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遠沒有劉明想像得這麼簡單,因為上次是朝陽分子,所以劉明在接到朱司其的指示之後直接跟朝陽分局取得了聯繫,朝陽分局也確實馬上派人了去那位孫包工頭的家,只是很可惜,他們到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孫包工頭已經搬家了。
但現在不管是他搬了家還是逃走了都必須把人給抓回來,買兇打人、拖欠工資、謀財害命都跟他沾了邊,所以朝陽分局對這件事也很重視,馬上派得力的幹警負責這件事。
朱司其聽說人跑了之後大怒,限期華南市公安局一個月之內把人抓回來!雖然現在朱司其並沒有政法系統的人事權,但是朱司其的指示周建華必須得聽,而且還得不折不扣的執行。
華南市公安局馬上成立了專案組,由刑警大隊大隊長郭剛親自擔任組長,公安局全力督辦此案,要人給人,要錢給錢,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孫姓包工頭給捉拿歸案。
當天下午,朱司其在下班之後親自到醫院看望了魏吉興,聽說他的腿沒有大礙,雖然麻煩點,但是還是能治好之後,朱司其也放棄了用真氣給他治療,反正是出錢的事,只要找到了人就不怕他不認帳!
一個星期之後,那位叫孫仁義的包工頭從西南被抓了回來,朱司其限時一個月,但是沒想到郭剛這次的效率這麼高,一個星期就把人給抓了回來。
孫仁義倒是對自己的犯的事供認不諱,而且就算是他不認,公安局也有足夠的證據來指證他。
當審問他的警察告訴他魏吉興又來了華南之後,孫仁義一開始怎麼也不相信,但當警察拿著在醫院拍的魏吉興的照片給他看時,他這才傻了眼。
「不可能,不可能。」孫仁義一臉的不敢相信,他不會相信一個雙腿被打斷的人,都扔到幾十公里以外的其他城市了竟然還會來到華南找到警察。
「不可能的事情多著呢,你是不是除了鄭施義之外還有其他人的工錢沒有結清?」警察道。
「有,但是不多,基本上都結清了。」孫仁義道。
「枉你的名字還叫仁義,我看你是不仁不義,說說看,為什麼你要對魏吉興下如此的狠手!」警察道。
「魏吉興是外地人,而且他很少跟其他人交往,再說他又不識字,連普通話都不會說,所以我才一時鬼迷心竅,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我當時真的手頭緊,我說要過兩個月,但他硬不不肯,他說要回家蓋房子娶媳婦,我這才沒了辦法。」孫仁義道。
「你沒辦法,你沒辦法你就能打斷別人的雙腿?你沒辦法你就能搶了別人三年的辛苦錢?你沒辦法你就能打得人家連話都不能說?」警察冷笑道。
孫仁義回答不上來,只能低著頭。
「現在魏吉興還躺在醫院裡等著做手術,如果能治好還好說,要是落下了終生殘疾,你罪過就大了。」警察道。
最終魏吉興得到了自己應該得到了,而孫仁義這個不仁不義的東西也得了應有的處罰。
但是朱司其卻並不認為這件事就這麼完了,這個孫仁義進了監獄,那華南會不會還有其他的「孫仁義」呢?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全面清理華南市所有建築工地的資金情況,如果有政府拖欠工程款的事情,馬上從財政撥款,但是如果是某些主要領導為自己造的面子工程,形象工程,那對不起,他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接受檢察院對他進行的公訴。
包工頭欠工人工資一般有兩種情況,一種是自己確實沒有領到錢,那就沒辦法,他沒錢往下面發,這屬於開發商的原因,情有可原。
另外一種就是開發商或建築公司已經把工人的錢交給了包工頭,但是包工頭卻以各種理由剋扣,拖欠工人的工資,這種最可恨。
但兩種情況都關係到外來務工人員是否能拿到自己的血汗錢,對於第一種情況很好解決,政府出事,給包工頭出頭,你開發商有再大的困難,建築公司有更多的理由,也不能拖欠人家的工資,如果你連工資都付不出那你幹什麼開發商,一般像這種情況朱司其會給他們半個月的時候解決,時間一到,如果問題還沒有
那好,開發商問題的馬上讓開發商撤出,這種沒實力華南市不歡迎,也不允許他在華南做工程搞項目。
如果是開發商已經把錢轉到了建築公司,而建築公司卻不把錢發下去,那就更好解決,時間一到不解決,建築公司走人!不但走人,而且還要罰款,開發商以後的資金也全部由華南市財政局接管,建築公司將失去在華南再接工程的資質。
華南市政府的兩大強硬措施出台之後,因開發商或建築公司的原因而發不下農民工工資的情況馬上得到很好的解決,就算確實因為資金短缺而無法支付工資的,華南市政府全部把工程轉給龍興房地產公司,由他們來接手,而原來的開發商或建築公司將失去在華南立足的根本,華南市政府已經對他們進行了封殺!所以基本上在知道了華南政府的強硬立場之後,沒有哪家公司敢於再拖欠下面農民工的工資,不管是去借還是貸款,在半個月的時間之內,所有的農民工該得到的錢都拿到了手裡。
而且從此以後,所以的工資在月結或年結的方式,由建築公司直接發放到建築工人的手裡,而包工頭除了能拿到他所該得的部分之後,他們再也不可能剋扣農民工一分錢的工資了。
華南市的舉報電話也是必須樹立在全市所有在建的建築工地上,務必要保證每個建築工人都能記住這個電話號碼,有什麼困難可以馬上第一時間進行舉報或投訴。
而對於第二種情況,也就是包工頭私自剋扣工錢的問題,華南市政府的處罰那是非常嚴厲的。只要是有工人舉報或是投訴自己的工錢因為包工頭自己的原因而沒有拿到,經過華南市相關部門的調查核實之後,那包工頭不但必須馬上一次性付清所有的工資,而且還面臨著巨額的罰款。
雖然罰款只是一個手段而不是目的,但朱司其卻要求一次就要讓他們終生難忘,以後剋扣工資的事想都不要起,所以只是是被調查出來的包工頭,最後基本上會落個傾家蕩產完事。
一個兩個還無所謂,但是經過華南政法頻道每天頻繁的報道跟真實的採訪之後,幾乎所有的人都不敢再起這樣的心思,還是老老實實的拿著自己的那份收入算了吧,千萬別有什麼歪門心思。
這件事風風火火的搞了一個多月才算完事,從現在起,華南市所有農民工的工資全部結清,而且以後包工頭只有管理農民工的權利,但卻沒有代替他們領工資的權利,所以農民工的工資全部由建築公司把錢直接存到他們的卡上,有的人因為怕自己的卡丟失,乾脆叫家裡人在家鄉辦了張卡,而且讓公司直接把錢每個月存到家中的銀行卡上,這就讓很多人徹底安下心來。
魏吉興經過醫院一個多月的治療,動了三次大的手術之後也基本上復原了。他的事情經過華南政法頻道的報道之後,現在魏吉興可以說成了全華南市農民工的代表,雖然他的話讓很多人只能看電視屏幕下方的文字,但是他那樸素的話語,堅韌的意念,讓很多看了他事跡的人都很感動。
魏吉興本來是準備回家去蓋房子娶媳婦的,但是他因為這件事出了名之後,竟然有好幾個打工妹看上他了,願意跟他永結同心,白頭諧老。
經過接觸他看中一個之後,很快就回老家完婚,然後新婚一過,這對新人又再次來到華南找工作,他們這次不但要賺到蓋房子的錢,而且還要為了自己的後代,為了自己的下半輩子,在華南再拚搏幾年。
魏吉興是過上了幸福的生活,但朱司其這段時間卻很頭痛,在這次的清理華南市包括下面所有縣市的在建工程時,竟然清理出一批完全就是毫無意義,只有投入沒有產出的面子工程,形象工程,甚至有的縣市或市區,財政根本就沒有錢,但為了某些領導的前程,對於這樣的工程還是一定要上馬。
現在朱司其的桌上就擺著三個這樣的工程,對此,他必須做出自己的抉擇,否則此風一長,那華南的老百姓又得糟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