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動,非常的清晰,餘震更是持續不止。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阿魯大驚失色,不明就裡的他,連話也沒來得及交待一句,便擠進人群中,飛也似的向主廳的方向奔去。
「阿魯團長?你別走呀……」
女孩的呼聲,也未能讓阿魯停下腳步。現場的氣氛隨著阿魯的離去,再次緊張起來,阿瑞與貝蒂不知如何是好的注視著亞瑟等人,心裡緊張的要命。
「奇怪,這個野蠻的傢伙走的如此匆忙,難道發生什麼大事了不成?」亞瑟心裡琢磨著,將目光落在阿瑞的身,冷道:「兩位應該是魔法學院裡的學生?對不起,身為主人本應該招待你們二位的,不過,我不知道你們靠什麼得到了我妹妹的邀請,可以解釋下嗎?」
請柬並沒有寫下被邀請的名單,原因是櫻花交給安娜派發的那數張請柬,不在櫻花簽發的範圍之內,她只是想讓安娜帶幾個較為親近的朋來熱鬧一下而已。可這樣一來,卻讓阿瑞與貝蒂是有口難辯,請柬是真的沒錯,可解釋的話,勢必會將安娜也拉下水不可,一時間,兩個女孩犯起難來。
亞瑟繼續道:「怎麼,不好解釋嗎?難道你們手中的請柬只是你們偷來的?」
阿瑞不想撒謊,就實道:「不,不,這……這是我們的,只不過不是櫻花自己給我們的而已。」
亞瑟奇道:「哦,那是誰交給你們的?」
「喂,你有完沒完,我們只不過誤傷了你而已,你用不著刨根問底的問個明白?」貝蒂忍住氣道。
亞瑟冷眼打量了下貝蒂,道:「對不起,問題是你們兩位小姐拿不出可以證明你們身份的東西,在場的除了適才的阿魯團長,還有那個傭兵外,其他的人都不認識你們,身為主人,我總得弄清楚,諸位,意下如何?」
「亞瑟爵士您說的對,這兩個人行跡十分可疑,一定要問清楚才對。」
「對,對,應該問個清楚的,不然大家可不放心她們在貴府行走,萬一丟了什麼貴重的事物,要想再找回來可就難了。」
責問,言下之意,無非是在幫著亞瑟來說道兩個女孩了。無言可辯的她們,只能乾瞪著眼,不知該如何回應眾人的責難,臉脹得通紅,也無繼於事。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這幾個傢伙真不是東西,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欺負兩個女孩,真是氣死我了。」還未溜掉的艾亞,被現場的氣氛搞昏了頭,暗罵著,道:「阿瑞,你這樣可不行啊,別忘了你們來是幹什麼的呀。」
在艾亞的提醒下,阿瑞醒悟過來,抬頭看了下天色,心裡擔憂道:「這可怎麼辦,已經過了好長時間了,後腦勺他們會不會出事呀?」
艾亞道:「阿瑞,既然事件已經鬧到這地步了,不如我們再搞大點,只要驚動碧絲或是其他人出來,便可以為你們做證了。」
「看來也只好如此了。」阿瑞沉吟了下,抬頭望向對面的亞瑟,道:「亞瑟爵士,如果你實在不相信我們的話,我們也沒辦法,因為我們現在確實拿不出可以證明我們身份的東西,不過如果能找到學院的老師的話,他們會為我們作證的。」
亞瑟皺眉道:「可是府裡這麼多人,你讓我哪去找學院的老師呢?」
「那你想怎樣,總不能認為我們在騙你們。」貝蒂急道。
亞瑟不屑道:「騙?那倒不至於,每件艾法爾魔法學院的制服都標有特別的標識,那是出自傑森校長之手的,想偽造那是不可能的,我相信你們是學院的學生,不過我懷疑你們來的動機。「
阿瑞道:「我們只是想找人而已,沒有什麼動機的,真的。」
「找人難道不是動機嗎?但我又怎麼隨便就相信你們所說的是真的呢?」亞瑟神情凝重道:「我聽說櫻花在學院很得人情,追求者甚多,可這樣一來,難免會被女孩子們嫉妒,誰又能保證你們來此不是想故意搗亂呢?」
左一個不相信,右一個不相信,即使阿瑞也失去了耐性,她氣道:「如果你實在不相信的話,我們也沒有辦法,不過,為了盡快找到我們要找的人,只有再次對不起了。」
阿瑞說著,便從懷裡抽出自己的魔棒來,準備使用魔法。
「魔棒?哈哈,難道你還沒有擺脫使用低級魔法的範疇嗎?」看清阿瑞手中的道具,亞瑟身後響起了不屑一顧的笑聲。
「你們……哼,魔棒怎麼了,那個魔法師不是從這一步開始的。」阿瑞極力為自己辯解道:「魔法史就有兩位先賢是使用魔棒的,他們至死也未用過魔杖。」
「有這種事?我怎麼不知道?」
「那是因為你孤陋寡聞,在魔法史冊中確實有兩位舉足輕重的先賢不屑使用魔杖,一位是以水系魔法著稱的大魔法師愛得維爾,另一位則更是有名,是魔導師查維斯,現在,你還認為使用魔棒是可恥的嗎?」
就在阿瑞無言以對中,人群中,卻突然響起了一個宏亮的聲音,話語中透一股威嚴,讓人肅然起敬。
阿瑞眼中閃過喜色,向人群中看去,驚叫道:「大魔法師,是您嗎?」
「呵呵,我的小阿瑞,你還好嗎?」艾辛格高大的身影,從人群中閃出,走至場中,在向阿瑞射去凝視的目光後,微笑道:「我曾經告訴過你,想做什麼事,就去做,你難道忘記了嗎?」
「可是大魔法師,今天的事是由於我的失誤……」阿瑞心虛道。
艾辛格笑著打斷了了阿瑞的話,輕聲道:「失誤是無法避免的,就算是艾法爾魔法學院的奠基者維斯蘭也不免會犯下致命的錯誤,何況是你我呢?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說完,艾辛格便如他莫名其妙的出現時一樣,沒入人群中消失不見了。
阿瑞,並未道出艾辛格的名字,可身為世人公認的大魔法師,身自然會有極為特殊的事物,比如魔法長袍繡著的神鷹,走路時不同於他人的奇異的擺動,還有臉時不時泛起的微笑……
亞瑟望著艾辛格遠去的背影,喃喃道:「大……大魔法師,艾辛格?」
阿瑞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那是艾辛格離去前的話語所給予的。一番話,讓阿瑞解除了後顧之憂,既然連大魔法師都認為這件事可以做,那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亞瑟爵士,雖然我們不是專程前來參加櫻花姐的生日典禮的,可既然來了,總要留下一點什麼,那麼,不如讓今夜的夜空再多一絲絢麗的焰火。」阿瑞神情自若道。
亞瑟皺眉道:「你要使用魔法?」
「是,我要使用魔法,只有這樣我們的老師才會出來為我們作證,也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完成今天前來的目的,對不起了。」阿瑞說著,手中的魔棒指向天空,輕喝道:「不滅的火焰,劃過暗夜的天空,出現,不死鳥……」
隨著阿瑞召喚咒語的終結,隨著她手中魔棒爆起的火焰,黑幕般的夜空,被從阿瑞打開的空間袋中急掠而出的火兒點亮了,奇異的光焰,奇異的痕跡,奇異的夜空,讓在場圍觀的人無不讚歎。
「火鳳凰?」目視從高空中掠回的火兒,心高氣傲的亞瑟心中也不免一驚。
「亞瑟,是火鳳凰,難道那個小子已經死了?」
「不,以他的魔法力,以他的戰鬥力,就算有人想害他,也不會成功的。」亞瑟繼續目視著火兒的舉動,低聲回應著身邊的同伴。
火兒,焰舞著,落在了阿瑞的肩,神態親暱的磨擦著阿瑞的面頰,讓身邊的貝蒂著實羨慕,低聲道:「阿瑞,這是你想出來的辦法,還是剛才那個大魔法師教你的?」
「都不是,是我……」艾亞還未來得及自鳴短得意一番,便被地面傳來的持續的震動所打斷了,心中犯起嘀咕來,暗道:「奇怪,這動靜好像是從學院方向傳過來的,不會是主人又出事了?」
艾亞的擔心,並非無的放失,學院裡也只有後腦勺這個超級倒霉鬼才會遇到這種毫無徵兆的事件,不過她的擔心,也僅限於猜測而已,真實的情況,比她預想的還要糟糕。
火兒營造出來的騷動,在大地的震盪中被衝擊的蕩然無存,大大削弱了火兒對眾人的吸引力,不知發生何事的他們,紛紛議論剛才的震動從何而來。
「對不起,我可否問一下,你的幻獸是從何得來的嗎?」亞瑟突然走至阿瑞身前,低聲問道。
若是他人相詢,阿瑞或許會告訴他,可亞瑟的詢問,卻讓阿瑞心生不解,帶著敵意道:「對不起,這是我的秘密,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亞瑟不死心道:「如果你告訴我,我們之間的事就一筆勾消,如何?」
「奇怪,他為什麼在乎火兒呢,該不會是想對火兒不利。」阿瑞心裡多了個心眼,拒絕道:「對不起,我還是不能告訴你。」
亞瑟眼中閃過怒意,低喝道:「阿瑞小姐,這對我很重要,希望你能夠原諒我的冒失,否則,我是不會讓你離開這裡的。」
「喂,你想幹什麼?」
在阿瑞的驚叫聲中,亞瑟的手閃電般抓向了阿瑞肩火兒。
亞瑟的動作無疑是很快的了,但有一隻手比他還要快,在他的手接觸到火兒之前一把揪住了火兒的雙翼,將她如小雞般從阿瑞的肩捉去了。
「哈哈,終於讓我抓到你了,看你這次還凶不凶,來呀,啄我呀,嘿嘿,看我怎麼收拾你,哎喲,死鳥,這次不算,再來……」大手的主人,一個高大威武的年青人,一隻手用力的鉗制著火兒的掙扎,另一隻手則不住挑逗著火兒。
「是你?喂,你幹麼抓我的火兒,快放了她,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了。
「放開她,她是我的。」
「走開,臭小子,在我沒還沒有生氣以前,最好找一個地方躲起來,哎喲,死鳥,敢燒我,你以為我怕你嗎?看誰燒得過誰……」
在年青人的挑釁下,火兒最終還是選擇了爆發,悲鳴了聲,渾身劇烈一顫,尾部的三根火羽便化做熊熊的火焰倒捲而來,一下子就將年青人包裹起來。
「哎喲,你想死呀,我只過想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去……」在火兒拚命施為下,年青人再難制住手中的火兒,無奈之下,他將火兒向空中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