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賭桌上最低的下注金額是100元,唐風把手中的籌碼錯開,然後在閒上壓了500元。
荷官利索地發好牌,兩名玩家將牌翻開,莊家兩張牌是方塊Q和黑桃8,而閒家兩張是紅心和草花9,最後的結果是閒家9點贏。
長長的推桿將兩個500的籌碼劃到唐風跟前,第一局開門見喜,他贏了500元。
又看了幾局後,唐風再次出手準備在閒上壓500元,眼睛隨著荷官手法的變換一眨不眨地盯著,手指則拿著籌碼不住地拿起放下,發出有節奏的啪啪聲音。
很快,桌面上所有的撲克,不管是發出還是沒發出的,它們的大小和排列的順序都在他腦中清楚的反應出來。
「莊7點,閒9點,殺莊賠閒。」最終的結果和發出牌的大小及順序都與此他剛才腦中猜測的一模一樣。
此時,唐風的心中彷彿捲起了濤天巨浪,成功了,自己真的成功了!
自己從各種書籍中得知,所謂的賭術包括「千術」「幻術」「算術」以及「變術」四大類。
再細緻來說,賭壇分為兩大流派,分別是「千門」和「賭道」。
千門把千術和幻術當作重點,一般是在場外設局定輸贏,賭桌上的勝負並不代表真正的勝負;賭道則靠心算之術和手法的快慢變化作為重點。
總得來說千門主要靠腦,賭道主要靠手,兩者又可兼容,倘若兩者皆精,必定可以笑傲賭海,縱橫天下。
此時,唐風十分清楚自己所擁有的超級學習能力會給他帶來什麼,金錢、地位將唾手可得,成功再也不是什麼遙遠的蘿想。
瞬間,一股子凌然的霸氣油然而生。
賭局再次開始,荷官洗完牌禮貌地作了個「請」的姿勢,說:「買『莊』還是買『閒』,請各位下注!」
賭客們紛紛把籌碼推到了自己認定的位置上。
然後很多人都愣住了,包括發牌的荷官。
他們都拿驚訝的目光望著唐風,不是因為唐風推出的四萬籌碼,在這裡來賭的人根本就沒把這點小錢放在眼裡,他們驚訝的原因是唐風買了「和」。
買「和」贏十倍,大家誰都知道,可敢買「和」的人卻寥寥無幾。
原因很簡單,幾率太低。
連荷官干了三年也才發出二十七次「和」局,平均下來一年九次,一個月零點七五次,一天零點零二五次。
「切,又是一個『凱子』!」荷官心裡頭嘟囔手卻不閒著,麻利地把牌發到各自的桌面上。
發著發著他的汗就流了下來,因為桌面上莊閒兩副牌的大小一模一樣。
「不會這麼邪門吧,我上完廁所可是洗過手的,怎麼會這麼臭?!」
荷官終於把最後一張牌發了下去,無奈地高叫道:「莊家十八點,閒家十八點,和贏!」
人們呼隆隆圍了過來,想要看看這個一下子贏了十倍錢的幸運兒到底是誰。
唐風只是聳了聳肩,顯得極其無所謂。心說,只不過是四萬變成了四十萬而已,沒什麼好稀奇的,不過贏錢的感覺還真***爽啊。
賭場的監控室裡一個馬臉男子讓機組人員把剛才的錄像帶放了又放。他要找出對手作弊的方法。他才不相信什麼狗屁運氣,你買『和』就那麼巧給你開『和』,幸運之神是你乾媽麼?!
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沒看出對方用得什麼手段。
然後他確信了,對方是個高手。
馬臉男子讓人又把錄像帶調到十倍的慢速播放中,瞪著眼睛,聚精會神地仔細觀察。
終於,他看到了錄像帶裡荷官的手抖了一下……!
馬臉男子閉上眼深深地抽了一口煙,任站在一旁的「賭場助理」焦急詢問:「我們該怎麼辦?」
馬臉男子卻沒有吭聲。
不知過了多久,煙蒂燒疼了他的手指頭,他睜開眼,說:「就讓他贏吧,我們葡京賭場又不是輸不起這點小錢!」
賭場助理還要開口詢問,卻見馬臉男子臉上流露出強大的自信。
賭場助理知道自己這邊已經有了應對的方案。他對這個上司總是很有信心,跳樑小丑就先讓他跳著吧,到最後贏得還是自己這邊。
大廳裡面唐風沒有再出手,他在等,等另一個機會。
圍觀的人見沒什麼好戲,過了一會兒就散了去。
荷官又恢復了先前的鎮定,心裡面安慰自己道,他也許只是運氣好。沒什麼,小意思,你什麼大場面沒見過,絕不會怯場的。
將近三個多小時唐風沒有再下注。他像木樁一樣釘在那裡,眼睛望著翻飛的牌面銳利而迷離,手中擺弄著一枚籌碼,籌碼在他的指縫間像硬幣一樣不斷上下翻滾。
荷官再也堅持不住了,心說,缽糕仔,你存心和我作對呀,粘住我不放。
那感覺就像自己做賊時被人盯著哨兒。
荷官洗牌的手開始變得油膩,動作再沒有剛開始那樣嫻熟麻利了。
監控室裡面,那名賭場助理看出形勢不對,剛想讓人替換他下來。下面的唐風卻已經出手了。
「我還買『和』!」唐風托著下巴,很是瀟灑地彈出指縫間的那個籌碼,但聽「蓬」地一聲脆響,那枚籌碼準確無誤地將桌子上他所有的籌碼撞向「和」字上。
「我靠!他瘋了!」旁邊的賭客發出驚呼。
連胖子麥基也大叫道:「少下點啊,這可是絕牌呀,剛才已經出了一局,哪裡還會再出現?就算看哈雷彗星還要等上七十年呢!」
荷官手裡的牌一抖差一點散到地上。
一隻手搶先抓住了他的手。賭場助理就這樣抓住荷官的手。他很自然地把他換下,說:「不好意思,現在由我為大家發牌!」
唐風揩了一下鼻尖看了賭場助理一眼,正好那位助理也正在看他。
於是兩道目光宛若無形的利劍,在空中不斷交戰火花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