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婠婠同居的日子 第一集 第九十一章 伊人留書去
    陽光透過窗口,漸漸移至楚河臉上時,他便被臉上癢癢的感覺驚醒了。

    鼻中還殘留著昨夜的幽香,口中還有那甜美的滋味,皮膚上彷彿還停留著那銷魂蝕骨的觸感……但是伊人卻不在身邊。

    「暄暄!」他大聲喚道,腰肢一用力,竟已坐了起來。

    他這才發現,原先動彈不得的身體,居然已經恢復了活力,已能自由行動!

    他往自己身上看去,發現身上已穿了一件嶄新的病號服,他再看看身下,卻見那本應殘留著某些痕跡的床單,已然換成了一襲雪白潔淨的新床單。

    昨夜破損的那些衣物已經不見了,無論是他的,還是小暄暄的。

    他猛地跳下床,再次大叫一聲:「暄暄!」

    聲音在空曠的房間中迴盪,卻無人回應。

    「去哪裡了?」楚河心中突然沒來由地一陣煩悶,已顧不下理會自己的傷勢一夜盡復的事情,只在病房中團團轉著。衛生間裡沒有人,衣櫃……開玩笑,小暄暄怎麼會藏進衣櫃裡去?不過當他體查之時,卻發現櫃中屬於他的衣物,竟少了一套。

    「莫不是穿上我的衣服買早餐去了吧?」楚河暗自嘀咕著,轉悠到床頭,忽然發現床頭櫃上的筆記本電腦下,露出一張紙角。

    他的心臟猛地一跳,暗道一聲:「該不會是……遇上那種劇情了吧?」心裡尋思著,他掀起筆記本電腦,果然見到下方壓著一張巴掌大,淡黃色的小紙條。

    上面用簽字筆寫著幾行娟秀的楷書,大半是繁體字——這定是小暄暄留下的了,她與婠婠雖然早已學會了簡體字,但是寫字時仍舊習慣用繁體字。

    楚河有些艱難地伸出手,像拿著萬斤巨石一般,拿起了那張紙條。

    「阿河:

    「昨夜賴你之助。已將心魔盡除。謝謝你,我走了,勿念。

    ——妃暄字」

    「二十五個字,純公式化語氣。這算什麼?一夜情麼?」楚河苦笑著搖了搖頭,「走的瀟灑,走的絕然,果然……不出我所料。用完就扔,靜齋一貫的風格啊……」

    他歎息著,只覺心中難受之極,他將那張紙條揉成一團,剛想將其扔進紙簍時,突然鼻子一抽,好像嗅到了什麼味道。

    他再次將那紙條展開,放到鼻下細細地嗅了一陣,隨後打著赤腳,一陣風般跑出了病房,他奔至值班處,衝著一個值班處的小護士叫道:「有沒有碘酒?」

    護士將一瓶碘酒遞到楚河面前。

    楚河向著她感激地笑了笑,用棉簽沾上一點碘酒,細細塗抹在那紙條上。

    很快地,那淡黃色的紙條上,便現出這樣一行白色地小字:寄身雖在遠,豈忘君須臾?既厚不為薄。想君時見思。當暄暄再次出現在你面前時,你若能說出這四句詩,便證明你我有緣。若不能……

    後面便再沒有了下文。但是小暄暄想說些什麼,楚河心中已然明瞭。

    「這鬼丫頭,還跟我玩這一套!」他搖了搖頭,呵呵一笑。伸指一彈那張紙條,帶著滿臉燦爛的笑容回到了病房中。

    方才楚河嗅到的,卻是牛奶的味道。用牛奶寫字,風乾後則紙上不見字跡。但擦上碘酒,便會顯出白色字跡。也不知小暄暄是從何處學來這一手的,險些令楚河做出追悔莫及的事來。所幸楚大將軍向來觀察入微,即使方才讀這紙條後,心情激盪,既難受又憤概。最後卻還是發現了暄暄的小陰謀。

    「賭緣份麼?」他關上病房的門,重重地躺到病床上,雙手枕著後腦勺,怔怔地望著天花板。昨夜那銷魂蝕骨激情又浮現在他腦海中,小暄暄濕潤的身體,誘人地體香。柔嫩的肌膚,還有那縱情的呻吟,讓他心中一陣陣悸動。

    「為什麼要走呢?」他有些不明白小暄暄的想法,難道是因為面皮薄,不好意思?可是也犯不著使離家出走這一招啊?「她能去哪裡呢?錢倒是不用擔心,她和婠婠現在有的是錢。可是她沒有身份證,出門坐車住旅館什麼的都不方便啊……」

    想著想著,楚河又不由為小暄暄擔心起來。擔心了一陣,他又自嘲地一笑。以小暄暄的本事,不用乘車坐船。也能日行千里。她又早已學會看地圖,迷路這種事情應該是不會發生的。

    從前她跑江湖的時候,荒郊野嶺地露宿也不成問題,現在自然不用害怕找不到地方住宿了。遇上壞人也不用擔心,自吃了醫生的虧之後,倆妞在外面或者身邊有陌生人時,一直保持內呼吸狀態,氣體也是奈何她們不得,普通地流氓惡棍,更是不用被放在心上了。

    只是……她這一走,怕是仍要吃上不少苦吧?

    就在楚河患得患得失之既,病房的門被推開了,婠丫頭帶著滿臉的笑意,自門縫中探出頭來,左右張望了一陣,隨後對著楚河嘻嘻一笑:「看來我沒打擾某些人的好事呢!」

    說罷,她大大方方地走了進來,輕輕一吸鼻子,小臉兒上浮出一抹詭異的笑意:「今日這裡的味道,有引起不對勁哦!小暄暄呢,怎地不見她人影?」

    楚河坐直身子,看著婠婠說道:「她走了。」

    「走了?買早點去了麼?咦,你居然能動啦?」婠婠驚奇地看著楚河:「你用了什麼法子,怎會在一夜之間就恢復了?」

    「我怎麼知道?」他搖頭苦笑:「反正一覺醒來,我就能動了。」

    「你莫不是……用了甚採補地法子吧?」婠丫頭挨著楚河坐下,狐疑地看著他:「老實說,你把小暄暄怎樣了?」

    「我哪能把她怎樣?」楚河將那紙條遞給婠婠,「你該知道暄暄徹底根除心魔的最佳方法吧?昨夜她便做到了。然後……今天一早她就走了。」

    婠婠接過紙條,讀了一遍師妃暄的留言,驚奇地說道:「你昨晚真的和她……」

    楚河無言地點了點頭。

    婠婠捏著紙條的小手輕輕一抖,頓時將那紙條掐出了一絲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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