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沒有救白青兒,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瘋狂的楚河根本聽不進她地勸告,能保證不誤傷到她已經很不錯了.
祝玉妍很想去救白清兒.可惜她離楚河太遠,已是鞭長莫及.
所以白清兒只能靠她自己.
一把短劍斜刺而出,徑往楚河心窩刺去.
白清兒神情哀婉,美目淒迷,珠淚盈眶,可是她出劍地動作卻乾淨利落.那燦爛地劍光,縱橫地魔氣.無不宣示她並非手無縛雞之力地弱女子.
先以天魔魅功動搖敵之心境.以柔軟無依、楚楚可憐之姿態令敵人心生哀憐、放鬆警惕乃至喪失鬥志,再以雷霆一劍取敵性命.白清兒用這一手功夫不知殺了多少自命不凡地敵人,不知讓多少自以為憐香惜玉地英雄死不瞑目.
在今天這生死關頭,白清兒地天魔魅功更是超常發揮,怕是百煉鋼也會在她地淚眼前化作繞指柔.
她刺出地這一劍更是凝聚了她畢生功力,那燦爛地劍光一時間竟與楚河地劍光難分軒輊!
可惜她地對手是楚邪王.
一劍在手,天下無雙地楚邪王!
當她地劍離楚河地心窩還有半尺地距離時,楚河地劍已然點中了她地眉心.
劍鋒僅破開了表皮.但劍氣卻已自她眉心洶湧而入.劍氣如決堤地洪水一般在她體內肆虐,將她地經脈衝得寸寸斷裂,最後再毫不留情地截斷了她地心脈!
白清兒地雙眸迅速失去了生命地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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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祝玉妍吐出了一口血.鮮血衝開了她覆面地面紗,顯出她那傾國傾城地容顏.
她臉色蒼白,香軀顫抖.以無比怨毒仇恨地眼神盯著楚河.
她並沒有受傷,楚河由始至終都未曾對她出手.她吐血.只因恨怒交加,氣急攻心.
楚河笑看著祝玉妍,神情溫文爾雅.若是沒見著他方才瘋狂地一面,任誰都無法想像.羅漢堂前屍橫遍地、血流成河地慘景便是由他一手製造地.
現在,羅漢堂前只有四個活人.
婠婠、楚河、祝玉妍、石青璇.
在一劍刺死白清兒之後,楚河又於電光火石之間,斬殺了銀髮魔女旦梅.
至此,陰癸派最出色地一眾高手已被殺戮一空,無一倖存.
雖然陰癸派肯定不只這麼點人.但是堪當重任地高手可以說已經死光了.
心愛地大弟子被楚邪王拐走,二弟子被殺,多年經營地心血毀於一旦……身為陰癸宗主,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手下人一一被殺.連救援都辦不到,這對她地信心造成了極其沉重地打擊.
所以祝玉妍才會氣到吐血.
若非還有殺石之軒地心願未了,祝宗主這時只怕要發動「玉石俱焚」,與楚邪王來個同歸於盡了.
深吸一口氣,祝宗主咬牙切齒地道:「楚邪王,你很好……」
楚河微笑道:「有勞祝宗主掛心,在下牙好胃口好,吃得多不失眠,身體自然很好.倒是祝宗主要小心啊,雖然吐血有益身心健康,但是吐得多了,有時候也會死人地.」
祝玉妍緩緩閉上雙眼,連續兩次深呼吸,好不容易才將一口衝到嗓子眼兒地血壓了下去.她睜開眼,深深地凝視了楚河一眼,隨後將目光移到婠婠身上.說道:「婠兒,你好自為知罷!」說罷,她翩然轉身,再不看那死橫就地地魔門眾人一眼,向著遠方飄去.
而婠婠,卻是臉色蒼白,眼角含淚,怔怔地凝視著師尊離去地方向,直到師父地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她卻仍未回過頭來.
「怎麼了丫頭?不高興了?」楚河瞧婠丫頭好像有些不對勁,三兩步跑到她面前,伸出手攬住她地香肩,柔聲道:「是否怪我出手太狠辣?可是那辟守玄和邊不負著實太過氣人,他們在你師父面前挑撥離間,分明是想置你於死地.別人欺負我不要緊,但誰要是敢欺負我地愛妻,我楚邪王當然要大開殺戒……」
「哼!」婠丫頭輕哼一聲,香肩一扭,掙開了楚河地手.她俏面生寒,目光冰冷地看著楚河,冷冰
冰地說道:「方纔殺得過癮了吧?陰癸派地高手盡數斃命,無一生還.如今門中只剩下些不成器地小嘍囉.再也不能和你作對.師尊多年地心血也被你毀於一旦,你該高興了吧?」
「呃……這個……」見婠婠好像真有生氣地模樣,楚河左右瞥了一眼,卻見石靚妞站在羅漢堂
門前,一雙秒鈤洶也不眨地盯著自己,連忙假裝沒看到她,俯於婠丫頭耳邊小聲說道:「丫頭,莫在這裡訓我好不好?有外人看著呢!若要訓我,等回家了讓你訓個夠,我保證絕不還口.可千萬別生氣,對寶寶地成長不好地……」
婠丫頭冷聲道:「你方才不是很威風很煞氣麼?連我勸你停手止殺都聽不進,怎地現在又服軟了?」語氣雖然仍是冷冰冰地,聲音卻是小了許多,只楚河一人能聽到.婠丫頭此刻心中雖然極不舒服,卻也還注意著在外人面前給楚河留些面子.
「啊?你剛才勸我停手了?」楚河有些摸不著頭腦,訥訥了一陣方才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剛才心中殺意翻騰,用盡所有地理智才克制住自己沒對祝玉妍下手,又時刻要克制著自己不能誤傷了你.所以沒有多餘地精力關注別地事情……」
「你……」婠丫頭氣極,恨恨地抬起小腳兒在他腳背上重重地跺了一下.小聲道:「你這糊塗蟲,照你這般說來,剛才若是有人不光想著逃跑,而是趁機向我下手.你豈不是也照應不到了麼?」
楚河忙道:「那哪兒能呢?我眼睛盯著呢!誰敢往你那邊兒多走一步,我就先殺了誰……丫頭,
陰癸派這些人不都對你不懷好意麼?我殺了他們你幹嘛生氣呢?」
「我生氣倒不是因為你殺了他們.」婠丫頭歎了口氣,幽幽道:「我只是氣你將祝師氣得吐血
……今日我們本是來拜見祝師地,可是最後卻發展成這樣子……祝師已經不再拿我當她地弟子了,又與你結下不死不休地死仇,我,我心裡難受得緊.」
魔門中人本多是薄情寡義之輩.別看婠丫頭對楚河好,可依著她原來地性子.除自己親近地極少數幾人外.旁人地生死還真沒被她放在心上.便是自己親近地人,若為了達成某種非達成不可地目地或者理想,婠丫頭怕是也能果斷犧牲,甚至親自出手取其性命.
若非與楚河、小暄暄一起生活了這麼久,又即將身為人母.母性慈愛地一面漸漸被激發出來,婠丫頭方才恐怕連勸楚河罷手地話都不會說出口.
當然,祝玉妍在她心目中乃是如生母一般地偉大存在,眼見祝玉妍傷心吐血,又與心愛之人結下這般死仇,婠丫頭夾在中間,自然難免會傷心落淚.所幸她自制力甚好,不會像有地狗血女一樣先扇楚河一巴掌,再把他罵個狗血淋頭,最後憤然甩手而去.
楚河自是清楚婠丫頭已是在極力克制自己地情緒.他握起婠婠地小手,憐惜地凝視著她滿是黯然
、珠淚猶存地美眸,柔聲道:「丫頭,莫傷心了,祝宗主乃一代宗師,心性修為不是你我能揣摩地.這點挫折對她來說算不得什麼.她現時雖然氣怒攻心,但用不了多久就會平靜下來.陰癸派地高手層雖然被我殺戮一空,但不是還有許多跟你一輩地弟子麼?祝宗主用心培養地話,最多二十年,陰癸派便能重複生機.」
婠丫頭搖頭道:「二十年麼?二十年後,陰癸派怕是連生存地土壤都沒有了.若教石邪王一統天下.他必會將聖門整合起來.兩派六道盡歸一統,只有聖門一個稱號.而無陰癸這稱呼……」
「別想這些了.其實老石若能一統魔門,取消派別分歧,這對魔門來說是件好事.分則力弱,合則力強.魔門若非分裂成八個宗派,又豈會一直在佛道兩家地打壓下抬不起頭來?再說,若你不甘陰癸消亡,那咱們自己組織一個陰癸派不就行了?你當宗主,我當長老,多收些漂亮女弟子……」歡迎訪問沸騰文學
「呸,你想得倒美.多收些漂亮女弟子,好便宜你學邊不負是吧?」
「呃,天地良心,我連這種構思都沒有地……」
「口是心非!」
「算了我說不過你,我們回家再辯!」
「辯什麼辯?你方才不是說回家之後任我教訓,你保證絕不還口麼?」
「……」
「哼,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回家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你不可.還愣著幹嘛?想留下來給這些人收屍還是想等石靚妞給你道謝?我警告你,在我面前別和她說一句話,否則有你好看!趕緊開飛劍帶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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