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經歷了上次的噩夢後,聶百川就徹底失眠了,可憐的一代賭場判官,再也沒有他在賭場上縱橫捭闔,意氣風發的模樣,整個人萎靡不振,活像是一下子老了幾十歲,成了一個滿臉皺紋的老頭子。
叮玲……!
半夜三更竟然有人來按門鈴!
聶百川猛打一個寒蟬。
他懷裡的情人蘇茜也是一個驚嚇,問道:「三更半夜會是誰呀?!」
聶百川沒好氣地說:「你問我,我問誰去?去,你去開門。」
「你怎麼不去啊?堂堂一個大男人家,卻讓我一個女人家冒險。」
「哎呦,你翅膀長硬了,還敢頂嘴了……叫你去你就去。」
「我偏不去!」
「你……」聶百川沒辦法了,打又不是,不打又不是,只好「哧溜」一聲自己下了床,來到門邊他先是小心翼翼的通過門上的「貓兒眼」觀察了一下,發覺門外竟然是殺手組織的大佬「黑烏鴉」,於是趕緊把門打開了。
「大佬!這麼晚了,何必親自……」
聶百川的話還沒說完,黑烏鴉就把作為證據的盒子塞給了他,「事情已經搞定了,裡面就是那傢伙的零碎,以後別再來煩我!」說完話,這位黑道大佬就轉身溜之大吉了。
「我靠,你到底是烏鴉還是兔子,躥得這麼快?!」
就在聶百川疑惑的時候,床上他的小情人蘇茜怯生生地開口問道:「是誰呀,這麼晚過來幹嗎?」
聶百川吧嗒了一下嘴:「是送東西來的。」
「什麼東西啊?是金銀珠寶,還是你送給我的首飾?」
「送你個屁呀,是那小子身上的零碎!」聶百川惡狠狠地說道。
「媽呀,那你就別打開了,人家怕怕嘛!」
「怕你媽的頭,不打開哪裡知道是真是假,萬一黑烏鴉拿了錢不辦事兒,我不是虧大了麼。」
說完這話,聶百川趕緊把門關上,壯起膽子,鬼鬼祟祟的把盒子放到了客廳的桌子上。
深吸一口,正要打開,忽然覺得身後有動靜,嚇得一哆嗦,差點將盒子打翻在地上。
定神一看卻是小情人蘇茜披著被子在身後站著偷看。
「干你娘啊,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站在我後頭也不說一聲。」
蘇茜委屈地嘟了嘟嘴,卻不敢反駁。
聶百川發完脾氣,這才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
明亮的燈光下,只見一隻血淋淋的斷手,安靜地放在盒子裡。
「哦,好噁心耶,快點將它合住。」蘇茜有些害怕地說。
一看這證據,就證明那可惡的傢伙算是徹底掛了,大鬆一口氣,聶百川又趾高氣揚起來,回過頭衝著蘇茜輕蔑道:「切,女人就是女人,一隻斷手有什麼可怕的,像我在賭場裡,一年中不知道要剁下多少個作弊傢伙的手,像這種小場面,真是毛毛雨啦……」
就在聶百川吹噓的時候,只見眼前的蘇茜一張粉臉變得比哭還難看,嘴唇哆嗦,眼睛嚇得也快突兀出來,手指著後頭:「那隻手……手……」
聶百川悄悄過回過頭。
倒吸了一口冷氣。
只見那只斷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盒子裡面「跳」了出來,正指頭彈動,在跳著優美的「芭蕾舞」。
看其舞步,其姿勢,配上音樂的話就是典型的一幕《天鵝湖》。
「我暈!」
他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得要命!
這不是在做夢?
他渾身都顫抖了起來,「怪手,怪,怪……」
話還說完,就見那只怪手五指攀爬,很快就爬到了聶百川的身上,聶百川嚇得動也不敢動。
那只怪手伸出手指頭,先是插他的鼻孔,捅啊捅,然後再勾住他的嘴巴,扯啊扯……
「嗷……」聶百川兩眼一翻,差一點就又暈了過去。…………就在這時,「你們好啊,我們又見面了。」
順著聲音,聶百川和蘇茜同時看見了外面宛若玉鉤般皎潔的月亮。
看見月亮並不稀奇,稀奇的是月亮的尖端上坐著一個人,一個人斜斜地坐靠在月亮船上,手裡面夾著煙卷,口中吞雲吐霧,一條腿還耷拉在下面,愜意地晃動。
揉揉眼睛,我一定是眼花了。
哪有人能坐在月亮上面?!
就在兩人使勁兒眨巴眼睛的時候,那人已經像一團煙霧一樣到了他們面前。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抽著煙的唐風。
聶百川臉上的表情當即凍結了,血壓立刻升高了五十!
慘了,這只惡鬼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