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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像一劑藥,能止住所有的疼痛。
我聽見撒拉弗羽翼振顫的聲響。不停的舞動,閃耀著溫暖的光澤。
所以親愛的,我們都要好好保重,愛你就像愛自己。
正如雪漫最鍾愛的一樣,這個故事從開始就一直深深地植入我的腦海。
很多時候就像看見另一個自己在文字裡不斷的浮游,渾身乏力。有時甚至如同缺乏氧氣般的困頓,不安。
從2003年末開始,我就一直無法打開電腦寫字,那種混沌的情緒一直持續了將近半年的時間,那期間看了一百零三本漫畫,九本小說,一本散文集。以及網絡中無數的文字。但是一面對電腦所有的神經一下子全都豎了起來,有時真懷疑自己得了「網絡恐懼症」,可我二十四小時當中依然有超過十二小時的時間掛在網上,多數時無所事事。
很長的時間一直看雪漫的文字,偶爾也在聊天室裡說話。後來在電話裡聽到她的聲音。溫暖而內斂的。有時把自己的想法寫出來當作書評給雪漫,然而更多的時候我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疏離感,無法看清雪漫和自己。
也許這樣更好,彼此間有那麼長的距離。
去年四月開始,這個故事出現在網絡。最前面,雪漫寫道:「寫這個故事的時候,我是很悶的,胸口一直在痛。說不定會忽然地停止,這是我最害怕的事。」
然而當我們細細閱讀的時候,心裡何曾不是如此呢?害怕某些東西突然從身邊抽離。
七月的一天,一切嘎然而止。
那時,優諾對七七說:「七七,我沒見過比你更寂寞的孩子。」
妖精七七。暴暴藍。優諾。三個成長的女孩子,碰到她們自己的瓶頸。一個月後,我的文字也停了下來,生活一下子平靜下來。可是內心逼仄的空間,卻依然可以聞到潮濕的味道。七七和暴暴藍有優諾,而那時,所有的疼痛我一個人支撐著。
有時就像站在懸崖邊,風嗖嗖的吹起衣角和短髮,面孔有酸麻的感覺。然而我沒有像七七那樣的勇氣離去。所以我一直妒忌著。她與父親一直彼此深愛,只是用錯了表達的方式。所以說,人生沒有平坦的大路,我們一直走下去,得費盡心機與親人、愛人、朋友周旋。
某個午後,陽光瞬間消失在雲層後面,房間一下子暗下來。天津的朋友牟說,我哭了,看這個故事。為可憐的七七。她一直對孤僻性冷的孩子懷有強烈的同情心。
我說,總有些陽光是不被照耀在地面的。所有的溫暖,有時只是表象。所以當暴暴藍疼痛的時候,我的心也跟著疼痛。
雪漫問我三個丫頭喜歡哪個。腦海裡一下躍過激烈如撒旦的七七,溫暖如天使的優諾,整個空氣中,只聽見暴暴藍的心在陶課質疑的目光中脫落的聲音。聲響變得越來越劇烈,直至整個世界開始旋轉。有些表象已經在別人的意識中留下無法抹去的烙痕,某些靈魂已經不再光潔。我想我是渴望被人認知為擁有光潔靈魂的孩子,所以藍的痛,就像刺,深深扎進我的心扉,然後不見痕跡。
所以,一切只能以離去而散場。
無法相信,十七歲的藍是個擁有怎樣堅韌靈魂的孩子。一再的面對離別,然後再離別。其實那是我想表達的方式,只是羈絆讓人看不清真實的內心,讓人無法選擇。藍是個瘦弱的女孩子。她把一切化成文字,然後所有的痛,忽然間止住了。
於是,當所有文字像一泓碧水在春日的陽光裡閃耀著斑駁的光影時,三個女孩子鮮活地出現在我的面前,雪漫把靈魂寄存在她們身上。讓更多的人看到了,愛與疼痛。
雪漫說這是個讓人疼痛的故事,可是疼痛的背後卻讓人驚醒。原來那些一直隱匿在我們內心深處的愛是如此的濃烈,甚至超越了生與死。我們常常無法直面自己最真實的感情,常常在閃爍其辭,只有我們失去時才真正明白,幸福就在手心,就在身邊。凌晨,面對著電腦,我恍然領悟到些許什麼,但又彷彿那些情緒依然深埋在心底。有一天,我將失去時,大概才會真正明白。抑或許那些隱匿的不安全感,讓我們一直在黑暗的通道裡漸行漸遠,甚至看不到一絲光亮。我們大聲呼叫,卻闃無聲息。
想起名字叫做的撒拉弗的熾天使,想起他舞動金色翅膀時的歌唱,然後想起優諾。
七七說:「她是天使,她能給他的幸福和快樂,是我不能給的。我終於可以放心的離開,誰都沒有錯,錯的是我。」
優諾像擁有六對羽翼的天使般出現,閃耀著熾熱的光芒溫暖了所有人的內心。孤寂的孩子,沉默的大人,還有讀著文字的我們。
我一直在想,是否每個人的心中,都有可以溫暖它的天使。七七看見林煥之臉上溫柔、放鬆的笑容,竟然覺得釋然。我們一直心繫深愛的人,無法離去是因為他還未曾得到真正的幸福。
就像我始終相信著生活是幸福一樣,那些在成長的歷程裡經歷過的那麼多的疼痛,在愛與恩慈面前,會超越一切凡俗,最後歸於平靜。我們沿著青春的長廊行走時,不是在失去什麼,而是在不斷地獲得,不停地行走,不停地收穫。某天,我們的枝頭會盛滿豐盛的果實,會在天使的福音中,隨風搖曳、翩翩起舞。
我一直相信真愛會在錯亂的時空中找尋到屬於自己的位置。所以也請你相信。
2004年,當故事的結局在一片喧囂聲中塵埃落定時,雪漫把青春路上女生所有的疼痛展示給我們看。不是為了讓我們記住那些的疼痛,只是為了讓我們去相信,彼此之間的愛會讓我們溫暖。
雪漫用天使純淨的歌唱來點亮我們心中的希望。用天使溫柔的羽翼來撫平我們心中曾有過的疼痛。當時間的光束中飛舞的塵埃逐漸沉沒於黑暗中時,回憶變得模糊不清,余留下來的,是那些讓我們感動的細微末節。
再次打開電腦寫這篇文字時,用去了比以往多出一倍的時間,然而寫到最後,不知道為什麼,腦海裡近乎真空狀態。那三個名為妖精七七、暴暴藍和優諾的女孩子的影像,忽然消失殆盡,眼前只剩一片金色的光亮閃爍。仿若一座城堡,每個女孩心中都會擁有的空間,裡面所有的喜怒哀樂,都是成長軌跡中一道道亮麗的風景線。
我想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明白真實的感情。林渙之看見幼稚的兒童畫,以及彩色鉛筆書寫的「BB,我愛你」,當他閉上眼睛的時刻,不知又會感覺到些什麼呢?我始終喜歡文字裡帶著淡淡的憂傷,這樣,就能讓人清醒地看見那些逝去歲月所珍藏的感情。
文字像一劑藥,能止住所有即將溢出的疼痛感。那些真實卻無從說起的不安。
不止一次的說過,雪漫像精靈般在文字的深海裡蕩漾。但這一次,她讓我們都感覺到疼痛。林渙之說「距離讓我們看清彼此」,所以隔了那麼遠的距離,聽到雪漫溫暖而內斂的聲音在電話那端響起的時候,我感覺到她聲音裡所蘊含著的前所未有的快樂,痛並快樂著的幸福以及無與倫比的滿足感。
三月,雪漫結束了城堡裡三個女孩子的青春吟唱,讓一切又回歸平靜。她們在等待七七以嶄新的面容再次出現在她們面前。而我們,在痛過後,在等待著幸福的降臨,也在等待著更多飛揚的文字從雪漫執守的城堡裡飛舞出來,化成漫天飛舞的花朵在空曠的山野畫出一道又一道七彩繽紛的彩虹,讓我們的青春路途不再孤獨。
這些文字以及感動,都將深深地珍藏在腦海深處,成為我們青春不敗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