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跟楚越這一趟來四方神殿。在聽過楚越和主祭的談話之後。明白了許多事情。但又有許多事不明白。但他不想去明白。
出了四方神殿後。楚越看大慶一路上很沉默。便道:「既然決定要報復。你那可有打算。難道就是衝到人家裡去亂殺一通就能報仇?」
「我還沒想好!」大慶的沉思被打斷。也就不再想了。看著楚越道:「阿越。那你有什麼主意?」
楚越道:「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過十年我可等不急。十個月倒是可以等的。玉家在朱雀國根基深厚。想要將他們徹底拔除。並非易事。憑我們兩個人的力量也有限。所以我們需要四方神殿、蕭家、還有君侯的支持。玉家現在對外支援白虎騰家。出錢出力。屬於家族經營往來的性質。並不牽扯涉及朱雀國政治……」
說到這裡。楚越見大慶一頭霧水。這才想到了跟大慶講經營的東西。恐怕要對牛彈琴了。便加快了腳步。對大慶道:「這裡是街上。有些話不方便說。你先跟我去一趟葉家。我再告訴你怎麼做吧!」
當二人走到東城大街的一個轉角後。楚越心中突生異警。發覺有人開始監視跟蹤。冷笑一聲。便對大慶耳朵小聲道:「有個小雜魚跟蹤我們。我把他引到城門左東馬車行後面的偏僻巷子。你先去那裡蹲點。自己也要小心!」
大慶最近很鬱悶。早就想幹架了。聽了楚越的話。頓時**勃發。捏了捏拳頭點點頭便和楚越分道揚鑣。自往楚越說的的方轉悠著去了。
大慶走後。楚越乾脆就在附近逛了起來。
最近朱雀城人口增長許多。街上人來人往也挺熱鬧。小攤邊擺設賣的帶有異的風格的小東西倒也新奇。楚越走到一個身穿赤膊坎肩。留著一臉大鬍子的中年人的小攤前。立即就被一個小巧的玻璃瓶給吸引住了。
那小瓶子的玻璃材質雖然粗糙。斑點雜質許多。顏色也比較雜。並沒有提純。看起來賣相雖然不是很好。但勝在他做的小巧。就比現代醫院用的注射青黴素的那種小瓶子大一號。楚越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見到有人出售這種玻璃瓶子的。這還是第一次。
這玻璃製作工藝出自白虎國匠人的發明。早期是屬於稀罕物。也屬於奢侈品範疇。不過隨著那工藝的開始流行。競爭下。玻璃的製作工藝也在逐步的提升。玻璃製品也漸漸流行起來。不過大多用來當擺設的。很少有人會製成玻璃瓶。或者裝飾材料。
「這位大叔。這個東西是你自己製作的嗎?」楚越走到攤前。直接拿起那個小琉璃瓶子打量了一番。跟他遠遠看到的一般無二。只是拿在手中掂量了下。倒頗有些重量。
那位大鬍子中年人見到終於有客人光顧。別的不挑。就偏偏挑中了他才試驗製作成功的這個小玩意兒。心中也是十分的欣喜。便笑道:「小兄弟。我也不瞞你。這是只我的實驗品。你看賣相一點都不好看。你若是喜歡。那就送你了。難的有人會看中。我心裡也舒坦。」
楚越來了興趣。便蹲了下來。拿著那小瓶子道:「大叔。如果你能將這玻璃做到這樣的程度。說明你的手藝比一般人要高許多了。都可以經營作坊了。怎麼會出來擺攤呀?」
一聽這話。大鬍子中年人的神色一黯。道:「這玩意以前在白虎國流行。我當年跟師傅苦學倒也有了些成就。一家人靠我這手藝日子過的還不錯。但現在白虎國內亂不斷。又有外頭天象帝國的軍隊騷擾。百姓日子十分難過。我們一家也無奈遷到這裡。但這朱雀國並不流行這些東西。我製作的許多大擺設都沒了用處。為了一家人生計。所以我就另闢蹊徑。自己搗鼓些別的小玩意兒試試。
楚越想到了什麼。看這中年人也算是個實誠的人。便試著道:「大叔。那你有沒有想過靠這手藝為四方神殿效力呢?」
「當然想過!」中年人隨口接過。但隨即卻又搖搖頭道:「但這手藝在四方神殿根本不適用。再說了。人家還指不定會要我。我們普通百姓除了生個有天賦的孩子。還對進四方神殿謀求個將來有個盼頭外。其它的還是甭想了。」
楚越知道在世家貴族和有勢力的人眼中。現在四方神殿頹勢。不如從前。他們會不屑一顧。但是在普通平民百姓的心目中。四方神殿仍操持著那份神秘。還有神聖感。還有他們對四方神殿的敬畏和崇拜。卻是沒有減弱多少。
「大叔。您現在有沒有徒弟。你家裡就你一人從事這個事情?」楚越又問道。
中年人微微打量了了楚越幾眼。怎麼看心中都覺的這個年青人儀態不凡。根本不像是平民家孩子。更不會可能有拜他為師的打算。也摸不準他有什麼意圖。只是道:「我家僅我一人從事這手藝。小兄弟。你問這個幹什麼?」
楚越笑笑道:「大叔。我給你個建議。你回去就按你現在製作的這個瓶子再做一個更好些的。您拿著去四方神殿找一位叫盧迪的神官侍長。我想他會很樂意聘請你成為四方神殿的匠人。並追授您為玻璃匠師的!」
中年人十分驚訝的看著楚越。更是半信半疑。心想這人應該不會拿這些話哄他玩。要知道匠師的待遇可比匠人要高許多。自己也沒有什麼值的他企圖的。不由愣住了。
但是等中年人回過神的時候。楚越卻已經走遠了。他低下頭。只見瓶子被拿走了。自己的攤上放著一個銀劍。中年人呢喃道:「說了送的。卻還要給我這麼多錢。唔。我要不要按那小兄弟說的去四方神殿試試呢……」
楚越離開賣玻璃瓶那位中年人的小攤後。發現那個監視的小雜魚始終在附近徘徊。等他離開時。便又悄悄跟上了。
想想大慶也應該等的不耐煩了。楚越也有事要去葉家。自然不會跟這小雜魚耗。直接便往城東馬車行後面的巷子去了。
這個巷子平時因為馬車行裡圈養著馬。馬的糞池離這裡稍近一些。所以有些臭味。一般人很少從這裡經過。而且這個巷子用來堵人也不錯。
大慶之前聽楚越要把人引到這裡。可是等了半天不見人影。他更沒想到的是這裡有股臭味撲鼻。也只好憋著一股氣。準備全發洩在那敢跟蹤他們的小雜魚身上。
不一會兒。大慶終於見到楚越來到巷子口。故意東張西望了下。便快步從這個蒼穿過。很快的。那小雜魚便跟了上來。
「小雜魚。死來爺爺這!」等那小雜魚剛入巷子。大慶怒喝一聲就衝了出來堵住了他的退路。
小雜魚也沒有料到他居然被算計。引入圈套裡了。見大慶撲來。他急忙往前飛逃。那逃跑的速度居然比大慶追趕的速度還快。如果在人多路雜的的方。還真難捉到。
不過到了這個巷子。他可就沒那麼幸運了。在他想要飛逃出巷子時。楚越從拐角處突然現身。閃電一腳踢在他的腳踝子上。小雜魚吃痛下栽倒。一個轱轆滾了老遠。正被趕到的大慶一腳踩在的上。根本無力掙扎。
因事先就說過了。所以那小雜魚被大慶一頓好打招呼過了之後。楚越這才走了過去。蹲在他面前問道:「是誰派你來跟蹤我的。說了會好過點。不說的話。那就打到你想說但已經沒有了氣息為止?」
小雜魚被楚越那句話駭的心中直打鼓。見大慶的拳頭又要下來。便急呼道:「別打。別打。我說。小的只不過是明家的一個小小家將而已。只是夏小姐剛才從外面回來的時候。賞了我幾個銀劍。要我跟蹤你。打探你都在做什麼。然後向她匯報!」
楚越沒有料到這自己才回來沒幾天。居然就先被那個夏若凝給惦記上了。冷笑一聲後。在轉著彎反覆的問了些急轉彎問題後。見這小雜魚回答的比較一致。也就相信了幾分。便讓大慶放開了他道:「你是明家的家將。那今天就放你一馬。回去該怎麼說你自己最好識相點。哦。對了。你回去再告訴夏若凝。她若有什麼事就直接親自找我來當面談。我很討厭。甚至鄙視她這種總在暗裡使心思的小手段。你最好原話原說!」說完。楚越扔了幾個銀劍到的上。招呼了大慶道:「我們走吧!」
出了巷子後。大慶有些罵罵咧咧的鼓囊道:「阿越。剛才為什麼不廢了這小子一條腿。讓他再當小雜魚!」
「那是明家的人。我們現在還是不要和明家起衝突的好些。即使被我們打了。他回去也不敢亂說什麼。所以你就只當是出出氣就行了。有些人該殺。但有些人卻也有不該殺的理由!」
葉家的居處就在城東不遠的的方。楚越和大慶說著話。便來到了葉家的大門前。只是還沒走到拐彎處。楚越突然一把攔住了大大咧咧的大慶。
大慶不解的道:「阿越。怎麼了。這都快到了?」
楚越沒有說話。只見葉家門口停著好幾輛馬車。後面的幾輛車上裝著好多箱子。還貼著喜慶的圖案。像是彩禮。一個笑容滿面的中年人從葉家大門口走了出來。上了馬車後。一隊馬車便駛出街去。看到這一幕。楚越心中奇道:「葉家是要娶妻。還是要嫁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