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勳很快出現在眾人面前,乖巧的低著頭道:「少爺,夫人……」
「蔣勳!昨天可是你讓從陳炯把這位貴客趕走的?」伊之竹的聲音冰冷,聽不出他的情緒是好還是壞。
「回少爺,蔣勳不知道是少爺的貴客。只因陳炯說來人看不出是男是女,蔣勳怕對方來歷不明,所以擅自做主,讓陳炯趕人。蔣勳有錯,請少爺和夫人責罰……」蔣勳不卑不亢的回答著。
趙家明一聽這話就急了,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直奔陳炯去。
「你你……你……你……你——!你居然說我看不出來是男是女?我張的就那麼不清晰嗎?啊?我臉蛋是臉蛋,身材是身材的,我哪看不出來是男是女了?你瞎啊?」趙家明顫抖著挽著蘭花指,指著陳炯的鼻子,陳炯嚇得一個勁的往後退。
季若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麼?你還笑,都是你把他們慣的,你看看,現在就一個個的不把你這個女主人放在眼裡,以後還了得了?要我說呀,你現在就不能再縱容他們了,我要是你呀,乾脆拉下去一人打個幾十大板,看他們還聽不聽話。」趙家明嘟著嘴回來,數落著季若伊。
「下去吧你們!以後再有人來,直接稟報就好了。」季若伊開了口,有些話,不好當著下人的面說。
蔣勳和陳炯如遇大赦,立刻灰溜溜的跑開了。這要是真按照趙家明的意思辦,一人來上幾十板子,屁股非開花了不可。
等到蔣勳和陳炯都離開了。季若伊立刻放聲大笑,笑夠了,才緩緩的開口:「趙家明,你真的應該改改你那些小毛病了,沒事就挽個蘭花指,說話聲音又拔的那麼高,難怪我們門房都看不出來你是男是女。要知道,這裡的人可不像我們那樣火眼金睛啊,就現在,我束上胸,換了男裝出去,一樣會被當成男人的。」季若伊忍俊不止,實在不能怪他們。
「你懂什麼?這是藝術,我是藝術家,當然要追求完美。哪像你們這些凡夫俗子這麼粗劣不堪!」趙家明依舊是白眼加蘭花指,不過聽了解釋以後,到也沒那麼氣了。
「好了,不談你那藝術,我已經吩咐人擺好了酒席,還是先用餐去吧。」伊之竹出面調節,要是任由趙家明和季若伊說起沒完的話,估計兩個人最後肯定會吵架。
飯桌上熱鬧非常,兩口子輪番敬酒,眾下人圍成一圈,對於趙家明的眼鏡研究開來。
「一群土包子,這有什麼好奇的!」趙家明嘴上這麼說,可是笑容卻出賣了他的虛榮心。
「這裡又沒有這麼先進的設備,當然要好好看看了。」季若伊一語驚醒夢中人。
「天吶,怪不得一路來到處都有人對我指指點點,我還以為是被我的藝術氣息征服了呢!」趙家明仰天感歎著。
一頓飯在大家的歡歌笑語中度過,席間季若伊向趙家明打聽了現代那邊的生活變化。看得出來,她有多嚮往,有多羨慕,有多思念。
夜晚,涼風習習,季若伊哄睡了小佩和小夫,站在院子裡,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
家那裡,月亮不會這麼亮,因為會有漫天灰塵,遮擋住明亮的夜晚;星星不會這麼閃,因為路燈的照耀,根本無從尋找。可,那裡畢竟是自己生活二十多年的家,那裡有自己的父母和親人。
「想家了,是嗎?」伊之竹從背後輕輕的摟住她,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
「沒有。」季若伊收斂起思念的情緒。絕對不能讓自己後悔,這裡有自己的愛人和孩子,這就足夠了。
「你忘記我的話了嗎?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和我說。」伊之竹有些不滿,雙手微微收緊了些。
「是啊,我是想家了,我在想爸媽過得好不好,小舅舅和小舅媽有沒有寶寶……」季若伊面對自己最真實的情感,有點哽咽。
「其實也沒什麼難辦的,雖然我們回不去了。但是他們可以來啊!」伊之竹嘴角扯出笑容。「趙家明已經在這裡定位了,以後就隨時可以穿過來的,回頭你寫封信,拜託他帶給你父母,就可以來見你了。」
「對啊,他們可以過來看我!」季若伊一陣高興,可又立即黯然了。「可是我家並不富裕,穿一次要十幾萬……」
是啊,巨額的穿越費用,真是個麻煩事,即使來,也就只能來一次,如果見了一次以後永遠都見不到,她寧願這一次也不見了。
「你還真是變笨了呢!我們這裡什麼沒有?隨便拿些黃金和珠寶回去變賣,也都夠了啊!何況我還是個王爺,難道連這點東西都拿不出來嗎?」伊之竹刮了刮她的鼻子,笑她的愚鈍。
「誰叫你是『一隻豬』呢!我嫁給你了,當然也是豬了,笨是很正常的事啊!」季若伊反過來笑話他,當初就因為他的名字的發音,被她聽成是一隻豬,鬧了很大的笑話呢。
「好啊你,居然敢笑我,看我怎麼收拾你!」伊之竹打橫抱起季若伊,奔著偏房過去。好久沒看到她發自內心的笑了,還是那麼令人心動,既然心動,何不行動?可惜主房那張大床上睡了兩個孩子,他只好勉強用偏房那張小床了,不過也不會擠到,反正他是趴在上面的!
有人一夜好眠,有人一夜無眠。趙家明打著大大的哈欠,盯著一對熊貓眼出現在伊之竹夫婦面前。
「我說。你們這的隔音效果非常的不好,你們自己知道不知道?難道就不會小點聲音嗎?影響到我的睡眠了。天吶,我會張皺紋的!還有,不要縱慾過度了,很容易早死的!」趙家明的起床氣很嚴重,一個晚上都被隔壁讓人臉紅的呻吟折磨著,一直到快天亮了才睡著,換作誰都是不能容忍的,何況是特別注重睡眠質量的趙家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