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後腦勺,你醒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安娜手忙腳亂的抱起後腦勺。
靠在安娜懷裡的後腦勺,兩隻眼睛空洞的睜著,他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他感覺自己就像在雲端飛翔的鳥兒一樣,展開雙翼隨風起舞,逝向縹緲的遠方。
「後腦勺,別這樣,爸爸,你怎麼還不來,嗚……」安娜感覺到後腦勺已經沒有呼吸了,急的哭了出來。
後腦勺繼續向天邊滑行著,身後泛起了無邊的黑暗……
「人工呼吸,對,人工呼吸……」安娜突然間想到一個辦法,趕緊把後腦勺平放在地,然後,不顧一切的將自己的小嘴封住了後腦勺的嘴,往裡面吹起氣來。
一下,兩下,三下……
終於,後腦勺的胸腔再次伏動起來,慢慢的恢復了正常,可是安娜不敢停下來,生怕自己一停下來,後腦勺還會停止呼吸,繼續給後腦勺做著人工呼吸。
風停了,後腦勺也停了下來,身後的黑暗漸漸的隱去,一道柔和的光線追了來,將他全身包裹了住,他怔怔的看著身邊圍繞的光線,一時間,看的癡了。
突然一絲冰冰的感覺將後腦勺從癡迷中喚醒,眼中柔和的光線慢慢散去,他看到了雙眼哭紅了的安娜,正面帶微笑注視著他,在安娜尖尖的下巴處,正掛著一顆晶瑩的淚珠……
「安娜小姐?你怎麼哭了?」後腦勺納悶的問。
「沒……沒什麼,你沒事?」安娜尷尬的撫去淚痕,問。
「我?我剛才在飛,飛的好高,好高,然後一下子掉下來了。」後腦勺撓了下頭說。
「撲哧……」安娜忍不住笑出聲來。
「哎,安娜小姐,我們在這幹什麼?」後腦勺打量了下周圍,問。
「我們是來捉蜥蜴龍的,你難道忘了嗎?」安娜好奇的問。
「是嗎?我怎麼不記得了,我只記得,剛才頭一痛,然後就開始在飛……呀,我頭怎麼多了個包,這是怎麼回事?」後腦勺摸到了頭的包,慘哼。
安娜再次被後腦勺那怪樣,破涕為笑,恨恨的想:「哼,臭小子,又讓你佔了本小姐的便宜了,這次看在你差點快死了的份,就饒了你,下次,我再想辦法收拾你。」
「安娜,你弄好了沒有?」門外,響起了謝非爾會長焦急的聲音。
「壞了,爸爸來了,快起來。」安娜趕緊把後腦勺從地拽了起來,一把抓起桌的蜥蜴龍抱在懷裡。
「奇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頭平白無故的多了一個包,還躺在地,莫不成我突然失憶了?」後腦勺一臉的惆悵。
謝非爾推門進來,飛快的掃視了下室內,赫然發現自己裝魔砂的皮袋扔在地,安娜抱著蜥蜴龍極力的迴避著自己的目光,後腦勺捂著頭眼中全是迷茫的神色,心知一定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又在搞什麼惡作劇了,後腦勺則無疑是那個受害者。
「安娜,這是最後一次,聽明白沒有?」謝非爾會長神情嚴肅的說。
「是,是,爸爸,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了,對了,大家已經久等了,我們快走。」安娜偷偷的瞟了一眼後腦勺,說。
謝非爾會長也知道現在不是給自己的寶貝女兒課的時候,歎了口氣說:「走,就等你了,哎,後腦勺,你沒事?」
「沒事,沒事……」安娜替後腦勺回答,然後吐了下舌頭跑出了門。
「我……我也不知道有事沒事。」後腦勺呆呆的說。
看著後腦勺一臉的癡呆,謝非爾無奈的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後腦勺撫了下嘴唇,看著手指的紅印,呆呆發愣。
安娜走了,帶著無限的笑意走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可能因為一個不成功的惡作劇,可能是一次對方並不知情的長吻,也可能她腦海裡正浮現出一個小子癡呆的樣子……
「天啊,老大,那個小妞把你怎麼了?真難以相信,你還能活著走出來。」驢一見後腦勺失魂落魄的樣子,大吃一驚。
「閉嘴,我正努力把這個問題搞清呢。」後腦勺摸著頭的包,恨恨的說。
「白癡,還用想嗎,一定是被那個小妞玩了,唉,真可惜,當時我不在場……」驢,努力的幻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幕。
令人頭痛的安娜走後,後腦勺的生活才算真正的安定下來,每天只需完成謝非爾會長交待下來的工作就可以了,其餘的時間,他則非常樂意的都交給了笛兒。
笛兒,那個美麗的精靈,也非常願意跟後腦勺在一起,只是在她平靜的心裡,多了一件心事,那就是如何想辦法進入距離這裡最近的艾法爾魔法學院。
改變最大的不是後腦勺,也不是精靈笛兒,而是謝非爾會長,他竟然一改往常在辦公室工作的慣例,直接在傭兵工會的大廳裡辦起公來,更讓人想不到的是,他的目光總是時不時的落在那些年輕貌美的女性傭兵身,在看到年幼的女性傭兵時,他更是不顧一切的衝去跟人家搭訕,問人家願不願意接一個任務,一個佣金一萬枚金幣的任務。
「你有病啊,艾法爾魔法學院?那是瘋子才去的地方。」
「您再說一遍,天啊,是艾法爾,聽說那裡每年都有很多人離奇死亡……」
「不去,聽說從那出來的人都有憂鬱症,我可不敢去。」
「……」
被謝非爾會長糾纏的女孩們,通常都是用這樣類似的話,來推辭的。每次被拒絕後,謝非爾會長臉都寫滿了失望。
「咳,謝非爾,我們的條件是不是太苛刻了?不如我們把年齡放寬點。」密室中,吉爾斯不安的說。
謝非爾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吉爾斯,說:「放寬點,哼,你以為這是在做生意?老兄,你忘了我們這是在給誰辦事了?你想找一個成熟的美女去魔法學院幹什麼?去找帥哥?」
「那你說怎麼辦?時間都過去一個多月了,可連一個合適的人都沒有,這樣等下去,我看她到時畢業了也說不定。」吉爾斯皺著眉頭說。
「說的也是,不過,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找一個合適的人選,一個可以讓我們利用,卻又毫不知情,說話辦事都能獨立應付的人……吉爾斯,你說我們找個男的行不行?」謝非爾眼睛一亮,說道。
「男的?謝非爾,你在開玩笑是,萬一搞出什麼事來,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吉爾斯悶哼了聲說。
「死胖子,你著急什麼?聽我說,男的未嘗不可,只要他滿足幾個條件,我們就可以考慮一下。」謝非爾會長笑著說。
「什麼條件?」吉爾斯好奇的問。
「不能太帥,最好醜一點,不能太強,最好弱一點,不能太聰明,最好傻一點,不能太勇敢,最好怯懦一點……」謝非爾會長扳著手指說。
吉爾斯聽傻了,不明白謝非爾會長的意思。
「不明白?」謝非爾會長看了下吉爾斯問道:「你可真是笨,除了會掙錢外什麼都不懂,你想,一個又醜,又弱,又傻,又膽小的男人,會有女孩喜歡嗎?」
吉爾斯想了下,堅定的搖了搖頭。
「這不就結了?等明天我就去更新條件。」謝非爾會長得意洋洋的說。
吉爾斯並沒有因為問題出現轉機而高興,他心裡總有一個影子,往謝非爾剛才所說的條件靠,而且,那個影子竟然越來越清晰起來。
「等等,我覺得有一個人適合。」最後,吉爾斯終於看清了那個影子。
「誰?他是誰?」謝非爾會長蹦了起來。
「後腦勺。」吉爾斯直截了當的說。
「他?」謝非爾會長先是一愣,接著笑了起來,說:「不錯,他確實是非常的合適,幾乎所有的條件全部吻合,不過……」
「不過什麼?這樣的『人才』可相當難找啊。」吉爾斯憋著笑說。
「我知道,可是這個後腦勺我現在還看不透他,嗯,讓我考慮下。」謝非爾會長沉吟了下說。
吉爾斯心裡在盤算了下,說:「那可要快點,如果太久了,我還得再花錢弄一張錄取通知,媽的,那個該死的副校長,竟然一下子要了我兩千個金幣。」
「好了,別跟我提錢的事,最遲明天行了。」謝非爾不耐煩的說。
「那好,明天我等你消息。」吉爾斯說。
謝非爾會長離開吉爾斯家後,馬不停蹄的往家跑去,他要在後腦勺睡覺前,再仔細的觀察他一番,好決定到底要不要讓他去完成這個任務。
後腦勺,並不知曉謝非爾會長就躲在遠處看著他,他一如既往的在馬廄裡忙著,給所有的馬添著當夜最後一次草料,當然,他沒有忘了給自己的驢也來一點。
「老大,我發覺你太不仗義了,每次都是最後才給我,而且還是最差的草料。」驢不滿的抗議。
「閉嘴,你以你是誰?要是讓會長知道我在搞鬼,我可能會被辭退的。」後腦勺解釋。
驢琢磨了下,明白了,說:「是,老大,是我考慮欠佳。」
「哼,以你的頭腦,怎麼能明白人世間複雜的事情。」後腦勺不屑的說。
「別一捧子把龍全打死,誰說我不懂了?我只是當局者迷而已。」驢反駁。
「你?白癡一個,我才不信你能理解這種事。」後腦勺譏諷驢。
驢有些急了,恨恨的說:「我怎麼了,你又比我能強到哪去?哼,聰明,還不是一樣被人玩,那個小妞就是最好的例子。」
「閉嘴,不准你再提起她,一提起她我頭就痛。」後腦勺後怕的說。
驢一聽,笑了,說:「你不讓提,我偏提,一天提一百遍,看你怎麼辦?」
「死驢,扯鼻子臉,看我怎麼收拾你。」後腦勺急了,使勁的拍了驢腦袋一下。
「呀,這可是你先找事的,我剛才可沒提那個小妞。」驢生氣了,一頭撞過去。
後腦勺沒有防備,一下子被驢頂翻在地,搶了一臉土,火了,爬起來抄起掃馬糞的掃帚就向驢衝了過去。
「就是他了。」謝非爾在看到後腦勺跟驢打起來的鏡頭後,下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