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子看看他,再看看我,說:「你們呀,一大清早哪有那麼多氣慪?」「我問你人找到沒有!」他吼麥子。「要找也要上班時間啊!」麥子說,「現在才幾點鐘,一家店也沒開門。」我當下就明白他是讓麥子找人來替我弄頭髮了,立刻哈哈大笑起來,我真的眼淚都快要笑出來了,我覺得世界上沒有比這更好笑的事情,因為我頭髮的顏色,他居然可以這樣的興師動眾。「開個理髮店吧。」我笑完後建議說,「你瞧這房子大得可以,你可以在一樓開個理髮店,隨時供你使用。當然開酒吧也行,對你來講也比較實用哦。」我終於成功地激怒了他,這麼多年,我就這一次贏了,他拿起桌上的一把雜誌,把它捲起來要揍我,雜誌打在我身上,其實一點兒也不疼,不過我還是習慣性地躲,就在這時候看到了一樓樓梯堆雜物的地方放著的一個小刀片,那是伍媽清潔地板的時候用的,我愛吃口香糖,吃了就亂吐,那些東西必須要用刀片才可以刮得掉。我走過去,迅速把刀片拿到了手裡。他嚇了一跳。臉色灰白極了。「然後你就把刀割向了自己的手腕?」Sam問。「是的。」我說。「可是,七七,你覺得你真的贏了嗎?」的眼淚流下來,「我說,Sam不不不。」Sam殘忍地替我分析:「七七你聽我說,這些年你一直生活在自己營造的陰影裡,你認為如果沒有他你會活得更好,但其實,你又離不開他的庇護,這是一個你一直不願意承認的事實,對不對?」我拚命地搖頭,淚水飛濺。「就是的!」Sam提高聲音說,「他是你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你最怕的就是失去他,命運既然安排你們生活在一起,那就要心安理得地與他相知相融。」「他並不在乎我。」我說。「你怎知他不在乎你?因為他的夜不歸家?」Sam說,「可是七七,他有他的責任,但你也不能全怪他,如果你從來不說出你的需要,他怎麼會知道你的需要呢?」「我好困全線崩潰,「我不想再說下去。」「那就睡一覺吧。」sam替我拿來一張彩色的毛毯說,「我把空調調低一些。」「對了。」眼睛快閉上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來問他,「在你這裡睡覺是不是也要收錢?」他想了一想,笑著對我說:「你心疼他的錢?」「錢是最無用的東西。」我說,說完很快就入睡。我在夢裡竟然遇到暴暴藍,她穿著一件很卡通的睡衣,拿著一本書翻到最後一頁對我說:「瞧,七七,這就是你的命運。」說完,她轉身離開。我一路追去。煙霧茫茫,她很快不知去向。我醒來,有人握著我的手,是優諾。她說:「七七你醒了?我聽到你在喊暴暴藍。」「結局……」我喃喃地說。「什麼結局?」「暴暴藍要給我的結局,我沒能看清楚。」「呵呵,都像你這樣她出書了想賣不火都難!」優諾起身,把燈扭亮了,對我說,「Sam有事先走了,我五點鐘來接你的,看你睡得很香,於是沒叫醒你。」「現在幾點?」「七點。」天,我竟然睡了這麼久。我支撐著要坐起來。優諾從包裡拿出一樣東西遞給我說:「瞧,我今天下午買了什麼好東西給你!」是一隻漂亮的手鐲,我好喜歡。「路過藏飾店的時候看到的,我買了兩隻一模一樣的,你一隻,暴暴藍一隻。」優諾說,「這鐲子寬,戴上它,別人看不到你的傷口。」我接過來:「優諾,暴暴藍說得一點兒沒錯,你就是一個天使。」「嘿嘿。」她誇張地轉過身,「有沒有看到我的翅膀?」說,「金色的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