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心月,今年十七歲,上高一,比趙鵬小了一輪,是個典型的問題兒童,一個月能上兩三天課就不錯了。[]由於母親不經常在身邊,小丫頭深通賄賂之道,經常給老師買一些禮品,給校長一些好處,學校裡的老師對於心月也就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了,只要於心月不影響老師和同學正常上課,沒有人管她。她經常和社會上一些小流氓在一起,所以才有這種怪模怪樣的打扮。
月光下,於心月看起來乖巧不少,趙鵬瞭解於心月的身世後,能夠理解這個孩子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壞蛋叔叔,你沒有工作嗎,來這裡是享受生活,還是逃避什麼?」於心月喝了一大口酒後問道。
一隻兔子讓小丫頭吃了多半只,趙鵬想不明白這個女孩的肚子是什麼做的,從見到於心月,於心月就在吃東西,到現在還沒有住嘴,而且又喝了半斤多燒刀子。
「你是問題學生,我是問題老師,呵呵,叔叔,是一所大學的老師,生活的煩了就出來找找感覺。」趙鵬喝了一口酒,看著月光下黑濛濛的大海說道。他的目光深邃,似乎要看破著無盡的黑夜。
趙鵬沒有想到自己會和這個孩子說實話,在這孤島他有種和這個孩子相依為命的感覺。
「真好,叔叔,那你不是可以到處泡女大學生了。」於心月感歎道。
暈,什麼思想,趙鵬一句話說不出來,這個問題小孩想調教好還真難。
「那短信真的是你寫的嗎?」趙鵬很是好奇。
「當然了,對付叔叔這樣的色狼只有這樣的短信才有殺傷力。」於心月得意的說。
「這個……看來你經驗很豐富……和叔叔說說,都怎麼對付色狼!」趙鵬尷尬之餘,又饒有興趣的逗於心月,他想知道這樣的問題兒童是怎麼想男人的。
於心月歪著脖子說道:「我說了叔叔別生氣,男人其實一見到女人都是用下體思考的動物!」
咳!趙鵬一口酒嗆住了,不斷的咳嗽。
「還說嗎,壞蛋叔叔?」
「說,我看你能說出什麼花樣來。」趙鵬調整呼吸。
「男人沒有一個不色的,我知道叔叔討厭我這個形象,這未嘗不是一種保護形象。叔叔一定想找個表面清純,但還悶騷的女人。自古以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男人都是一個德行的。我看到叔叔的帖子就知道叔叔想找個天真純情少女,更喜歡老牛吃嫩草,所以絞盡腦汁分析你的想法發了那條短信。[]果然,叔叔在我短息發出不到三秒就回復了,就是一頭急色的狼…還大學老師呢…」於心月口若懸河的說著,忽然注意到趙鵬的臉色很不好。
「對不起……叔叔……你其實也不壞……你除了好色點,小氣點,長的瘦弱點,嘴巴臭點,還是道貌岸然的……」
「你還是別誇我了,你接著說我,你為什麼不怕我,我這麼多缺點,對你一點也不好,你還堅持和我出海!」趙鵬哭笑不得,哪裡有這麼安慰人的,簡直比罵更惡毒。
「你一見面就罵我,絲毫不把我當作女孩,雖然很氣人,但我知道你對我沒有所圖。你就像長輩一樣罵我,我忽然感覺你就是我父親一樣,我父親見我這個樣子也一定這麼罵我的,我做夢夢見過這樣的情節。我穿成這個樣子,很多老色狼都誇我個性,無非想吃我這個嫩草,只有叔叔才罵我,像親人一樣罵我。見到我生氣,又故意安慰我,你其實很遷就我的。雖然我打扮和你期待的不一樣,但對於別的男人,我這樣看起來很壞的女孩更容易發生點刺激故事,也不用負責,所以,我這身打扮其實很吃香,很出風頭的,走到街上很多人注意我,雖然有罵我的,但畢竟有人注意我了。媽媽,經常一走就是半年,沒有人關心我,沒有人管我,哪怕是被罵對我來說都是很享受的事情……」
於心月說著說著,淚水順著臉龐流下。趙鵬心裡分外沉重,這個孩子把人生看的這麼悲觀,把人性看的這麼惡,看的這麼無奈。難道不是嗎?自己也是個問題兒童,不過是一個年齡大點的問題兒童罷了。
殺人、防火,什麼樣的壞事自己沒有做過,在國外的日子,自己就是一個沒有親人的孩子,一次次倒在死人堆了,一次次爬了出來。雖然每次都活了過來,可是心卻了越來越接近死亡了,一次次噩夢中驚醒,又一次次進入噩夢,沒有人能理解他,沒有人能支持他,他只能自己堅強的活著……
嗷~~~
趙鵬猛然甩掉上衣,露出猙獰的傷疤,他嚎叫著,如同狼一樣嚎叫著。
叔叔……
於心月恐怖的看著趙鵬,趙鵬沒有理會,依然在嚎叫。在靜寂的荒島上,那嚎叫是那麼的刺耳,又是那麼淒涼。
嚎叫中趙鵬衝入大海,海水沖刷著他的身體,但又怎麼能洗去他內心的污濁。趙鵬肆無忌憚的嚎叫著,來到這個島上他就要發洩。趙鵬狂亂的擊打著海浪,似乎和命運在抗爭。累,真的好累,是心累了,也許死是一種解脫。
叔叔……於心月被眼前的趙鵬驚呆了,難道她的什麼言語刺激到這個大男人。趙鵬痛苦的表情,野獸的嚎叫,讓她害怕,她蜷縮著,身體發抖著。她見過小混子和她炫耀傷疤,但從沒有見過身上這麼多傷疤的男人,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少故事啊。
趙鵬不知道自己嚎叫了多久,當他筋疲力盡的回到沙灘上,於心月正哆嗦的看著他。
「對不起,孩子,我嚇到你了,人有時候需要發洩的,我這樣好多了,感覺平靜了許多,你不試驗下嗎?」趙鵬歉意的說道,看到被嚇壞的孩子,他很心疼。
「真的嗎?」於心月怯聲問道。
「是的,你試著大聲叫喊,如狼一樣的叫喊,把你對這個世界的一切不滿都發洩出去,你就會覺得生活很美好的,把壓抑留在身體內,我們都成了問題兒童。」趙鵬繼續勸說。事實上趙鵬的這種發洩方式是國外的一個很有名氣的心理醫生教他的,每次發洩後,他都會平靜很久。
嗷~
於心月小聲的叫著。
「聲音大點,全力嚎叫……」
嗷~~~
於心月歇斯底里般的叫了起來,很投入的叫著,她衝到趙鵬身前,拳打腳踢,趙鵬沒有躲閃。
「你個壞爸爸,你從來都不看我,別人有爸爸,我沒有。別人欺負我,我只能忍耐著,你個壞媽媽,你就知道給我錢,什麼也不管我……」
於心月嚎叫著,哭泣著,她撓趙鵬,趙鵬沒有躲閃,她咬趙鵬,趙鵬沒有躲避。趙鵬知道這個孩子發洩出來就會變得陽光一些,也只有他這樣的人能夠理解於心月的孤獨、無奈與對美好生活的渴望。
他們這類人很容易滿足的,可偏偏不能得到滿足。、趙鵬也跟著嚎叫起來,兩人就如容兩個野獸,不斷的嚎叫……
終於,兩個人停止了叫聲,相視一笑,關係近了很多。
「喝酒!」趙鵬走到火堆前,拿起了酒壺,大口喝著。
「對不起,叔叔,我把你身上都咬破了!」於心月此時就如同乖巧的小貓一樣坐在趙鵬身邊。
「沒有關係,叔叔不疼,叔叔也得感謝你,你勾起我的回憶,是你讓我又放下了很多東西,發洩完我舒服多了,明天一定是個好天氣。」趙鵬目光投向天空的盡頭,盡頭處半月如鉤,淡淡的給所有的景色都籠罩了一層薄紗。
「叔叔,你剛才真可怕。」
「每個人都有可怕的一面,每個人都有善良的一面,丫頭,你睡覺吧。」
「叔叔,只有一個帳篷,你怎麼睡覺啊?」小丫頭問道。
「叔叔,睡在外邊,明天搭個樹屋就好了。」趙鵬苦笑說道。
趙鵬站了起來,先跑到帳篷裡換了一身干的衣服,然後命令於心月進帳篷睡覺。
「叔叔,你不冷嗎?」小丫頭感動的問道。
「沒事,我曾經在冰天雪地睡過,現在的條件比這好多了,何況我還有火堆呢,我一會再添點木柴就好了,現在晚上不是很涼的。」
看來小丫頭還是有點良心,知道關心他,趙鵬心裡一暖感覺在沙灘上住一晚上沒什麼大不了。
「叔叔,我一個人睡覺害怕……」
「你個小丫頭,我就在帳篷外邊,你害怕什麼啊?」趙鵬問。
「那我更害怕,我睡熟了,怕你會進去……」
趙鵬無語,幾乎呢喃道:「那你想怎麼樣啊,讓我進去睡嗎?」
「也不好,咱倆睡在一起,雖然你當我是小孩子,我當你是爸爸一樣,但你一伸手就摸到我了,男人見到女人是不用大腦想問題的。」於心月繼續說道。
「那我去遠點的地方睡覺!」趙鵬被氣壞了。
「那萬一來了其他壞人怎麼辦,肥水不流外人田,還不如便宜你呢……」小姑娘又說出了反對的理由。
「姑奶奶,求你了,我聽你安排,你說怎麼樣我就怎麼樣!」趙鵬帶著哭腔說道,這哪裡是找了個露營的伴啊,簡直請來個活祖宗。
「好,咱倆在帳篷裡睡,但我要綁上你!」於心月小心翼翼的建議道。
「你…真有種……」趙鵬露出無奈表情。
「有種的是你,你是男人,我才怕你……」
「暈,」
「別暈了,我有藥,我要綁了,你配合點……」於心月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繩子。
媽的,又上當了。趙鵬無奈的呻吟。
「你真想泡我媽媽啊,有你這樣的爸爸,媽媽應該能總在家了。」
趙鵬立刻把嘴閉得嚴嚴實實的,這個丫頭絕對是上帝派來折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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