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出乎他的意外。
「對不起,我從來不戴首飾,更不會戴仇人的首飾!」
金秀雅冷冷地將那項鏈盒子推回到奉泰順的面前,便繞過他朝前走去……
奉泰順微微一愕,轉身再次擋在了金秀雅的前面,道:「秀雅,什麼仇人不仇人的,不要說得那麼難聽,也許是我沒弄清你喜歡什麼就亂送禮物。不過,這項鏈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你可千萬得收下,不喜歡也沒什麼關係,留著做個紀念就是了……」說完,奉泰順面露微笑,擺出一副優雅的姿態,滿眼期待地望著金秀雅。
金秀雅盈盈笑道:「奉泰順,你可真夠慷慨的,這麼貴重的東西也能送給別人做紀念!」
「這可不是送給別人,而是送給金秀雅你。只要你能夠高興,無論你喜歡什麼,我奉泰順都願意送給你!」見到金秀雅臉上的笑容,奉泰順心中大喜,女人啊,還是受不了誘惑,我還真就不相信世界上有我奉泰順征服不了的女人!他只顧自己思忖,卻沒注意到金秀雅那笑臉上流露的譏諷之色。
「奉泰順……」
「秀雅,你不要這樣客氣,直接叫我泰順就好了!」
奉泰順截斷金秀雅的話頭,柔聲一笑,兩眼直直地凝視著她的眸子,彷彿眼前這美人兒已經被他握在了手掌心,那種強烈的佔有慾赤裸裸地從眼神中散溢而出。若是一對情侶之間,男子用這樣的眼神望著自己地女友。有時或能令女子產生一種滿足感,但此時此刻,奉泰順顯然是弄錯了對象。
金秀雅本不想當場鬧出什麼事情來,就算自己要報仇也要在商場上戰勝對方,可接接連被對方騷擾,再加上此刻聽到他的這番「情話」。心中直欲作嘔,那雞皮疙瘩更是掉落了一地,再也沒有了好心情,心說,本來就是仇人。還跟他客氣什麼。
紅唇微張,金秀雅待要讓奉泰順斷了那非分之想,卻冷不防這傢伙一手拿著那項鏈盒子送到她的面前,而另一隻手卻朝她的手掌握了過去。親暱的叫道:「秀雅,先把它收起來吧?明天我再送你一樣其他的禮物,希望你能夠喜歡。」
沒想到奉泰順會如此放肆,金秀雅心中大怒。忙將胳膊往後挪了挪,讓奉泰順抓了空,隨即冷聲道:「不用了,奉少爺,這項鏈你還是留著送給其他人做紀念吧!還有,我要回家去了,你別再跟著我……」說罷,金秀雅看也不看奉泰順一眼,便往前面的公交車站牌處走了過去。
「金秀雅,你給我站住!」奉泰順終於被金秀雅連番的拒絕給激怒了。「告訴你。你這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女人,你不要不識抬舉,我肯追你那是給你面子,你真以為你還是神話礦業的大小姐麼?狗屁!我奉泰順能夠將你們神話踩在腳下,也能把你壓在身下!」
聽著奉泰順赤裸裸地威脅,金秀雅怒道:「韓國是個講法制的社會,奉泰順,你不要太囂張,當心受到法律的制裁!」
「愚蠢的女人!」奉泰順用手帕擦了一下嘴角,隨手將手帕扔掉。「看起來你還是太天真了,你將然跟我講法律?告訴你,法律就是給我這些有錢人玩的遊戲,可以大言不慚地告訴你,在釜山,我就是老大,我就是一切的主宰!」然後狂妄地回頭衝自己的手下道:「告訴她。我是誰!」
一群黑衣人整齊劃一:「奉——泰——順!」
「聽到沒有。我奉泰順三個字就是高於一切地法律,哈哈哈!!」
就在奉泰順猖狂大笑的時候。樂極生悲,一隻拳頭便從側面飛了過來。那拳速之快,讓練過功夫的奉泰順竟來不及反應,蓬地一聲,面頰就已吃了重重一拳,並被那拳頭中所透出的怪異勁力帶著在原地滴溜溜地轉了好幾圈,才天旋地轉、眼冒金星地倒在了地面,捂著臉龐直哼哼。
「操蛋,敢當街調戲良家婦女,而且還是我認識的一個良家婦女,不揍你真對不住天地!」一個聲音囂張地說道。金秀雅抬手掩著小嘴,呆呆地低呼了一聲,詫異地看著旁邊多出的那個人影,訥訥的道:「唐風,你、你……」
連奉泰順你都敢打,這一下慘了,他可是黑幫的大佬呀!
再看這出拳之人正是唐風!
唐風剛才乘坐出租車從旁邊經過,竟無意間瞧見了金秀雅和奉泰順的身影。於奉泰順擺出的架勢不對,唐風下意識地以為他是在騷擾糾纏金秀雅,於是趕緊付賬下車。不過,這次唐風可沒有那麼衝動,先是遠遠地看著,如果奉泰順能夠及時停住,他也不打算出手。
只是,唐風沒想到地是,這傢伙竟三番兩次地攔住金秀雅地去路!
我靠,這還了得?竟然敢欺負自己小弟地老姐?!雖說這丫頭對自己好像有些企圖,狡猾了一點,但他也不能讓金秀雅吃了這男人地虧。見奉泰順已經有了動手動腳的趨勢,唐風也不在控制,當下便迅疾地衝了過去,給這這傢伙一拳。因為知道這傢伙不像一般人物,不是明擺著的嗎,一大隊的人馬,所以唐風出手也不太客氣,將出拳地速度發揮到了極致,務必一拳將他打趴下,省得這傢伙再像瘋狗一樣吠叫。
聽到金秀雅那結結巴巴的聲音,唐風還以為她是因遇到了救星而激動所至,不由笑瞇瞇拉住了金秀雅那滑膩柔軟的小手,哈哈大笑幾聲,和聲安慰道:「美女,你不要怕,別說你的親弟弟是我的跟班,單單衝著我這一身豪氣四射的正義感,我就敢保證:只要有我在,就絕對不會讓這樣的色狼佔你一點便宜!」
金秀雅還沒從見到唐風出手地震驚中回過神來,便發覺自己的手掌被一陣溫暖所包圍,嬌軀頓時如觸電般僵了一下,那芳心也是不爭氣地怦怦亂跳了起來,卻自有一股又羞又喜的感覺在心靈深處蔓延滋長。在這一刻,那充塞於胸中地鬱鬱之氣好似剎那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奉社長,社長!」一群黑衣人急忙朝奉泰順衝了過去,另外一些則把唐風和金秀雅圍了起來,叫囂道:「媽的,臭小子,敢出我們青龍社的老大,你活得不耐煩了!」
叫聲飄來,金秀雅頓然驚醒過來,那張俏臉「刷」地一下就漲得通紅,便連那耳根子也臊熱得恍似要燃燒起來,暗啐道:「還說別人是色狼,我看你自己就是一條不折不扣的大色狼……」
然而,儘管心中這般罵著唐風,金秀雅卻十分留戀那種溫暖地感覺,捨不得將手從唐風的掌中抽出。也便讓他緊緊握著,只是抑制著內心地羞赧,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金秀雅就轉過朝那還躺在地面哼哼唧唧地奉泰順瞅了過去。
此時的奉泰順用開想要扶他起來地手下,自己支撐著站了起來,胸中怒火滾滾燃燒,嘴角卻露出一抹陰笑,拉過一名手下的領帶,當作手帕沾了沾自己嘴角的鮮血。
「唐——風——麼——」
嘴裡一字一頓蹦出這三個字,奉泰順盯著唐風,臉上帶笑,笑裡面卻包含著說不出的凶狠,恨不能用那兩道陰狠的目光將唐風撕成碎片。
唐風調侃的笑道:「沒想到我剛來韓國就有人認識我。呃,你是什麼東西,我覺得我們挺有緣的,很少有人一見面就吃我一記老拳的……」
奉泰順摸了摸嘴角溢出的血絲,咬牙切齒的道:「的確是有緣,我一定會好好記住你的!」聲音微頓,奉泰順又轉眼看著金秀雅,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秀……」剛叫出一個字,奉泰順便發現眼前這傢伙竟和金秀雅手牽著手站在一起,雙頰的笑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代之而起的卻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嫉妒,而最讓他憤怒的是金秀雅居然對兩人那親密的姿勢毫不介意。
「你沒事吧?」金秀雅的語氣不冷不熱。禮貌性地問了一句。
「嗯……」
奉泰順的嘴角微微扯動了一下,那火辣辣的疼痛便一絲絲地傳入心裡。奉泰順怎麼也不願在金秀雅的面前示弱,微不可聞地呻吟了一聲,目光又重新落在了唐風的身上,那眼神竟是狠厲之極,他也很想在金秀雅的面前保持那副優雅的姿態,但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想要追求的女人竟跟一個可惡的中國人親親秘密地並肩站立,這讓他的心裡怎能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