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並沒有直接回到世外桃源,並不是他不想回去,而T麻煩,他沒有想到在瘴氣中也受到了攻擊,他百毒不侵,但對方似乎也不懼怕瘴氣。
「哧……」弦響箭動,穿林破空,以一種莫可匹御的強勁直追趙鵬的身側。
趙鵬吃了一驚,身子如鎩羽之鳥疾墜而下,「噗……哚……」
那支勁箭自趙鵬的頭頂掠過,竟射穿了一棵大樹的樹幹,釘在與這棵大樹在一條直線的另一顆樹幹上。然,這是什麼箭?神乎其技。趙鵬身子剛落,便感到另一股銳風再次追襲而至。此刻他已經有備,身子貼沒入了地面的泥草之下,再不見蹤影。方掠走,而是向那利箭射來之處狂撲。他不能讓對方再有任何機會出箭,這個箭手太可怕了,任何人都很難在短時間內走出他箭矢的射程之外。而且如此強勁的力道,誰能抵抗?趙鵬沒有把握,也不想將自己處在一種完全挨打的局面,所以他不是選擇逃避,而是選擇面對。
趙鵬不知道是誰的暗算,也沒有心思去考慮,這箭法太恐怖了,他從來沒有想到箭法也能這麼恐怖,這箭法絲毫不必狙擊槍遜色。不,應該是比狙擊步槍很要恐怖,冷兵器能達到這個地步,實在不可思議。
「嗖……」趙鵬在虛空之中幾個極為快速的輕旋,以無比瀟灑利落而優雅的身法躲過第三支破空面至的勁箭。想像,若非趙鵬最近身法和速度有了很大的提高,熟知天下武功,更有雷槍斃的旋風九轉的指點,他只怕面對如此勁箭時一支也避不了。實本來就是如此,力量與速度是成正比的,弩箭猶是如此,力道越是霸烈速度就更快得讓人心驚。避開這三支勁箭,趙鵬卻沒有一點輕鬆的感覺,他感覺自己似乎進入了一個昏昏噩噩的氣場,每一寸肌膚都承受著來自各個不同方向的壓力,那是一種霸烈得近乎有形的殺氣。趙鵬落地,拔劍,但他卻在剎那間凝定不動了。動,不敢動,只是因為一支箭!對方的第四支箭。=晶瑩,弓背延伸的兩彎角種美,更是一種誘惑死亡的誘惑。
趙鵬不敢動,不僅僅是因為箭頭精確無比地對準了他,更是因為那無與倫比的霸殺之氣緊緊地鎖住了他的每一個方位,只要他稍有半點異動,保證立刻會被這蘊含毀滅力量的利箭爆成一蓬血雨,化為碎片,任他鐵打的軀體也無濟於事。迷霧的氣場中,他無法分清哪裡是箭意所指,他看見了對手,一個面呈古銅色精瘦的中年男子。一身黑衣緊貼在鐵一般的肌肉之上,將那彪悍的野性完全表露無遺。其實,趙鵬並不能肯定對方的年齡,他從未有這一刻般如此迷茫,在對方的眼神之中,他似乎發現了千百年的滄桑,但在對方的臉上,卻找不到歲月刻下的印痕。不過,這人給趙鵬的直覺卻是,至少已是四十多歲以上的中年人,或許更大,是一個老者。
趙鵬並不能感受到對手生機的存在,但他卻感覺到對手的箭似乎是帶有生命的靈物,它已經包容了一切,包括那中年人的精、氣、神,甚至生命和靈魂。天、地、人。箭,在那一張具有死亡誘惑力的大弓作為媒介之下,完美地結合為一個整體,而趙鵬卻是這個整體之中的異物,或叫另類,或叫累贅。因此,所有能夠結合的力量全都鎖定在趙鵬的身上。已經不是箭,而是生與死,只要他有半刻的分神,必將會死無葬身之地。那人面無表情,有異的只是這人眸子裡不再是那種昏暗的深沉,也沒有那讓人著魔的力量,只是多了使人根本就無法理解的滄桑。而且這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機也絕不是任何殺手所能夠相比的,至少,此刻趙鵬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使撲過去。對方也絕不會給他任何機會,因為那箭手亦在尋找機會,對趙鵬一擊致命的機會。是以,他遲遲未曾鬆手,是因為他無法在趙鵬那隨意的架式之中找到任何的破綻。不可否認,趙鵬避過了前三支勁箭,對這箭手的壓力極大,至少使得這箭手再也不能太過輕視趙鵬。些輕忽,但是這一刻他絕對不會再有絲毫的大意,如果他一擊不成的話,所換來的將是趙鵬最為沉重的攻擊,對峙,相視的兩人幾乎已經完全忽略了時間和空間,五丈之距,卻成一擊致命之地,只是究竟是誰死?誰生?沒有人知道未知的結果,彼此就如此對峙著,趙鵬甚至不明白對峙什麼,這虛空之中的空氣也顯得沉重起來,沉重悶濕,讓人無法明瞭這究竟是在人世還是在另一個空間中。時間似乎過得極快,趙鵬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雙眼只是緊緊地注視著那猶如生根於虛空之中一動不動的利箭。而對方也似乎只是在注視著趙鵬的劍。趙鵬的劍同樣是一動不動,但他卻感到有些疲憊,有種心力交瘁之感。這是來自心頭的虛弱,或許只是一種感覺,或許也是因為將精神和意念強行凝集於某一個頂點,神經在絲毫沒有放鬆機會之下,使得身體的整個機體達到一種疲勞極限。當然,趙鵬並沒有達到疲勞極限,但他卻感到有些疲憊,卻仍得打起所有精神去抗衡對方的壓力。因為他知道,他的對手也同樣感到了累,他看到了對方額角那晶瑩的汗珠。
的確,這不僅僅是一場武力的較量,更是一場耐力。意志和精神的較量,其中的凶險絕不是常人所能想像和理解的,這也是最為殘酷的爭鬥。那中年箭手的步子緩緩地移動起來,這似乎是惟一打破僵局的辦法。
趙鵬知道對方的箭就要射出了,因為對方不能不射,在精力與勁力的消耗下,u無刻都要將弓弦拉滿,這樣才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射出這一箭,而拉滿弓弦所耗的力氣絕對比趙鵬僅是躲閃浪費力氣要多得多。因此,時間耗下去,他只可能早一步敗下陣來。了如此長的時間,如果一開始
此箭,也許效果會好得多。當然,這只能怪他錯估)F和意志。趙鵬沒有猜錯,那箭手鬆弦之時,是在橫移第三步之時。出,所有的空間似乎在一剎那之間塌陷,包括那充斥於虛空的殺氣,全都被這一箭所吸斂。
箭至。趙鵬地靈覺已經清晰地捕捉到這一箭地方位。此時地目光似乎根本就起不到應有地作用。他已無法以目光捕捉到箭地存在。
速度太快。快得幾乎完全不存在。快得如同突破了這個空間。又自另一個空間突然穿出。抑或。箭已化為另一種形式存在。如同意念。如同虛空。變得抽像虛無。卻又實實在在地存在著。所以。趙鵬根本就無法以眼睛捕捉到箭地蹤跡。
「嘯……」趙鵬地手中各出現刀和斧子。那是無形地刀氣和斧氣所組成地兵器。他瘋狂地揮出。凝聚了自己所能凝聚地全部功力。以作這最後也是最為野性地一擊。生與死。成與敗。也全都牽繫於這滅天絕地地一刀一斧之上。刀魂和斧魂似乎受到了強烈地刺激。這一刻也刀和斧子似乎有了生命。從虛無化作實在。任何人見到都不會懷疑趙鵬地刀和斧子可以撕裂一切。要比真正地刀和斧子更加地鋒利。
「轟……」箭、刀、斧相擊。準確得駭人。便如三顆靈魂地碰撞。趙鵬終於在最後一刻找到箭頭地所在。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避得過這一箭。世間沒有任何速度能夠在如此短地距離中快過這毀滅性地一箭。趙鵬不能。只怕連義父歐陽天也不可能。因此。惟一可以保命地方式便是硬擋!
趙鵬無法控制住自己地身子。「蹬蹬蹬……」連退五步。在他退至第二步之時。那被箭被刀和斧子砍成兩截地箭身同時釘在他地兩隻肩膀上。入肉三寸。至骨而止。趙鵬發出一聲低低地悶哼。身子倒撞在一棵大樹樹幹上。這才立定。但手心已經麻木得幾乎無法握住劍身。畢竟他破了對方絕殺地一。儘管無法躲過受傷地命運。這個結果讓趙鵬感到有些意外。這一箭比他所想像地更為可怕。也讓他為之絕望。因為。他僅僅只是擋下一箭而已。此刻他地攻擊力幾乎已等於零。他又如何能夠再去抵擋對方接下來地攻擊呢?
如何能夠再去抵擋對方接下來地攻擊呢?
對手並沒有像趙鵬所想像的那樣繼續攻擊,只是將大弓輕負於肩頭,冷冷地望了趙鵬一眼,眼裡的表情複雜無比。有憐惜、有欣賞、有讚許,也有驚訝…
…但這之間卻沒有了殺機,那種佈滿滄桑的眼神更顯出一絲蒼涼的老態。
趙鵬有些驚訝於對方的表情,更感到意外,他不明白對方為什麼不繼續出手,只要再補一箭,便足以置他於死命。可是對手卻停下不攻,這讓趙鵬有些不解。
「你可以走了。」中年箭手的語氣低沉而冷漠,但卻有一種無法抗拒的氣勢。
「你為什麼不再補上一箭?」趙鵬也冷冷地反問道。
「我從來都不會對同一個人射出第五箭,因此你可以走了。」那中年箭手的神態傲然,語氣之中有種說不出的自負。
「從不對同一個人射出第五箭?」趙鵬不由得好笑起來,他不明白這是怎樣一種規矩,但這個規矩卻很有意思,對他也更是有利。
「不錯,能在我神弓射出的箭下而不死的人,你應該引以為傲了。縱然放眼整個世界,也不會有多少人。」那中年箭手似乎又是在緬懷什麼,輕輕地吸了口氣道。
「你是什麼人?」趙鵬不由問道。
「你能毀去我一支神箭,想來你手中的刀氣和斧氣已經達到了從虛化實的地步。能毀掉我神箭的兵器不多,你的刀氣和斧氣很特別,應該不是自己修煉,似乎融和了上古神兵的魂魄,所以你的刀和斧子比原本的刀和斧子更加的厲害。我不管你是否是機緣巧合還是真正的實力,但在我四箭之下沒有大的傷害,我就放過你。
我本來只是想將你射傷,然後將你帶到一個人面前,我欠那人的人情,但現在不需要了,我不會因為你打破規矩的。我也該告訴你我的名字。好了,年輕人,我叫王科舉,你還是不要想著跟我報仇了,你不是我的對手,我也只是還別人一個人情,過了這次,不會再找你麻煩!我不找你麻煩,並不代表別人不找你麻煩,你很不明智,得罪那人注定很麻煩,雖然你有些勢力,那人也顧忌,但你在明他在暗,你還是識相點把口訣交出來吧。其實很簡單的,大家做的有些複雜!」中年箭手淡淡地瞟了趙鵬手中的劍一眼,悠然道。
「王科舉?」趙鵬更感好笑,不由問道:「你想得狀元嗎,可惜你生不逢時,現在沒狀元沒有科舉了?」
對方雖然不想動手了,但趙鵬並不想善罷甘休,能夠守在迷霧中偷襲他,證明他的對手一直掌握著他的行蹤,這就很不簡單了。世外桃源即使是勢力很大的人也不容易進來,但對方進來了,不排除對方是潛入這裡的,但也不排除這裡有人和暗殺他的人勾結,他才能被逼得這麼慘。上官天霸的徒弟當真厲害,現在趙鵬懷疑他的兩個徒弟一個在政府中,一個在特別部門。袁帥也在為這樣的人工作,不知道袁帥殺掉的那個會玄冥掌的人是什麼人,這裡面很複雜。有對手不可怕,可怕的是對手不露面,趙鵬不想這麼被動,他要主動出擊,對待陰險的敵人最有效的辦法是打疼的,疼得讓他蹦出來。
「名字只不過是一個代稱,你可以說這是我的名字,也可以說這是我的代號。或許,我根本就沒有名字。」王科舉淡漠地道。
對於王科舉的解釋,趙鵬不由得大感有意思,他冷冷地問道:「你的主子是誰,我一直都說,只要他出面我一定給他功法,不要用蝦兵蟹將來騷擾我!」
「這個問題我不會回答你的。」王科舉毫無表情地道。
趙鵬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意,此刻,他的手上幾乎已經沒有了力道,那支剖成兩半的兩片利箭幾乎將他的兩條臂膀暫時給廢掉了,如果那一箭的力道再大一些,只怕這兩隻手臂永遠都休想再用力呢,但他並沒有就此放棄的意思。
「如果我一定要讓你回答呢?」趙鵬聲音比王科舉更冷更絕,而在此同時,他以左手重重地拔出插在右肩入內三寸的箭頭。王科舉望著那仍帶著一塊血肉的箭頭和趙鵬漠無表情的臉,心中也升起一絲訝異的感覺。尖嘴利並沒有用處,趙鵬的語言,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場合,罵人之
不大。趙鵬並不認為自己已經達到了無上的罵人之?T說過去對方痛哭流涕不但不會動手還會交代一切。他不知道對方是誰,對方卻很瞭解他,罵人者也要知己知彼,眼下是實力決定一切,罵人之道終究不是正法,或許無愛大師能憑借所謂的閉口禪讓對方說出一切,但他還達不到,趙鵬甚至認為無愛和尚已經到達了神靈境界,他的義父歐陽天和上官天霸也不一定是對手。
「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雖然我不會向同一個人射出第五箭,但我並不是只會用箭!」王科舉顯出一絲不屑地道。
趙鵬緩緩地抬起手掌,雙掌虎口也都滲出了血水,甚至有些發漲,這是他從來都不曾有過的事情,由此可見那箭的威力是如何的強霸。
「哧……」趙鵬伸出右手猛地一下又拔出左肩的箭頭,連皮帶肉地拉了出來,但他連眼睛都未曾眨半下。
「那好,我就要試試你除了箭之外還會有什麼厲害之處!」趙鵬用牙齒及左右手互換,竟然以布條將左臂纏緊,使得血液減緩外流。不過,自那手上笨拙的樣子,任誰都可以看出趙鵬的手已經不可能再威脅到任何人,至少,暫時不可能威脅到任何人。鵬,他絕對不會小看能夠硬擋他神箭的人,只是此刻,他根本就不相信趙鵬這麼一個基本上雙手殘廢的人會耍出什麼樣的花招。當然,對於趙鵬的狠勁和精神他也不由得不暗自佩服。於是很難得地以一種憐惜的口吻問道:「你的雙手已經廢了,根本就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趙鵬不屑地笑了笑,望向王科舉的目光之中竟有些輕蔑之意,道:「你錯了,一個真正能殺人的人,並不一定得用手。雖然我的雙手給廢了,至少,我還有雙腳!」
「雙腳?」王科舉不由得也笑了,目光不禁移向趙鵬那雙依然穿著名牌皮鞋的腳,那皮鞋不錯,至少上萬元,不過名牌皮鞋並不代表腳下功夫就好。
「哪怕我只剩下一口氣,都會為我的原則而戰,如果你認為我必輸的話,那便請去為我挖個坑穴,到時再將我的屍骨埋了!」趙鵬厲聲道。
王科舉一呆,趙鵬繼續道:「任何小看我趙鵬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我相信,你也不會例外!」人,只是似一團燃燒著無形之火的堅石。腿更無風自動,像一層層波浪般流向地面。知道趙鵬並不是說假話,任何小看趙鵬的人,都可能不會有好下場。此刻趙鵬身上那奔湧的氣勢正是要向他證明這一切。
「我再問一遍,你的主子是誰?」趙鵬的話不僅冷,更讓王科舉感覺到心中有些冷。的確,趙鵬那種說話的語氣和那藐視一切的氣概,使他與身俱來的霸氣更為突出,比之王科舉更讓人心顫。
「我絕對不會說的,除非你勝了我!」王科舉神情冷漠地道。
「好,很好……」說到第二個「好」之時,趙鵬已如幽靈般晃到了王科舉的正前方。閉了整片天空,堵塞了一面空間,使得他眼前光亮盡黯。是以他出刀,一柄狀如新月銀亮的彎刀。
「當……」彎刀斬中趙鵬擊出的那隻腳底,竟發出一聲金鐵交鳴聲,這讓王科舉吃了一驚,但他在吃驚的同時,發現了一片白光閃過,趙鵬的另一隻腳也以無可挑剔的速度踢至,無論是角度還是力度,都拿捏得讓人吃驚。
王科舉不得不退,但在他一退之時,方發現趙鵬攻擊的用意並不是他的身子,而是他的兵刃。
「砰……」趙鵬的腳掌重重地砸在地面之上,草地上立刻出現一個深坑,這一腳的力量很恐怖,然後趙鵬便如擎天之柱般挺立在與王科舉相距五丈之地。現新月彎刀竟被趙鵬踏在地上。
新月彎刀之下有一根細而透明的絲線,絲線的一端自他腳下的新月彎刀上延伸而出,另一頭卻纏在王科舉的手腕。
王科舉的臉色變了,趙鵬卻笑了,一切都沒有逃出他的意料之外。
王科舉的功力並不是趙鵬想像的那般已達絕頂之境,就算高也不會高出趙鵬多少,剛才神箭的超霸威力,大概是因為弓的原因。趙鵬真難想像世上竟有這般絕世好弓。趙鵬並沒有心思去細想這些,因為王科舉已經運功拉扯那根絲線,竟欲重新奪回新月彎刀。
趙鵬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如果說王科舉欲從他的腳下奪加新月彎刀,那幾乎是不可能的。趙鵬相信,就算功力比他高出兩倍的敵人,也休想在這種情況下奪回新月彎刀。
「別白費心機了!」趙鵬一聲輕嘯,右腳踏緊新月彎刀,左腳勾出,竟將那絲繩纏在足踝的皮鞋上。
王科舉心中微驚之時,趙鵬的身子已如一陣風般,借對方強拉之力,直撞向其面門。虛空中一時之間被腿影布得密密麻麻,強霸的勁風猶如奔雷疾雨一般破空。
王科舉似乎沒有想到趙鵬如此狡猾,更如此刁鑽。在趙鵬腳下一緊一鬆的同時,他幾乎一時之間站不穩腳,而此時趙鵬的腳已鋪天蓋地席捲而至,他無法可想,惟有出拳。
「砰砰砰……」王科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擊出了多少拳,但在趙鵬腳影消散的當兒,他突然覺得自己胸口一涼,然後他與趙鵬同時被震得向兩個方向墜落。
「噗噗……」趙鵬也連退兩步方始立穩足,但依然與王科舉相距五丈,因為他腳上仍纏著那柄新月彎刀。
王科舉的臉色難看之極,他的胸口竟出現一道長約四寸的刀口,鮮血外流,使得他幾疑置身於夢中。這是他自己的刀傷了自己,只憾到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發燙。他的確有些慚愧,竟然輸了趙鵬一招,輸給了一個雙手都被廢了的對手。
當然,這不能全然算輸,但對於王科舉這樣一個極度自負的人來說,這是一種恥辱,雖然他最精擅的是弓箭,拳腳略差,但這也很丟人的。
「如果你告訴我,你主子是誰,我不會難為你。」趙鵬充滿壓迫氣勢地道。
「哼,你以為這就已經勝了我嗎?未免也太小看我了。」王科舉冷哼道。
「哦,如果真是這樣,這是你的悲哀,就算你想擺弄弓箭也不會有機會了。」趙鵬自信無比,不屑地道,目光之中更透出冷厲之極的殺機,渾身升起的殺氣更濃,使人似乎可以感覺到那股無形
燒得更旺、更凶、更猛、更熾烈。
王科舉無法想像,像趙鵬這樣一個雙手被廢的人,還會擁有如此強霸的鬥志,仍會擁有如此讓人心寒的自信。他真的有些看不懂趙鵬這個人了,只是讓人難以想像,趙鵬竟能夠將腳也練至如此無可挑剔的境界。如此一個人,又有什麼理由不讓人害怕,不讓人心驚呢?竟然松下纏在腕間的絲繩,他不想再受趙鵬腳上所纏的新月彎刀之牽絆,只有在自由的空間裡,他才能夠盡情地發揮出他的武功。
趙鵬並沒有阻止王科舉的行動,只是冷冷地望著王科舉,臉上閃過一絲極為悠然的神彩。或許,他根本就不在意王科舉是否改變戰略。
「很好,既然你不要這柄刀,我也便廢了它!」
趙鵬腳下一運力,新月彎刀竟碎裂成數十塊大小不等、形狀不一的碎片。
王科舉的臉色微變之際,那數十塊碎片竟如光雨一般灑了過來,沒頭沒腦地封住了他身前所有的方位。
趙鵬的腳並不比手遜色多少,在他左腳斜抹而出之時,他的身子猶如踏在一陣幽風之上,向王科舉旋飛而至。
王科舉冷哼一聲,雙掌狂出,洶湧如潮的勁氣激得那飛的刀片四處亂舞。畢竟,他也是一代高手。趙鵬的腿。
趙鵬的腿影重重,而此刻趙鵬的腿法正是少林七十二絕技的中的唯一腿法如影隨形腿
「砰……」王科舉躲過趙鵬如狂風般踢至的三十六腿,但在第三十七腿之時,他不得不揮拳相擋,他已經不可能再能躲得開趙鵬第三十七腿的攻勢。
「呀……」王科舉一聲慘哼,他再次飛退,也不得不退。
趙鵬立穩身子,並沒有追擊,以單足點地,成一個極為瀟灑利落的金雞獨立式,半帶揶揄地望著王科舉。
「你卑鄙!」王科舉怒吼道,臉色氣得鐵青。
不過,他的指頭在滴血。他的確沒有想到趙鵬竟會如此奸滑,居然在鞋底暗藏了一片刀鋒,在他不得不出拳阻止趙鵬瘋狂的攻勢之時,便剛好墜入了趙鵬的詭計之中。是以,王科舉的手指險些被刀鋒割斷,怎叫他不怒?
「這個世上並沒有卑鄙不卑鄙的概念,我的目的,只是要將你擊倒,至於其他的一切只是在這個過程中必不可少的步驟。生死交鋒本就是無所不用其極,何況,我只是用你的刀傷你,你有何話可說?」
「你!」王科舉的確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事實上也正如趙鵬所說,此刻他們之間已經不再只是單純的比鬥,而是生死相見,在生與死之間,卑鄙又是什麼東西?所有的目的只是為了生存,所有的一切都是為達到目的,的確是已經沒有必要強調該用何種手段了。
在武功招式上,王科舉的確比趙鵬欠缺了許多,他所專長的只是箭招,但趙鵬卻是博百家之長,無論是拳、腳還是各種兵刃,他都有著極深的瞭解,甚至能將之融會貫通,而獨成一派,也使得他的攻擊顯得詭變百出,讓人無從捉摸。王科舉也顯得莫可耐何,不僅僅是因為的招式大過詭異,更因為其速度快得讓人心驚。
趙鵬抖了抖腳踝,那片被吸在腳底的刀片悠然墜落在地上,然後才淡淡地笑了笑道:「我說過,殺人並不需要用手,手只是殺人工具中的一種。任何對付我趙鵬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王科舉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悠閒和傲氣,而是變得激怒,甚至有些失去控制,像是一頭受傷了的野獸,不可理喻地吼道:「你休想,就算你能勝過我,依然逃不過一死!」
「就算是這樣,那也只是將來,而在未知的時間裡,誰能夠主宰將來還得憑實力,你的話只能權當笑料!」趙鵬說到最後,神色變得冷厲異常,殺機再起。
王科舉動了一下,他想取弓,但趙鵬的速度更快,更絕。
他們之間的距離並不是很遠,趙鵬絕對不會留給王科舉太多的自由空間。一切,都在趙鵬能夠控制的距離之中。趙鵬保持了一種隨時都可以發起進攻的勢態,便是王科舉也奈他不何。因為趙鵬的速度實在太快,這便是神風訣帶給趙鵬的最大好處。
雖然趙鵬的神風訣猶未能夠達到滿蒼夷或者葉皇的境界,便在速度的比拚之上,絕不會比王科舉遜色。
王科舉沒有辦法,只得揮拳相迎,他便是想摘下肩頭的弓的機會都沒有。這對於他來說,的確是一種悲哀,本來,他在功力之上仍佔有優勢,可是他卻敗在自己的兵刃之下,也就一而再地受傷,但他卻不得不佩服趙鵬的詭變,這其實也是一種經驗,交手的經驗。只有在實戰之中,才能夠使人對任何環境的適應,才能夠讓人的反應速度提升到更高的境界,而趙鵬已經做到了將外界的所有事物加以利用,這正是一種實戰經驗達到純熟圓通的表現。當然,這一切也與天賦有關,一個人的天賦也會決定一件事物的發展,趙鵬不可否認是天賦極高的人。
「哧……」趙鵬這次竟然也估計失誤,王科舉伸手去拿肩上的大弓只是一種誘敵之計,他根本就是作為一種虛掩的架式,真正的意圖卻是袖間的一支短箭。
趙鵬慘哼一聲倒翻而出,他沒能躲開這支自他兩腿之間全憑腕勁發出的袖箭,竟然射入了他的胸膛,趙鵬已經沉重地墜在地上。
王科舉根本就不讓趙鵬有半點喘息的機會,他本就不相信趙鵬仍能有什麼反抗之力,但對手還是打敗了了,他已經無法判斷對手到底有什麼樣的實力。對於這樣一個頑強而可怕的對手,他必須做到手不留情,他現在已經不奢望能夠成功的帶回趙鵬,趙鵬比他想像的要強大,他不會給對手一分機會,即使殺了對手也無所謂,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慘然,他要讓對手絕對沒有反抗能力才會罷手。他開始已經大意,聰明的人不會被同一塊石頭絆倒兩次,是以他揮弓向趙鵬猛撲而下。
那弓背伸出的碧綠彎角本就是鋒利之極的利刃,王科舉並不會再射出第五支勁箭,他打算用弓挑斷趙鵬的四肢,只有這樣才不會對他有威脅,他對趙鵬有些恐懼,他的高傲和自負被這個年輕人打擊的一無是處。短箭竟自動彈出,帶著一蓬血雨,然後,王科舉發現自己的沉重一擊落空。(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u8。Com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泡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