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顏不甘心,她一定還會來找楚越的。
這是在她離開之後,蕭默默第一時間在腦中出現的念頭,她不能讓這樣一個壞女人奪走他,只是一想到她和楚越之間的關係,蕭默默不由得又陷入了一種迷茫之中。
跑到天象帝國躲了四年,回到家以後,又躲到了朱雀王宮君侯這裡,蕭默默不知道為什麼家裡的人一提到她的婚事,她就非常的反感,很想逃避,她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想要一直等待。
她在等待什麼,或許她自己現在也有些說不清楚,為了他嗎?
不過楚越卻不知道蕭默默現在心中的迷惘,他只知道他內心深處,一直忘不了蕭默默,為了她,他總是會衝動,做出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緣由的事情來。
素顏跑來殺了幾個蒙面人,又莫名奇妙地威脅了楚越一通後就走了,楚越不認為是他的句話就讓素顏離開的,另外一個疑問就是荊長老在監視著她們,她又怎麼會跑到王宮裡來的?
看著地上昏迷的蒙面人,蹲下身去解下他臉上的面罩,那是一張陌生中年人的臉,留著鬍鬚,是很難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那種,身上也沒有留下什麼值得去追尋的重要線索,就唯獨他黑衣裡頭穿著的一套鮮明個性的衣服,讓楚越搞不清他的來歷。
想不通也不去想,敵人已經消滅,王宮之中已經有侍衛長們組織著清掃屍體血跡,圍著君侯的侍衛們也都散了開來忙碌起來,只是君侯向幾位侍衛長吩咐了幾聲,便站在那裡沉思。
楚越蕭默默說了幾句話,蕭默默也有些疲累,就告別回到自己住的別院休息去了,其實她也是想清靜想想那個讓她無法做抉擇的問題。
送蕭默默回了別院,幫她療傷過後,楚越還有些話想說,但還是沒有張口,只是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之後,才離開別院。
只是他不知道,別院中的某人躲在角落處,何嘗不是在悄悄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
「君侯殿下,王宮中發生這麼重大的事件,蕭家的人外出清剿可疑分子倒罷了,為什麼那明家,還有其它家的人到現在還一點反映都沒有,而跑來收拾局面的,卻是一個與這事沒有關聯的女人,你不覺得奇怪嗎?」楚越在牧野閣別院門口遇到了正往這裡來的君侯,君侯向他點點頭,邀他一起進去,楚越邊走邊跟君侯說起自己的想法。
君侯這時忽然停下腳步,抬起頭望著楚越道:「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塗城被兩個神秘人引開後,居然到這會還沒有回來,還有剛才那個女人,你對她好像有敵意,她對你也別有用心,那麼她為什麼還會跑來幫你,荊長老不是在監視她們的舉動嗎,這女人又怎麼會跑了出來,荊長老去了哪裡?」
楚越想想也覺得非常的奇怪,不由與君侯對視了一眼,說道:「難道今晚還有什麼別的事件將那些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從而使這裡發生的事被忽略了?」
君侯搖了搖頭道:「除非牽扯到了家族興衰的要事,否則他們不可能無動於衷的!」
楚越沉吟道:「牽扯家族興亡的大事,無非就是資源流失,而這些資源之中,以靈斗師的資源至關重要,每個家族的未來都繫在下一代身上,那麼……」
說到這裡,楚越突然抬起頭來,而朱雀君侯經過楚越提示,似乎與他同時想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不由異口同聲地道:「朱雀靈斗學堂!」
「來人!」君侯想到了這個可能性後,立即叫來一名侍衛:「你立即帶人出去查一查城中除了蕭家執行清剿行動外,還有別的什麼異常發生,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及時回報!」說著,君侯將自己隨身帶的一塊令牌交到侍衛手中。
「是!」侍衛領命之後便急忙去了。
那名侍衛才走不久,楚越和君侯走進了別院之中,正有宮女準備給君侯清洗傷口,重新敷藥時,又有一名將領急匆匆地衝了進來道:「殿下,出大事了!」
君侯看那位將領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立即讓侍女倒了杯水給他將領喝下,頓了頓後才問道:「發生什麼事了,說吧?」
「呃……」那將領看到楚越在一邊,打量了楚越幾眼,好像有些顧忌,似乎想讓君侯將楚越支開。
不過楚越也沒有那個自覺,依舊站在那裡同樣也打量著這位將領。
君侯擺擺手道:「直說無妨!」
那將領這才走近了的君侯一些,道:「殿下,有一批人喬裝秘密潛入朱雀靈斗學堂,打傷了神殿的執教神官和幾位導師後,俘虜了不少各家族的少(年子弟出城,並給各家下了通牒,要他們嚴守消息不得走露,並且還要在明早……」說到這,那位將領有些猶豫起來。
「明早怎麼樣?」君侯追問道。
那位將領這時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了,還是咬著牙說道:「明早為君侯殿下收屍,並且還要各家迫使四方神殿交出一個人去換那些少年人質!」
「哦,謀劃還不小啊,只可惜剛才他們沒殺了我,那麼你說說他們又要四方神殿交出什麼人去換人質?」君侯心中已經猜測到了一些,依然故作不知地問。//
那將領的眼神不由微微瞟了楚越一眼,道:「正是那位四方神殿新任的榮譽元老閣下,還有天方令,啊……」話沒說完,那將領突然慘呼一聲,捂著肚子,抬起頭瞪大眼睛死死地盯住楚越,用那帶血的手指著他:「你……」
「撲通~~」
楚越這時拔出捅進那將領肚腹中的匕首後,又狠狠地一腳將他踢開,那將領當場斃命。
這突然發生的一幕,讓君侯微愣了下,不解地望著楚越道:「小越,你為什麼要偷襲殺了他?」
楚越走到那將領的屍體身邊,蹲下身在腰間翻了下,拿出了一粒濃綠色的藥丸走了過來,冷笑道:「他自己本來就是個奸細,說話間眼神一直閃爍,說明他心虛,而且他的那雙手一直不離腰間,他那番話確實能取信於你,但這藥丸氣息刺鼻,能放出一種強烈的迷煙,讓人四肢軟弱無力,任由宰割,從他進來時我就一直暗暗觀察他,也聞到了他身上帶的這迷煙解藥的味道。」
這一番話,君侯也若有所悟,道:「看來還是我的警惕心弱化了,剛才我倒沒有留意這些細節,他作為巡狩將領,要面見君侯,按禮是應該先讓侍衛通報的,但他就這樣貿然地闖了進來,確實有古怪!」
楚越又道:「還有,他所穿的將領衣甲乃是臨時換上去的,而且是全新的,說明這是庫存裝備,這蠢貨居然沒有將衣甲上封漆烙印抹去,剛才侍女給他端茶他做了一個侍衛經常做的動作,另外這宮門已經有護衛軍嚴密防守,他這麼突然進來,怎麼可能不讓人起疑,所以說他一定是混跡在侍衛當中的奸細。」
君侯這時見楚越的臉色不太好,知道之前楚越中了兩掌,受了靈力內傷,他讓兩名侍衛進來將屍體托出去後,才道:「你先自己療傷吧,我讓侍女幫我敷藥。」
那些受了驚嚇的侍女仍縮瑟在一邊,沒有動靜,恐懼地看著楚越,楚越乾脆直接將他們打發了出去,自己親自動手,幫君侯清洗傷口敷藥。
敷藥的過程中,君侯一直在默默運功摧發著內服靈藥的藥效擴散。
楚越也沒有開口,在換好外傷的藥包紮好以後,楚越又讓他服下了他備用的治療內傷的藥後,楚越便坐在一邊默默運轉靈根環繞,讓龍印在自己的身體各處遊走,激發剛才來時就已經內服下的靈藥的藥性擴散,等自己的傷情緩解了許多,也感覺胸口那股隱隱的痛楚消失時,這才停了下來。
君侯這時見楚越的臉色好轉了很多,也精神了不少後,這才放下心來道:「如果只是針對你的話,這混進宮的侍衛就有些奇怪了,他能直接找到這別院來,說明他對王宮很熟悉,不可能是臨時的,極有可能是很早就被安插進來的,另外那些刺殺我的人都是天象帝國人的口音,他們黑衣裡穿的衣裝明顯是天象帝國與白虎國接壤邊境的一個遊民部落的服裝,我與他們素無瓜葛,他們沒有理由來行刺我的!」
楚越這時站了起來,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喝下去後,道:「栽髒嫁禍嘛,陰謀者常用的一種手段,但依我看,這線索範圍絕對不會出了朱雀國!」
「你懷疑這主謀是玉家?」君侯疑道。
「我覺得玉家還沒有這個膽量計劃出這樣大膽的陰謀來,肯定另有其人,不過只是借了玉家的手來達成自己的目的而已,在人家看來,這是在幫我們剷除玉家,我們還得感謝人家!」
君侯這時突然道:「你是說,他們的目的也是玉家隱藏的碎壁的秘密,只是他們威脅蕭家單純為了你的話,似乎也有些說不通啊?」
楚越卻搖頭道:「不,這件事我覺得是一種巧合,應該是三波不相識的人,有兩波卻正好都找準了時機撞到了同一天晚上來進行,所以這裡就顯得有些混淆了,刺殺您的是一波人,而襲擊朱雀靈斗學堂的,應該是另外一波人,否則剛才那奸細也不會多此一舉了!」
這時,門外一名侍衛敲門,君侯允了進來後,侍衛稟報道:「殿下,塗城和何野大人回來了,好像都受了傷,與他們同來的還有蕭凌大人,他們在院外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