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您……您別走好嗎?」
「是啊,團長,您留下,我們需要您……」
騎士們在一場與魔法師的對峙中品嚐到失敗的滋味後,終於明白自己需要什麼了,紛紛表示。貝克也有些難過,因為自己的無能,回視了眼與自己一樣心情複雜的騎士,低頭道:「團長,我謹以個人名義表示,我希望您留下來,唉,自從老團長走後,我們已經很久沒有真正的戰鬥過了,甚至我們的戰馬也已經忘記了號角的聲音,勝利的滋味,也只能是回憶中品味了,團長,艾法爾城騎士團需要您……」
阿魯搖頭苦笑,道:「你們以為我還可以留下來嗎?後天日落時分,就是我們中的一方要離開騎士團的時間了,唉,無論那時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我都會離開這個城市的,因為,這裡讓我傷透了心。
「可是,團長,您不是很在乎三個月後與雲斯頓城騎士團的比賽嗎?」
阿魯臉流露出深惡痛絕的表情,冷哼道:「是,我是想用一場頑勝來擊敗雲斯頓城騎士團不敗戰績的神話,可是,你們能給我一個留下來的理由嗎?昨天晚有人趁夜對我實施了暗殺,如果不是有人救了我,你們恐怕已經不會再見到我了。」
「暗殺?團長,您……您受傷了?」
「昨天晚?我們怎麼不知道呀?」
「偷襲者抓到了嗎?幕後主使人是誰?」
阿魯目視騎士們,眼中閃過怒火,喝道:「夠了,如果不是你們中的某個人仇視我,怎麼會出現這種事?知道嗎,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可是我已經厭倦了與你們打交道,因為這只會讓我憤怒,你們身的騎士精神,已經隨著老團長的故去,消失了,面對對手時,不敢勇往直前,而是躲在背後暗施冷箭。」
「不,不,團長,您肯定意會錯了,我們昨天整晚都在城內搜查馬廄,沒有人離開過……」
阿魯冷漠的點了下頭,目光掃視過貝克,道:「是,一定是的。」
貝克由愕然,轉而憤怒,對身後的手下吼道:「好了,你們解釋也沒用,他是不會相信我們的,團長,我們可以容忍您小看我們,污辱我們,因為您是一個偉大的騎士,可是我們絕不會因為仇恨而去搞暗殺的,這件事,我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我們走。」
在貝克的命令下,騎士們翻身馬,急駛而去。
目送騎士離去,在場的眾人都有如釋重負的感覺。阿魯,與騎士們的對話,充滿了火藥味,也揭示了一個地道的陰謀,雖然謎底還未公佈,卻已經在眾人的心中留下的無法抹滅的陰影。
一直沒有說話的克拉姆,見大家都注視著阿魯,訕笑道:「好了,好了,鬧劇已經結束了,你們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了,嗨,碧絲,光頭,你們兩個冤家怎麼又湊到一起了?」
碧絲醒悟,氣道:「哼,誰跟他在一起了,酒鬼,昨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克拉姆臉色一黯,道:「也沒什麼,就是幾個地下黑傭兵想打劫阿魯而已,對了,死小子,昨晚那幾個人是不是偷馬的傢伙,見騎士們搜索的嚴密,想吸引騎士們的注意力?」
阿魯惆悵道:「叔叔,你就別問了,我現在心很亂。」
說完,阿魯轉身就想離開,卻又突然止步,沖後腦勺招了下手,示意他過去。
「我?」後腦勺用手指點了下自己的鼻子,道:「阿魯團長,您要找我?」
阿魯沒好氣道:「對,就是你,過來,我有幾句話跟你說。」
後腦勺無奈,只好硬著頭皮走過去。
阿魯無視眾人奇怪的表情,凝視著後腦勺,低聲道:「那個任務我已經不想再管了,無論你能不能找到那個女孩,這件事都與我無關了,你……你自己好自為之。」
「什麼?不是。」後腦勺吃了一驚,問道:「阿魯團長,你難道真的要離開艾法爾城?可是,你不是受了吉爾斯大老闆的委託的嗎?你真想一走了之?」
阿魯恨道:「委託的人不是他,我來這個鬼地方也不是因為那個死胖子,而是另外一個人,你明白嗎?見鬼,我不該跟你談及此事的,總之,你聽好了,這件事我再也不想管了,後天日落時分,就是我離開的最後期限了,如果你能在此前找到那個女孩的話,最好不過了,如果不能,那就只能順其自然了。」
「可是……」阿魯悲憤的表情,讓後腦勺欲言又止,阿魯,只是吉爾斯老闆與他之間的聯絡人而已,就算幕後還有其他的人存在,但那也只是在增加這個隱形任務的神秘感罷了,所有的責任,都要由自己來承擔。
阿魯遙望了遠處一眼,歎道:「唉,謝謝你,還有那個女孩,要不是你們兩人全力相救,我估計我已經死了,我欠你們一條命,如果有什麼需要,就請告訴克拉姆,他會轉告我的,只要我能做到,我會的。」
後腦勺感受到了阿魯話中那無盡的失意與頹廢,無奈道:「好,我會記住你的承諾的,唉,我真羨慕你,你可以說走就走,可我卻要繼續留下來……」
「算了,人生就是一粒棋子,你不知道下一步將會走到哪裡。」阿魯撫一下手中的銀色的長槍,惜道:「就像我手中的槍一樣,它不知道我會用它來剌穿敵人的身體,還是用來結束自己的生命,唉,再見了。」
「再見。」後腦勺機械的回應。
阿魯苦笑了下,翻身馬,在策馬而去之時,突然輕笑起來,對疑惑不解的後腦勺道:「照顧好那幾匹馬,我知道它們就在馬廄裡的,唉,可憐的馬兒,可憐的笨蛋們,連最基本的常識都忘卻了,真是丟人。」
阿魯離開了,在克拉姆的大聲吆喝中和追趕下離開的,只是他臨去前的話,卻讓後腦勺出了一身的冷汗,暗想:「他……他怎麼知道馬就在裡面,難道他看見那幾匹馬了?」
蟲子插話道:「不,主人,我想我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些是久經訓練的戰馬,對熟悉的聲音極為敏感,還記得這個傢伙在門口吹口哨嗎,我想,他是在用聲音尋找馬。」
後腦勺想起確有此事,心中詛咒聲後,升起一絲僥倖,奇道:「艾亞,你究竟讓那些虱子們做了什麼,為什麼騎士們在馬廄裡檢查了個遍,都沒有找到那幾匹馬呢?」
蟲子支吾道:「這……這……唉,主人,你就別問了,這件事,你早晚會清楚的。」
蟲子的拒不回答,讓後腦勺很是無奈,只好放棄了,回頭看向聚集在馬廄門口低頭爭吵個沒完的眾人,後腦勺心裡也有想一走了之的念頭。
「後腦勺,你過來一下。」碧絲老師招手示意。
「又來了,不會是想逼供?」後腦勺心中苦笑了下,走了過去。
安娜俏臉脹得通紅,一把拽住後腦勺的衣袖,嗔道:「死後腦勺,快點從實招來,那五匹馬呢?你把它們藏哪了?」
後腦勺無力擺脫安娜的拉扯,只好聳下肩道:「當然還在馬廄裡了,你……」
貝蒂急道:「可是我們已經找過好幾遍了,還是沒有什麼發現,你快點告訴我們,你看碧絲老師都已經不再相信我們了。
後腦勺也無法做出解釋,想詢問下蟲子,可是蟲子卻早已趁他不注意時,爬出了口袋,不知掉到何處了,這讓他大為惱火。
安娜見後腦勺心神不寧的,還以為他身體又不舒服了,猶豫道:「大家還是別在問了,後腦勺還在生病呢。」
「謝謝你阿瑞,我沒事的。」後腦勺向阿瑞投以感激的目光,低聲道:「碧絲老師,我想學院裡寄放在馬廄裡的馬,都是登記在冊的,而且還有關於馬匹體貌特徵的描述,這些,我想阿瑞最是熟悉不過了……」
後腦勺的話還沒說完,阿瑞已然醒悟,喜道:「是啊,是啊,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它們確實在裡面的,只是我不明白,那幾匹馬身的標示怎麼消失了呢?」
眾人在阿瑞的話裡得到了一點明示,可她們同樣也不清楚為什麼,都齊齊的看向後腦勺,希望能得到答案。後腦勺頭痛起來,他也不知道究竟蟲子想出了什麼辦法,抹掉了那些印記,要知道那些舊傷疤,即使是出色的牧師,也束手無措,更何況是一隻蟲子呢?
後腦勺避開眾人的目光,支吾道:「這……這可是個秘密,不能說的,對了,羅伯特老師,您不是說校長找我有事,究竟是什麼事呀?」
後腦勺的話一下子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就連躲在門裡的維裡也探出頭來想聽個究竟,就更別說那幾個與後腦勺關係密切的女孩們了,就更加急於知道事情的原委了。
羅伯特似頗有些為難,撓了下光頭道:「是這樣的,自從森林回來後,我跟校長交流過一下意見,你們也知道的,雖然這次與聖雅哥魔法學院的對抗賽,我們準備的比較充分,可比賽嘛,總是千變萬化的,說不準到時會有選手因為其他的原因不能來參加,所以就想從各個年級中挑選出幾個有實力的學生,加入到後補隊員裡,以備不時之需……」
安娜訝道:「羅伯特老師,你不是說後腦勺也有份?可是你午公佈時,不是沒有後腦勺的嗎?怎麼突然又有了呢?」
阿瑞也奇道:「羅伯特老師,後腦勺的魔法有時靈,有時不靈的,要是在比賽中使不出魔法來,那豈不是很糟糕?」
「對啊,為什麼……」
碧絲打斷了眾人的話頭,道:「好了,這是校長的決定,如果你們有什麼疑問,就去問他,唉,在此之前,我要警告你們,不要與其他班級的同學發生磨擦,尤其是高年級的同學,後腦勺,尤其是你,明白嗎?」
「還有高年級的同學?」後腦勺聽罷,又驚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