的信息有所瞭解了吧?要不要我再給你解說一遍?」

    楚河汗顏——居然被人當成菜鳥了……

    「不。不用了,關於輪迴殿的信息,我瞭解得很清楚……這個,我該怎麼稱呼您呢?」

    老人說道:「你叫我老兵就可以了。你也不需要報你的真名,自己想個代號吧。嗯。你的特長、職業什麼的。等隊長回來再和她說吧。到時候由她來安排你地位置和任務……

    「這是你的第一場冒險任務,所以你也不需要太擔心。過於危險的活計,隊長是不會安排你去做的。」

    「……」楚河無語了,他真的好想大喊偶不是菜鳥……

    自稱「老兵」的老人才不管楚河是怎麼想地,自顧自地說道:「我們現在處於2000年的香港,這裡是嘉嘉大廈。就是《我和殭屍有個約會》裡。女主角之一的王珍珍她母親的那套樓。

    「我們一共租了兩套房。這邊是男人們住的,對面屬於隊裡地女人。在你來之前。男隊員們已經把我們這套房地臥室瓜分完了。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和我睡一張床。如果你覺得不方便,也可睡客廳沙發……」

    楚河舉手提問:「對不起,打斷一下……我們這支隊伍,是叫至尊紅顏隊吧?」

    老兵點點頭。

    「隊長是女人?」

    老兵笑了笑,「怎麼,大男子主義,瞧不起女人?」

    楚河搖了搖頭,苦笑道:「當然不是……只是,只是這個隊名……實在讓我有了太多的回憶和聯想……」

    頓了頓,他忽然滿懷希望地瞧著老兵,聲線顫抖地問道:「能不能告訴我隊長的名字?」

    老兵奇怪地看著莫名其妙激動起來的楚河,嘴唇略微動了動,剛想說話,心裡卻莫名地升起了一絲警惕——

    這個臨時加塞進來的新隊員實在太奇怪了!

    進入輪迴的程序很奇怪,來到此地後地表現很奇怪,現在這莫名其妙地激動更加奇怪!

    在沒有摸清他的底細之前,還是不要將隊伍地信息透露太多。

    就算隊長現在用的名字只是假名,也不能輕易透露!

    一念至此,老兵無視楚河企盼的眼神,淡淡道:「還是等隊長回來,親自告訴你吧。」

    楚河頓時滿臉地失望。一下子變得有氣無力,懶洋洋地提不起半點精神,強笑著說道:「那隊長她……什麼時候能回來?」

    這般地刨根問底,令老兵心中的警惕感更甚。他凝視著楚河的眼睛,想從中捕捉出隱藏的秘密——可惜,即使以他的經驗和直覺,他看到的依然只有希望、失望摻雜的複雜情緒。

    老兵想了想,說道:「隊長和其他隊友,陪馬小玲、王珍珍、況天祐出去逛街了。晚上應該會回來吧……」

    這不是什麼重要情報,說給這個可疑的新人知道也沒關係。

    楚河聞言,心中劇震,訝然道:「況天祐……況天祐還活著?這怎麼可能?」

    老兵淡淡道:「現在是200年。已經是《殭屍2》的時代了。況天祐的確早就死了,在他死後,他地爺爺況國華頂替了他的身份——你不會沒有看過《我和殭屍有個約會》第二部吧?」

    楚河低下頭,掩飾著眼中的震驚,喃喃道:「我當然知道況天祐死了……現在頂替他身份的,是他的爺爺,二代殭屍況國華……可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呢?」

    楚河冥思苦想了好久,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按照這個位面原本的歷史走向,在1998年殭屍1時代的結局中。況天祐與「天地火空風」五勇者聯手。在打敗施「葬月」邪法,欲將人間重新變回洪荒混沌的羅之後,如來佛現身,應允況天祐可以實現他的一個願望。

    於是況天祐請求如來佛祖逆轉時空,改變1938年他和山本龍一被殭屍王將臣咬傷地命運。如來佛以大神通滿足了他的願望,逆轉時空強行改變因果……

    所以1938年的況天祐和山本龍一沒有被咬成殭屍。游擊隊長況國華還是人類,日本鬼子山本龍一也還是鬼子……

    這才有了2000年的殭屍2這個時代的故事:在如來佛逆轉時空的大神通下,況國華平安渡過了1938年。但兩年之後地1940年,當況國華和阿秀結婚,並生下殭屍2中的況天祐的老爸之後,他還是被殭屍王將臣咬成了殭屍!

    況國華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吸血的慾望。便離群索居,退隱江湖。而他的兒子況某某在成年之後,生下了殭屍2中的況天祐。

    但是這位「真#8226;況天祐」很倒霉。到了60年後地2000年,在英國旅遊時被活了2000多年的秦始皇幹掉了……

    感應到孫子有難的況國華救援不及,便冒充況天祐。和馬小玲聯死了秦始皇。從此他以孫子況天祐的身份。融入了人類社會!

    簡單來說,殭屍1中1998年的況天祐就是況國華,屬於同一個人用兩個不同地名字。

    而殭屍2中2000年地「真#8226;況天祐」卻是況國華的孫子,老早就死了。現在的「偽#8226;況天祐」是況國華冒充的!

    BOSS隊的況天祐是從本位面的1998年進入輪迴地。

    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參與五勇者擊殺邪神羅之戰。

    在輪迴中,每個位面地歷史都是一脈相承的。即使少了一個代表本位面征戰輪迴地況天祐。這個位面仍然在繼續發展。

    所以……很有可能在1998年的毀滅日之時。天地火空風五勇者,在缺少況天祐的情形下。最後仍然聯手擊敗了邪神羅!

    山本龍一前世的前世的前世,是遠古時代五勇者之一的天之勇者。

    擊敗羅之後,他肯定會向如來佛許下60年前不被將臣咬傷的願望!

    所以……本位面的歷史又回到了殭屍1結局兩年之後,殭屍的軌跡——況國華在1938年沒有被咬,而是在1940年才被咬成殭屍。

    所以BOSS隊的況天祐(即況國華)雖然掛了,可是在本位面如來佛的大神通逆轉時空、改變因果之後,這個位面仍然有一位況國華生存,並且在2000年繼續冒充他的孫子況天祐!

    簡單點說,就是因為有如來佛這個大BUG,甭管1998年的況天祐或者況國華是否掛在了輪迴中——在這個位面的2000年,都會再出現一位況國華,冒充他的孫子況天祐泡他孫子的妞!

    想通了這一點,楚河心下不由為BOSS隊的那個況天祐哀歎不已——就算BOSS隊的況天祐沒掛,就算他打破輪迴成為位面之主,他也沒法兒回家泡妞了。

    因為如來佛實在太牛B,又整出了一個況天祐,把他的妞全泡光了……真是好可憐的人喲!

    要不要復活BOSS隊的那個況天祐呢?

    況天祐潛力極大,爆能量時可以成為S級地紅眼殭屍。又是攻高防高的狂戰士。BOSS隊正缺這樣的肉盾型攻擊手。

    可要是把他復活了,等他回家一看……喲,哥們才兩年沒回家,咱的妞就全給另一個況天祐泡光了,那我還拚個屁的命啊!

    我在前面九死一生地頂著,你丫在家舒舒服服地泡我的妞,這世上有這麼好的事嗎?當我白癡嗎?

    想像著BOSS隊的況天祐復活後回家探親時的反應,楚河覺得自個兒這想法未免太自私太不人道了……要不,讓況天祐去平行位面。把另一個況天祐地妞搶過來?

    我拷,這下真的全亂套了……都怪如來佛,沒事兒顯擺什麼大神通啊?

    替倒霉透頂的1998版況天祐頭疼了一陣,楚河馬上就將之拋諸腦後——咱家自個兒的問題還沒解決呢,這至尊紅顏隊究竟是什麼來頭?

    怎麼感覺這麼熟悉呢?

    那個老兵真的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就問問隊長的名字而已。值得這麼藏著掖著嗎?

    可惡啊……若不是秉承著自己一貫尊老愛幼地良好道德,楚河可能真會忍不住將之海扁一頓,暴力逼供。

    老兵一直密切關注著楚河。

    見楚河低著頭,嘴裡嘮嘮叨叨不知道嘀咕些什麼。臉上的表情也是變幻莫測,時而震驚時而苦思時而恍然時而悲慼,老兵心下頓時啞然失笑——這個新人。也太神神道道了吧?回憶劇情用得著這麼表情豐富嗎?

    搖了搖頭,老兵沉聲喝道:「年輕人,精神一點!站直了,把精氣神顯出來,可別讓我這個老傢伙比下去了!就你現在這副模樣。讓隊長見了你。定會打心眼裡瞧不起你——別看我們隊長是個女人,她可厲害著呢!」

    楚河鬱悶地抬起頭,看了老兵一眼,小聲道:「能有多厲害?再厲害的女人我都也見識過了……」

    見楚河還是一副有氣無力地模樣,老兵搖搖頭,歎聲:「朽木不可雕也……」

    也懶得再監視他了。轉身向著閣樓上走去:「我在閣樓上休息。你就在客廳坐著吧。要喝水自己倒,有什麼事叫我……」

    楚河連忙叫住老兵。「哎等等!我還不知道隊伍的任務是什麼呢!輪迴殿沒告訴我……」

    老兵擺擺手:「你不用知道,反正你這樣的新人也派不上用場……」楚河申辨道:「我很強的!」

    老兵無所謂地說道:「知道了,知道了……」

    楚河喊道:「我地代號叫邪王!牛吧?」

    老兵嘴角浮起一抹意義不明的笑,淡淡道:「曉得了,曉得了……其實我殺過一個邪王來著……」

    說話間,他已上了閣樓,將楚河一個人扔在了客廳。

    楚河傻呆呆地站了一陣,歎了口氣,小聲嘀咕道:「要是你像我一樣,妻子兒女全不見了,又讓輪迴殿連續折磨兩場,隊友死光光……保證你的精神還不如我……」

    說著,他走到沙發旁,重重地躺了下去。

    他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雙眼毫無焦距地盯著天花板,唱起了「至尊紅顏」:

    「世界上有幾個女人敢這樣,把脆弱當成了堅強……那一夜疾來的風和雨,吹落了滿園的芬芳……寸心煉成了鋼,百媚千嬌下火場;她也曾一枝山花笑浪漫,轉眼間叱吒九天上……」

    楚河傳送來時,大概是下午三點左右。

    當老兵上樓以後,他便躺在沙發上翻來覆去地唱這首歌,一支唱到傍晚六點多。

    老兵期間曾兩次下樓。

    見楚河這般模樣,老兵除了皺著眉頭,無奈地歎息兩聲,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好了。

    快七點地時候,老兵再次下樓,對楚河說道:「快起來,隊長他們就要回來了!讓隊長他們看到你這模樣。肯定會生氣地……」

    楚河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正在調整心態。再說,您老不是說我派不上用場嗎?那隊長他們回來後,您讓他們視我為路人甲,當我不存在好了……」

    「你……」老兵狠狠地瞪了楚河一眼,又無奈地翻了翻白眼,徹底對這個沒有半點精氣神的新人絕望了。

    這時客廳右邊地門廳大門外,傳來了一陣歡快的說笑聲。

    大半是清脆悅耳的女聲,偶爾夾著幾聲男子的笑聲。

    老兵快步走到門廳,打開了開門。

    大門一開。門外那幾人地說笑聲更為清晰地傳進房中。其中有個說港式普通話地男聲,說了幾句之後,便扯著嗓門哈哈大笑。

    這說笑聲若平時聽來,倒也不覺得什麼,反而會讓人覺得很歡快熱鬧。

    但現在楚河精神不佳,未曾留意門外的聲音。反被那陣吵鬧大笑攪得情緒更加低落,不耐煩地大吼道:「誰呀?吵死人了!不懂什麼叫公德心嗎?」

    一聲大吼,震得窗玻璃都在嗡嗡作響。門外地說笑吵鬧嘎然而止。

    一把清冷的男聲旋及響起:「李老,誰在屋裡?」

    老兵地聲音:「唔……老家來的親戚……」許是有外人在旁,老兵說得很含糊。

    清冷的男聲:「哦?嗯,原來是親戚呀。那我倒要好好瞧瞧這位貌似腦殘的親戚……膽子也忒大了!我有點想扁人哦!」

    一個聽起來弱弱的女聲響起:「你別亂打人,我們剛才的聲音真地很大,可能吵到裡面的先生休息了……」

    清冷的男聲:「呵呵,珍珍姐心太好了……放心,我會手下留情的!」

    那個笑得很大聲的港式普通話:「珍珍就是這樣的啦。對流浪狗都很有同情心地。不過某些喜歡亂咬人的流浪狗。是不值得同情的啦!」

    一個很清脆悅耳,聽起來又有幾分火辣意味的女聲不悅道:「正中,說話不要太過份了。裡面那位先生是香帥他們老家的親戚……」

    笑得很大聲地港式普通話以委屈地語氣說道:「師父,你錯怪我了……」

    楚河聽到這裡,已然明白了外面這些人的身份,說道:「外面的是王珍珍、馬小玲、金正中是吧?第一個說話的傢伙是誰?不是要扁我嗎?進來啊。來扁我啊!」

    楚大將軍本不是這種好惹是生非的人。

    但他本來心情就不好。加上老兵對他的無視,以及在某些無關緊要地問題上地隱瞞。讓他心裡更加鬱悶了。

    情緒是要發洩出來的,要是一直鬱積在心裡,反而會生出心病。

    楚河現在就想尋個由頭,和這支隊伍裡地某人打上一架,好好發洩一番,順便教他們不敢小瞧自己——楚河不清楚這隊人的心性,加之輪迴戰士中普遍存在實力為尊的現象。若不展現出值得尊重的實力,他們把自己當炮灰怎麼辦?

    「哇,想不到還真有這麼賤的人哪!香帥,他在求你扁他耶!作為一個正直而富有同情心的優秀青年,你不會不滿足這個可憐人的小小心願吧?」

    金正中大叫——他就是那個笑得很大聲的港式普通話。他是馬小玲的徒弟,練功的時候喜歡偷奸耍滑,又是大嘴巴。不過人品倒是不錯,心地很善良。

    清冷的男聲無奈地一歎,「珍珍姐,小玲姐,正中說得對。作為一個富有同情心的優秀青年,我真的不忍心拒絕他的請求!」

    腳步聲響起,一個年約十八九歲,高大俊朗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他穿著一身白色的休閒西裝,合體的服飾將他健壯而修長的身材完美地勾勒出來。

    他的長髮用一根黑色的綢帶在腦後紮成馬尾,看上去很是瀟灑。

    他有著一雙很好看的劍眉,眉下雙眼中看似滿含熱情與正義。但楚河只瞧了他一眼,便發覺他的瞳仁深處,掩著一抹揮之不去的邪異!

    「我見過你嗎?」楚河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有些詫異地看著這少年。

    不知怎地。這少年的眼神相貌,竟讓楚河有一種很熟悉地感覺。

    少年看到楚河的第一眼,也是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迷惑。

    但他很快就冷笑了起來,「現在才來攀交情,晚了!」

    話音剛落,他的身形便一陣模糊,彷彿消失在空氣中一般。下一瞬,他便閃現在沙發旁。右手呈爪狀,朝著楚河的肩頭按去!

    雖然楚河同樣給了少年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少年根本未往深處想——不過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而已,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菜鳥,有什麼打不得的?

    不讓他吃些苦頭,他就永遠不會知道輪迴的可怕!

    站在門廳處地老兵猶在招呼:「香帥。下手輕一點,他是菜……」

    老兵的聲音嘎然而止,嘴巴瞪得老大,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地神情!

    因為那個懶洋洋沒一點精氣神的年輕人,忽然從沙發上消失了!

    香帥那志在必得的一爪,竟然落到了空處!

    而以老兵此時的眼力。竟然沒能看清那年輕人是怎麼消失的!

    便在香帥地爪勢落空的剎那,自沙發上消失的楚河,詭異地閃現在香帥的身後,左手牢牢地按上了他的左肩!

    轟!

    楚河左手上冒起赤紅色的熊熊烈焰,瞬間便將香帥左肩地衣服灼成飛灰!

    雄厚的真元自楚河左掌灌入香帥肩部。循著他肩膀上的經脈。一路長驅直入!

    凝煉如水銀一般的真元,瞬間驅散了香帥的真氣阻擊。牢牢封死了他地經脈,鎖住了他地丹田,令他動彈不得!

    「不死印法……你練得還不到家啊,是從技能卡上學來的吧?」楚河低笑道。

    一招被擒,令香帥心中劇震!無論他怎樣催動真氣。真氣都無法離開丹田。四肢也像被無形的鐵鏈鎖住。竟動不得分毫!

    「誰,誰不勞而獲了?我的功夫都是實打實苦練出來的!」香帥漲紅了臉。怒道:

    「要不是以為你是新人,我會只用一成功力對付你?若我運起五成,不,只需三成功力,你便不可能一招抓住我!」

    楚河嗤笑道:「輸了就是輸了,男人,要有擔當。別有的沒地盡找些借口!」

    其實楚河也手下留情了。

    否則,以他左手上麒麟火地威力,豈會只燒掉香帥的衣服?早將他整條胳膊都燒成灰了!

    「原來你不是新人!」老兵神情凝重地瞧著楚河,一字字道:「不管你有什麼目地,現在請先放開香帥。否則……你再強,也不可能是我們全隊人的對手!」

    老兵話音剛落,門廳外又有兩個聽起來仍顯稚嫩的聲音接連響起:「李爺爺,發生什麼事了?我二弟他裝B不成反被操了嗎?」這是個男孩子的聲音。

    「啊,大哥你說髒話,我要告訴你媽媽!」這是個小女孩的聲音。

    男孩子的聲音作不屑狀:「切,你儘管告狀去,大哥我才不怕呢!誰讓老二平時那麼臭屁的?連聲大哥都不願意叫……」

    小女孩的聲音:「可你是個小孩子耶!二哥明明比你大!」

    男孩子的聲音:「你是腦殘蘿莉嗎?你自己都說他是二哥我是大哥了,大哥和二哥比起來誰更大?」

    小女孩的聲音:「啊,你又罵我!人家要告訴我媽媽和你媽媽!」

    小男孩繼續不屑:「就知道告狀,沒本事的小丫頭……」

    小女孩氣鼓鼓的聲音:「你敢說人家沒本事?來來來,你我找個地方比劃比劃,瞧瞧到底誰沒本事!別以為你是大哥我就怕了你,人家讓你一隻手都能秒殺你!」

    兩個小孩子吵起了嘴,門外不知道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的幾個大人,都呵呵笑了起來。

    老兵緊盯著楚河,不敢有絲毫放鬆,連開口讓外面的人進來幫忙都不敢。生怕會刺激到楚河,令他對香帥痛下殺手。

    而楚河則津津有味地聽著兩個小孩吵嘴。嘴巴都樂歪了。

    這時倆小孩子的話題又轉移了,小男孩說道:「俗話說,好男不跟女鬥。我身為男兒漢大丈夫,絕不會跟你這小丫頭一般見識。不如我們進去看看老二吧,他進去這麼久了都還沒動靜,別不是真給我說中了吧?」

    小女孩哼哼兩聲,說道:「不敢跟人家比就老實承認,轉移話題算什麼好漢?」

    「都說了好男不跟女鬥了!」小男孩的聲音很強硬,「真要比劃。等你媽媽回來再說。若沒有她在旁邊照應著,我怕失傷了你,到時候又都來怪我!我要進去了,你到底來不來?」

    「哼,死鴨子嘴硬!」小女孩又哼哼兩聲,貌似很不情願。可是當小男孩地腳步聲響起後。她卻急急說道:「臭大哥等等我嘛!」

    兩個小孩的腳步聲一起響了起來,聽上去已經進了門廳了。

    「放開我!」香帥語氣急切帶點哀求地說道:「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就給我留點兒面子,倆小屁孩兒等著看我笑話呢!」

    楚河嘴角咧到耳根了都,心情也在聽倆小孩兒拌嘴時好了起來。

    他樂呵呵地說道:「行,看在咱們還算隊友的份兒,我就放過你這一回。不過年輕人。你得好好記著——莫裝B,裝B遭雷劈!」

    說著,他鬆開了扣在香帥肩膀上的左手。

    手剛一離開香帥的肩膀——

    「看槍!」沉喝聲中,老兵手中忽然多出一條燃著熊熊火焰的大槍!

    那大槍槍頭抖出無數碗口大的火焰槍花,仿如修羅血海中綻放的火蓮。

    槍身矯健若游龍。挾著熊熊烈焰直撲楚河!

    剎那間。楚河前、左、右、上四個方向,竟被那一片火蓮般的槍花盡數籠罩!

    而香帥亦在鬆開禁制地瞬間,詭異地繞了一個半弧,從楚河身前閃到了他身後!他矮下身子,雙手作爪,疾扣楚河膝窩。欲封鎖楚河的步法!

    老兵身後亦突然冒出一個十歲左右的漂亮小男孩。向楚河揮手灑出數百指甲蓋大小的薄冰片!

    那數百薄冰片反射著火焰長槍上的赤紅火光,燦爛有如火燒雲。速度快如子彈一般。在烈焰間隙之中靈活地穿梭,竟不見半分被烈焰烤至融化的跡象!

    又有一個十歲左右,長得有如粉雕玉琢般地小女孩立於小男孩身側,左手抱著一隻奇形琵琶,右手輕輕一撥左側琴弦,發出一聲悅耳的清鳴。

    那清音入耳,楚河卻覺頭腦一陣恍惚。以他現在的精神力強度,居然仍有精神亢奮,手腳難以自控,幾欲情不自禁地隨琴聲起舞之感!

    「千山鳥飛絕,萬蹤人蹤滅——」升級成舍利劍的色空劍,憑空出現在楚河左手中。

    長吟聲中,閉關後半徑增加到70米的球形能量場,自劍身瞬間擴散開去!

    能量場一出,楚河頭腦一清,那亢奮的感覺消失一空,手足又能控制自如。

    而香帥地動作頓時止住,彷彿雕塑一般保持著矮身出招的姿勢。雙爪已然沾上了楚河的褲子!

    冰片、火焰亦隨著能量場的出現,消彌於無形。無論是那一男一女兩個小孩,還是挺槍前刺的老兵,亦都如泥偶一般凝固了!

    70米半徑地能量場,足夠籠罩住這整層樓了。

    因此除了客廳裡地幾人外,門外的幾人也一起被能量場定住。面上的表情都保持在中招前的那一剎!

    其實況天祐也在門外,正與王珍珍、馬小玲、金正中呆在一起。

    但他現在正處於正常狀態,沒有進行殭屍變身。

    而且他雖然潛力無限,但因六十年來不曾吸過一個活人的血,只靠醫院血漿維生,乃是一隻虛弱的貧血殭屍。

    所以便連況天祐,也被「千山鳥飛絕」地能量場給定住了!

    「好厲害地配合,差一點就栽了……」楚河抹了把額上的冷汗,吁出一口長氣,「還好我十八年閉關也不是白混地!」

    說著。楚大將軍小心翼翼地離開香帥身邊,退到客廳通往廚房的過道口——站在這裡,進可攻退可守,敵人也無法對他前後夾擊。

    他橫劍於胸,作好準備之後,方才撤去了能量場。

    楚大將軍本以為老兵等人一恢復自由,便會再度進攻。

    哪知道那裝B少年、兩個小孩全都沒有出手的意思,只驚疑不定地望著他。便連躍躍欲試的老兵,都給兩個小孩拉住了!

    「你剛才用的……是什麼招式?」裝B少年小心翼翼地問道。語氣聽上去有些發虛。

    「怎麼,怕了吧?」楚河得意洋洋地一笑,旋及肅容道:「記住,我叫楚邪王。我的絕技,叫做七步成詩——橫刀奪愛!」

    噗通一聲,香帥腳下一個踉蹌。竟立足不穩跪倒在地。

    倆小孩也是嘴巴張成了O字形,兩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楚河。

    老兵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很納悶兒地瞧瞧身邊倆小孩,又莫名其妙地看著突然跪倒的小香帥。

    「……我很出名嗎?」楚河摸了摸後腦勺,覺得好生奇怪——這小子怎麼一聽我名字就嚇到跪下了難道……我會雄霸流下三路禁招地事情傳出去啦?

    可是當時明明沒一個目擊者啊……

    「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低沉的男聲響起。一年到頭穿著一件黑皮夾,戴著茶色墨鏡的況天祐疾掠入客廳。

    大冬天下大雪都要穿著超短裙秀長腿的美女馬小玲。手持馬家降魔劍衝了進來。

    她的開山大弟子金正中,也持著有如玩具的法器「佛掌」,躲在師父身後跳了進來!

    「你們這是……」三個人剛一進來,便見到小香帥揉著膝蓋,呲牙裂嘴地從地上站起。

    倆小孩仍保持著O形嘴、葡萄眼瞪著楚河。老兵雙手握著長槍。收也不是。發也不是,正左右為難……

    而疑似他們「老家親戚」地男子,則握著一把淡金色的長劍,站在過道口莫名其妙地東張西望……

    「好劍!」只瞧了一眼楚河手中的長劍,馬小玲便睜圓了美眸,倆眼眨也不眨地盯著楚河的舍利劍——她是驅魔龍族馬氏當今家主。見識自然不凡。

    只看劍身上那一層淡淡的佛光。便知這是一把專克邪魔妖道的上乘法器,其威力絕對在她家祖傳地降魔劍之上!

    而況天祐一見到楚河的劍。便覺得全身不自在——那把劍實在太礙眼了。劍上的氣息,比馬小玲的降魔劍還要令他不舒服。

    「我是馬小玲,驅魔龍族馬氏一族當代家主。」馬小玲衝著楚河笑了笑,收起降魔劍,衝他抱了抱拳,「未請教?」

    敢情她以為楚河也是跟她一個職業來著……

    楚河很清楚,馬小玲時刻警惕著會跟她搶生意的驅魔人。別看她現在笑得這麼甜,誰知道她心裡在打什麼鬼主意呢?

    心中生起玩笑之意,楚河瞬間轉換氣質,變得魔氣凜然,嘎嘎笑道:「你沒聽到我剛才自報名號嗎?名為邪王地男人,會是好人嗎?哇哈哈哈……我是大魔王啊,我可是真正地壞人哦!」

    小女孩悄悄捅了捅小男孩的胳膊,小聲道:「傳說中通天徹地天下無敵的楚邪王……就是這副德行嗎?」

    「唔……還真有點像哈……」小男孩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我依稀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曾遭受過某個名為楚邪王的男人……極其恐怖而慘無人道的折磨虐待……貌似在我很小地時候,他還搶走了原本屬於我地,極為寶貴的什麼東西……只要想想他連小嬰兒地東西都要搶,就知道那男人究竟是什麼德行了……」

    「好可怕……」小女孩打了個冷戰,「幸好人家很早就脫離了他的魔爪……」

    小女孩這句話的聲音很大,滿屋子人都聽到了。就連候在門外沒進來的王珍珍,都聽到了一點。

    於是整屋人的眼神都集中到了小女孩身上。

    他們先極為詭異地瞧瞧小女孩,又很詭異地看看楚河;接著再瞧瞧滿臉無辜的小女孩,又再看看完全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模樣的楚河……

    「幹什麼幹什麼……」楚河給不清楚狀態況天祐、老兵等人詭異的眼神瞧得渾身不自在,無比鬱悶地說道:「我又不是人販子……人販子能有楚邪王這麼威風的稱號嗎?」

    聽到「楚邪王」三個字,剛剛站起來的小香帥又不由自主地噗通一聲跪下了……

    而小男孩也打了個冷戰,眼神怕怕地瞧著楚河。

    「男子漢大丈夫,動不動就下跪……就算我的名號真的很可怕,你也不用嚇成這樣丫!我真的很鄙視你!」楚河鄙視地看著小香帥,哼道:「我又不是你老爸,你下跪我也不會給你錢!」

    小香帥吭吭哧哧了半天,卻連半句話都沒說出來。

    他眼神遊移地東張西望,就是不敢和楚河的眼神接觸。最後看到仍保持著警惕的老兵那裡,忽然像想起了什麼似地,猛地跳了起來,大叫道:「剛才的事誰也不要說出去!尤其不能說是我先動手的……」

    小男孩聞言,忽然精神大振:「叫聲大哥,我就不說!否則,哼哼……」

    「你……」小香帥指著得意洋洋的小男孩,咬牙切齒地說道:「剛才某個臭屁小孩好像也發了生死符來著!」

    小男孩不為所動,冷笑道:「那是因為某個腦殘老二,不分清紅皂白就出人……嘿嘿,兒子打老子,天打雷劈哦!」

    「不許叫我老二」小香帥滿臉抓狂地表情:「我是大魔王和天魔女的兒子,我比你牛B,我才是老大!」

    小男孩抱著膀子作不屑狀:「切,本少爺發育成人形的時候,某人才剛剛變成受精卵呢!」

    噗——小男孩這老氣橫秋的話一出口,滿屋子的人都笑噴了。

    就連楚河,也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某些方面反應相當遲鈍的楚大將軍,直到現在還沒弄明白,他自個兒也是少年和小孩對話中的主角,毫無自覺地充當著聽笑話逗樂子的觀眾……

    「這一家子都是怎麼教小孩兒的啊!」楚河一邊捧著肚子大笑,一邊以笑得走了調的聲音發表著評論:「現在的小屁孩兒還真不得了!都知道什麼叫受精卵了……這性教育也太超前了吧?」

    「是啊是啊!」金正中笑得尤其誇張,連連點頭贊同。

    「怎麼,有誰對我們家的家教不滿嗎?」一把清幽的女聲突然從門外傳了進來。這個聲音,就像一束穿透了幽暗叢林的月光。教人只聽到這個聲音,便像是看到了那在月光下漫步的精靈……

    楚河的笑嘎然而止,猛地挺直了身子。難以置信神情中,他的目光有如射透天地的極光,唰地一聲朝著門廳方向照去。

    一位手提大包小包,穿著緊身吊帶上身、白色超短褲,白色長筒高跟皮靴的少女,自門廳轉進了客廳。

    當她與楚河的目光接觸的剎那,她的一切動作突然凝固。

    嘩啦一聲,她提著大包小包的雙手無意識地鬆開,裝滿了各式服飾的包裝帶墜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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