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華夏。
秦海市,這座全國十大沿海kai放城市,在灼熱的陽光,熾烈的空氣中高展著。高樓大廈林立,汽車如潮,行人如織,現代化大都市。
不僅如此,秦海市風景也很秀麗。北依高山,南鄰大海,風景獨特秀麗,不僅能吸引投資,還能吸引無數外來ren口前來定居工作,也是坐擁千萬ren口的級大都市,一棟棟中高低檔房屋修建的富麗堂皇,中式的,西式的,讓人眼花繚亂,當然,富麗堂皇的不僅是住宅,就連陰宅也修建的氣勢恢宏。
一座座豪華的陵墓依山而建,座北朝南,每座都是好風水,墳包墓碑皆有玉石做成,jing致奢華。其中最高端,最氣派的只有兩座,可謂寸土寸金,一座堪比一棟豪華別墅的價錢。其中一座聽說是某個貧困縣管轄下的某個特困鄉的某位副鄉長斥資百萬購買的……
另一座墳塋邊雜草叢生,一直粗糙的手正在耐心細緻的一根根拔出,偶爾一體晶體滴下,落在地上眨眼間就蒸在zhi熱的空氣中,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
很快,墳塋邊被打掃的乾乾淨淨,大手的主人緩緩的靠在墓碑邊坐了下來,墓碑上沒有墓誌銘,也沒有名諱,只有哥哥姐姐的字樣,和立碑人的名字蕭楠!!
這次與他同來的還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美艷少fu,女人穿著黑色的套裝,肉色絲襪,曼妙的身姿包裹其中,xing感妖嬈,清秀的臉上帶著幾分哀傷與淒苦,還有絲絲恐懼,眼神總是不自jin的向墓碑邊正年輕人看去。
年輕人大咧咧的坐在墳塋邊,就彷彿是坐在自己舒服的沙上。在手中的塑料袋中一樣樣的取著東西,有上好的燒雞,有jing致的短笛,有最先進的pda電腦,手槍模型,手雷模型……五年了,每次他都會帶這些東西來,而且第二天這座墳場總會生一起極其詭異的命案,看墳人總會莫名其妙的死亡,而且死相極其恐怖,手段極度殘忍,而在死者的身上總會找到他的這些祭品,這也是身邊女人看著他時抱有恐懼心理的原因。
記得五年前來此立墳的時候,他還是個看上去很孱弱的孩子,紅腫的眼中總是掛著淚痕,淒厲的一聲聲喊著自己大嫂,泣血般一聲聲向自己道歉。第二年掃墓時,自己已嫁作人婦,那時的他整個人都變了,全身的氣勢讓人膽寒,凶狠的眼神就彷彿是地獄走出的惡魔,要則人而噬,緊盯了自己十分鐘,那十分鐘彷彿經過了整個人生,因為她感到自己就在生存與死亡之間徘徊,最終她被他趕走了,即便走到了山下,依舊能聽到這裡撕心裂肺的痛哭聲!接下來的兩年,兩人形同陌路,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在這裡相見,卻相對無言。女人知道他在恨著自己,可自己一個女人總要找個依靠,繼續生活下去啊。儘管她也忘不掉自己第一個男人,就這樣不明不白死去的男人!
今年兩人又在這裡見面了,這個孩子長大了,中長的頭,碎碎的劉海斜垂著,稜角分明的臉上剛毅又不失俊秀,可偏偏頭遮住了半張臉,留著細碎的胡茬,蒼白的嘴唇總是叼著一根香煙,卻不見他吸煙,只是任它自己燃滅。整個人顯得頹廢,kuang野,不羈!
女人眼神飄過,落在他的穿著上,洗的滿是褶皺的T恤,破爛的牛仔褲,一雙泛黃的球鞋,與自己這一身名牌套裝相比顯得淒慘不看,她的心口莫名一疼,以他的能力與本事,這幾年來卻從未聽到過任何與他有關的消息,看樣子他過得肯定不好,忍不住開口:「曉楠……」
「不好意思,這位女士。」她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年輕人打斷,他緩緩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如果你想叫我,請你最好稱呼我為蕭先生,這讓我會認為你也是個懂得禮貌,以及禮義廉恥的人!」
女人聞言,心口更疼了,而且是被鋼針刺痛一般的劇烈疼痛,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在他心裡自己依然是個不知廉恥,那個背叛了他哥哥的壞女人!
女人淒苦的不再開口,蕭楠露出一絲苦笑,側過頭,取過香爐,恭敬的點燃一束香,青煙隨風輕擺,扶搖直上,帶著生人的一份哀思飄向遠方。
蕭楠熄滅了手中的煙蒂,自懷中不緊不慢的掏出一個殘破的銀質酒壺,如此大容量的酒壺很是罕見,但也不是絕無僅有,可他手中那盞酒壺卻似殘舊不堪,還有兩處明顯的補丁,可他捧在手中卻如珠如寶,小心翼翼的擰開壺蓋,緩緩的灑在地上,隨後一仰頭,將剩下,帶著刺鼻味道的烈酒一飲而盡,淚珠順著眼角低落,與唇邊的酒滴彙集在一起,劃過脖頸,彷彿要流入心中……
放下酒壺,蕭楠雙目赤血般通紅,冷冽的殺氣彷彿能蓋過太陽的光芒,狠狠的抹去了嘴角的酒滴,可眼中的淚水卻無法阻擋,他惡狠狠的瞪著眼前的女人,聲音冰冷:「你,怎麼還不走?」
呆立許久的女人猛然驚醒,看著他凶狠的眼神,死亡的恐懼再次襲來,全身一顫,不敢再與他對視,強壓著激動的新潮,恭敬的朝墓碑三鞠躬,疾步走了。走出不遠她不忍心的轉過頭,蕭楠已經怕在那座冰冷的墓碑上,雙肩不住的顫抖著……
女人不忍再看,匆匆忙忙的趕下山,剛行到山腳,山上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又一次傳來,五年了,不但沒有變淡,反而更加濃烈了:「哥哥,姐姐……你們快回來吧,我等的太久了,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